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有意荣宠楚玉琰,翌日早朝时特意在朝堂上提起失踪孩子的案子。
宁云深离开沈小棠之后,病情立马得到好转,第二日就上早朝。楚玉琰禀告:“昨日儿臣和宁大人一同走访楚京周边的村庄,发现孩子失踪的案子不在少数,有几起案子应该是同一批团伙所为。”
“哦?何以见得?”楚王问。
楚玉琰继续道:“经过我们调查,发现几个村子都出现同一伙人,就是前些日子军营失火时出现的那些杀手!父皇曾让人画像,但他们就好像在楚京中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因此案情搁浅。”
楚王早已知道越公子是越国的细作,但一直没有深究,是因为此时他身体大不如前,当务之急是定下储君人选,并且为他铺好前路,免得将来内忧外患,那楚国必定亡国。
此时竟然听说他们抓小孩,勃然大怒,生气地一拍掌下龙头:“简直岂有此理!”他没有花精力去对付,不带便他没有能力对付。
君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楚王怒不可遏:“这些人简直丧尽天良,竟然对孩童下手!来人啊,全城搜捕,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人给我揪出来!以后晚上戌时开始宵禁,进出楚京全部调查身份……”楚王转念一想,听闻越人擅长用毒物以及一些旁门左道的招数,指不定抓那些小孩子密谋什么大事,楚王一想到此处就捏紧拳头。
众臣领命,传达下去。
下了朝后楚玉琰和宁云深一道出宫,街巷里已经不满士兵,对人来人往的百姓都要就过来对照画像看看:“是不是你?不是,可以走了!”
“你,站住!认不认识画像上的人?”
两人走在街上心中怅然若失,原本惹人闹闹的地方此时已经变得荒凉起来,百姓怕惹上麻烦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店铺没有生意,开着门空空荡荡的,老板一脸落寞。
楚玉琰感慨:“最美不过太平日子,一旦发生战乱,满地鲜血,再无和美可言了。”
“是啊!只是搜个叛贼就要如此,战乱可想而知了。”宁云深接过话茬,“玉琰,你觉不觉得皇上此番作为有些大动干戈?”
楚玉琰点头:“觉得,这确实不想父皇的个性,他素来以掌控大局为要治,从来不把百姓的几条性命放在眼里,没道理为了几个小孩就全城搜捕,实在是没道理。”
宁云深分析:“目前为止,有两种可能合理。一,这帮人来历颇大,并且皇上知道而我们不知道;二,为了给殿下你造声势,方便传位……”
楚玉琰连忙捂住宁云深的嘴,小声说,“此话切不可乱讲……”
“你听又没关系。”宁云深小声嘀咕。
楚玉琰摇摇头:“也不要讲给我听,只怕隔墙有耳,被人钻了空子。”楚玉琰想起昨日楚王来寻他,说民间的传言就脊背发凉,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只怕他死无全尸。
两人准备去继续调查案子,楚玉琰惊讶的问:“不用交小棠了吗?”
宁云深犹豫,随后摇摇头:“算了,她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楚玉琰歪过头打量宁云深,好奇的问:“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从前也不见你让小棠深居简出啊!”
宁云深叹了口气,此事并非那么简单,转移话题:“以后再说吧,兴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哦。”楚玉琰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大堆东西,“呶呶呶,给你,这是我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了,我都拿给你做聘礼,你可别说我不够兄弟啊!”
宁云深苦笑一番,推拒他:“不还是自己收着吧,我想了想,确实如你所说,小棠不缺钱,我有心意就好了。”
楚玉琰想了想,又收了回来:“你想通了便好,这块羊脂玉给你,就但是随份子了。”
两人走到村子里询问情况,正好看见昨日看见的那个村妇,连忙打招呼:“大婶,今日又见面了!”
“你们好!”村妇扛着锄头准备下地。
宁云深拿出手中的纸,是越公子女装时的模样,展开问她:“大婶,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村妇凝眸看了看,然后摇摇头:“没见过!”
楚玉琰想,分不清越公子男装时的样子和女装时的样子也很正常,然后又拿出男装时候的模样,又问:“那这个人呢?你见过吗?”
村妇裂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这两人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吗?就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是双胞胎吗?长得可真像。我没见过妹妹,自然也没见过哥哥了!”
宁云深疑惑,和楚玉琰对视一眼,发现事情不对劲儿,她昨日所描述的人的长相,不就是越公子吗?比女子还美丽……
楚玉琰连忙问:“大神,昨日你同我们说的那个人,你确定亲自见过吗?可否再跟我们描述一下?”
村妇一听,立马开脱:“昨日我已经说了,就是那个样子,我现在要去干农活,现在地里事情多,就先走了!”说完脚底抹油就开溜。
楚玉琰和宁云深觉得此时颇有些蹊跷,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在门在找其他人问问情况。”
宁云深点点头:“对!”他们觉得有蹊跷,再问其他人的时候特意有所隐瞒,并没有说纸上的人就是越公子,而是套话询问,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
“他们看到越公子本人,都认不出这人就是越公子。但是对越公子的描述又如出一辙,所有的形象都是指向越公子。”宁云深道。
楚玉琰点点头:“正是如此,到底是谁这么做?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宁云深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掌心,两人并排往前走:“有两种可能比较合理,一是越公子有敌人,想要嫁祸给她,让她背锅;二是有人已经被锁定,想要转移注意力帮自己争取生存的时间。”
楚玉琰点点头:“确实都有可能。那为什么父皇要这么用心的对待越公子呢?”
“此事不得而知。”宁云深摇摇头,“但真相只有一个,终究会解开的。”
***
地龙中,越公子气急败坏,从石床上坐起来,将手中的画像撕得粉碎,扬向天空,纸屑飘飘洒洒的落下来。
她怒吼:“我不是让你们最近安安分分的,夹着尾巴做人吗?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给我惹事儿?!”
众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越公子继续质问:“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外面捅了篓子,连累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众人噤若寒蝉,最后才有人唯唯诺诺的道:“越公子,不是的,不是我们……最近我们都听你的吩咐,连地龙都很少出,最多在院子里逛逛,并未出去做坏事!”
“就是,此事听说是因为丢了小孩……你说,我们要小孩作何?”另一人又道。
越公子狠狠一拍石床,凝眸深邃:“竟然有此事!敢算计老娘,那老娘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