回到沈府后,沈小棠偷偷摸摸去后厨找张大厨,被小莹叫住:“小姐,你去何处?天色已晚,我服侍您休息。”
沈小棠佯装自然的说:“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儿自己洗漱就好。”
“好吧……”小莹见她神神秘秘的,疑惑地多看了她几眼。
沈小棠想起先前在马车内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宁云深不停地流鼻血,估计是肾虚所致,还是得让张大厨给他做一点壮阳汤为妙。想到此处,她的脸就红起来。
走到后厨见张大厨还在忙乎,随意搭讪:“张大厨,这么晚了还有谁要吃饭?”
张大厨不停地添柴火:“小姐你有所不知,许多汤都要熬制一晚上呢。”
“原来如此。”沈小棠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就在远处四下望,张大厨一眼就看出她有事,连忙问,“小姐找我有何事?”
沈小棠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然后凑到张大厨身边偷偷道:“张大厨,那个……总是流鼻血,然后肾虚……那个……那个那个……”
“哦!我懂了!”张大厨一脸了然于胸,“小姐是想调理生子,准备受孕?!”
沈小棠恨不能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但一想,如果说宁云深肾虚也不好,有伤男人尊严。好吧,这锅她背了,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张大厨,给云深也做一点,咱们都得好好调理对不对?”
张大厨想了想,觉得可行,然后问:“小姐,你和宁公子何日成婚?”
沈小棠思索,我和他已经私定终身,何日成婚都无所谓:“随时都可以。”然后摆摆手往外走,“那你先熬制补汤,好了告诉我。”
“小姐,等等。”张大厨叫住她,然后神神秘秘的从小紫砂锅里倒一碗汤品,“这个便是宁公子所需的,你端去给他吧。”
“哦?这么快?”沈小棠惊讶道。
张大厨老脸一红:“小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府上这么多人,我总得帮他们准备点儿不是?”
沈小棠斜着眼睛看他笑,原来如此。然后端着补品就往宁云深房间走去,走到房门前她轻轻敲了敲房门:“云深?云深你开开门。”
敲了一会儿,但没见人开门,沈小棠又敲了几下。
此时,冯先生从府外回来,见沈小棠站在那里,连忙打招呼:“沈小姐,这么晚找云深有事啊?”
“嗯。”沈小棠点头,又劝说,“冯先生,你在外算命这般辛苦,要不就在家里休息吧,反正我沈府养得起闲人,你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那可不行,已经白吃白住了,不能再让你们养活。”冯先生客气推脱,“云深为何还不开门?他可是没在家中?”
“在的呀,我和他一路回来的,不可能不在家中。”沈小棠也疑惑。
“那为何还不开门?”冯先生也惊讶,走过去帮着敲门,“云深,你睡着了吗?开开门。”
两人都叫了好几声,心中惊觉不妙。沈小棠都不用冯先生说,朝后退了几步,冲过去对着房门就是一踹,啪啦一声,房门被踹开。月光照进屋内,正好是门框的形状,入目的是宁云深倒在桌子边上,地面上的鲜血斑斑勃勃,触目惊心。
沈小棠手中的碗摔到地上,随后冲过去惊叫:“云深?云深你怎么啦?云深!”
冯先生也冲进屋内,和沈小棠一起把宁云深扶到床上。然后,冯先生直接推着沈小棠就往外走:“沈小姐,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帮云深看病。”
“我……我想在这里守着他。冯先生……”沈小棠已经担忧的手足无措,说话颠来倒去的。
“没关系,你先出去。”冯先生不由分说地把沈小棠推出去,用力关上门并且落锁。
“冯先生,请让我进去!冯先生!”沈小棠哭嚎着拍门。
这么大的响动顿时就惊扰到众人,子砚和小莹穿着薄衫就跑出来,就连张老爹也来了。
众人询问怎么回事,沈小棠说了一遍。张老爹满面愁容,让人去请郎中。
此时,屋内响起冯先生的声音:“张老爷,不必请郎中了,这是云深自幼的怪病,一般人根本就束手无策,请来也没用。
“那……那可怎么办?”张老爹无奈道。
“无碍,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照顾云深就好,不必在外面守着。多谢你们关心。”冯先生道,同时他帮宁云深擦拭身体,只见先前帮他挽去腐肉已经权部长好,皮肤依旧如玉石一样光洁。冯先生检查一番并未见什么皮外伤,拧着眉疑惑,“那是怎么回事?何处受了伤?”
沈小棠在外劝说:“冯先生,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一定不爱你的事。”同时,小莹也劝说,顿时屋外七嘴八舌的声音。
冯先生言辞严厉:“各位请回吧,云深此时需要安静。”
众人只好闭嘴,沈小棠放心不下,一定要在外面守着。张老爹拉过她,语重心长的说:“小棠,你知道的,爹也很喜欢云深。本来也想着你这么爱云深,入赘之事退让一步,不进不出。将来你们生两个孩子,一个姓沈,继承家业,一个姓宁,也让宁家有个后。”
沈小棠听这话,开心地不得了,连连点头:“好,这个主意不错!云深和冯先生肯定不会拒绝。”
“可是……”张老爹顿了顿,一脸为难,愁容不解,“云深身子骨这般差,也不知病是不是会遗传。小棠,为了咱们沈家,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
沈小棠狠狠地翻白眼:“爹,何时你也这般庸俗?我非宁云深不嫁!”
张老爹板起脸,非常严肃:“小棠,此时容不得你。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依着你,唯独沈家的大事,我不能由着你胡来!”说完,张老爹就转身离开。
沈小棠望着张老爹的背影,泪眼婆娑,反问:“所以,女儿的幸福你就毫不在乎?你只把我当做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张老爹后背一僵,跟木头人一样机械地回到屋中,泪水便落下来,都说身在皇家苦,身不由己,可世上的人,有几个是真正的自由?还不都被宿命所束缚。
冯先生在屋内继续帮宁云深做检查,按按他的脊骨,按按他的胸腔,忽然眉目紧缩,布满皱纹的脸上变成涌出的河湾,他喃喃自语:“这是为何?云深竟然心肺受损?”
随后,冯先生的眼泪就滴滴答答的砸落下来,他惆怅万分的道:“难道说,云深的大限已至?可大业还未成,你不能倒下去的,少主!”
“看来,我的动作要再快一点了。少主,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冯先生语气坚定,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