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也不笨,瞬间领会了肖剑的意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右扫视几圈才回转过去。
经过这么一闹,他也不敢再睡觉了。虽然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报复,但肖剑还是留起了应有的小心。
话说中年男子也是个妙人,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才突然嚷嚷起来。
“是谁?谁把我的包划了,大家都注意,车上有小偷。”
一瞬间,刚刚安静下的车厢又喧闹起来,每一个人都警惕着周围的人。
可能是周末,去市里的人并不多。这个有35个坐的汽车总共也只有20多人,肖剑就是一个人坐。
“哎呀,我的包也被划了,我不见了300快钱。”
“啊,我的手机昵。”
车厢里一整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响起。
“师傅,直接把车开到前面的柳林派出所吧。”
看到几个丢了东西的人,怀疑的目光,有人眼见要出麻烦事。为了解脱嫌疑,直接冲司机师傅喊道。
“你们再找找啊,信许是落在哪里了。这是高速又不能停车。”司机师傅边开车边答道。
“怎么可能落在哪里,我包被划了啊,这个杀千刀的贼娃子。”
“我也是,我裤兜被划开了啊。我的手机,还有这新买的裤子啊。”
刚好前面不远就是个服务区,只见司机师傅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车开进去停在两个停车场保安身边,把车门打开。
“要上厕所的赶紧啊,后面一个小时的路就没有服务区啦。”说完就下车去了洗手间。
肖剑注意到后面的4个青年,连忙若无其事的下了车。车子再次发动时,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
司机终究是不敢惹他们这些人的,他常年跑这条路,多的是人认识他。他能做的已经做了,丢了东西的,也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
他还有妻儿老小,犯不着为了几个扒手,把自己一家安危搭进去。
车子再次开动时,前排的中年男子坐到了肖剑旁边的空位上。
“那个,谢谢小……小……”
“我叫肖剑,你直接叫我名字吧。”肖剑看出了他的尴尬。
“哈哈,我叫黄炳新,还要谢谢小兄弟的仗义出声。”他抱着自己被划破的包,意有所指得到。
“这是我的名片,小兄弟以后如果遇上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是了。”
“车城炳新律师事务所”肖剑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
“黄律师你好。”肖剑这才笑着伸出右手。
黄炳新明显一愣,这才明白肖建的意思,也笑着伸出右手。
这也难怪,肖剑怎么看都像个学生样子,太年轻了。
却突然用大人的礼节方式打招呼,再加上身上那股子稳重的气质却年纪轻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小兄弟也是溪城人吧?这是上哪儿?”
“银屏镇的,我去车城办点事,这律师事务所是你的吧。”肖建问道。
“哈哈,让肖兄弟见笑了,我也是溪城人,城关的。六月份才从sh回来创业,目前还没多少业务,也就勉强度日。”
不用他说,肖建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一个律师事务所老板还坐公汽,两个随行的都没有,就知道境况一般。
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车子便到了车城汽车站。
谢绝了黄律师一定要请吃中午饭的邀请,寒蝉几句便各自分开。
肖剑背着书包,找了个小面馆,8块钱的牛肉面,一大碗吃的肚儿圆。
从面馆出来,打车直奔市公安局对面的便捷酒店。
肖剑拿着这学期,学校统一组织办理的五年期身份证,办理了入住手续。
到了房间,不禁感慨这年头的物价还真便宜,商务豪华型大床房,也才160块钱一晚,放在后世你是不敢想的。
检查了一遍房间,没发现有摄像头之内的,他才背着书包下楼。
按照黄炳新给他的名片地址,找了过去。
看着眼前写着炳新律师事务所招牌的房子,肖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位置不算好不说,两层楼的私房。做律师事务所明显差点意思,想来要不是状况不好,也不至于这么寒颤。
还没走近,边听的屋里有人在嚷嚷着什么。
肖剑听得不太清楚,隐约听到房租、滚蛋之类的,想来也不能是什么好事。
走到门口,刚好遇见一个一头黄色大波浪卷头发的女人,趾高气扬的往外走,黄炳新跟在后面不断陪着笑脸。
“你这顾客素质不怎么高啊!”等女人走远了,肖剑才笑着道。
“唉,让肖老弟见笑了。哪儿是什么顾客,房东催租……”
“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创业的路上总是要幸酸苦辣咸都偿一遍的。”
黄炳新微愣,没想到眼前年纪轻轻的高中生,能说出这么一句颇有感触的话来。
“黄大哥,不请我进去坐坐?”
见黄炳新还在思考他的话,便出言道。
“唉呀,看我这…失礼失礼。肖老弟里面请,我这地方小,寒蝉了点。你不嫌弃就行。”
进门是一排卡座工作台,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空空如也。
随他往里到单独的隔间里,两个沙发,一张茶几,一个报架,几盆花草。看这情况,黄斌新的日子,应该比肖剑想象的还要艰难。
待肖剑坐下,黄炳新热情的烧水泡茶。
“还要感谢肖老弟在车上的仗义相助了,本来还准备装个大请老弟吃个饭,不过这情况你也看到了。”黄斌新泡好茶后,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来苦笑。
“黄老哥客气了,没多大点事。你这里就你一个人?”
“之前有两个员工的,只是目前我刚从sh回来创业,没接到什么大的业务。经营状况不是很好,所以……不知肖老弟来我这是……”
说着他自己的境况,见肖剑不是很感兴趣,便问起了来意。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都是老乡,过来转着看看。”肖剑没有急着说明来意,而是继续道。
“黄老哥在sh做的什么生意?”
“说来惭愧,在sh一家外国人开的律师事务所打工,股票、证券托管,财务纠纷,股权融资,古董玉器委托售卖什么的都做。”说到业务,黄炳新脸上泛起来自信。
听到他做过古董玉器的业务,肖剑心底暗喜,但脸上却没有什么表露。
“黄老哥有没有兴趣接个委托售卖的业务?”笑着对黄炳新道。见他一脸不解,便又继续。
“是这样的,我这儿有几件玉器想要出售,不过我不懂这些,家里人不方便出面。所以想委托给黄老哥,不知道你能不能接。”
“肖老弟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了,我还能还你要钱么。有事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就是了。”
黄炳新如是道,他其实心里想的是,“你一个高中生,家里人能放心你一个人拿出来卖的东西,能有什么值钱的,既然赚不了钱,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肖剑看他样子,你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也不点破。
“这个稍后咱们看完东西在谈,按规矩咱们是不是先签保密协议?”肖剑也不管他如何想继续说。
“这…好吧,咱们签保密协议。”黄炳新苦笑着起身去拿合同。
其实按他想,“你这个单子,我都免费帮忙了,还欠什么保密协议,我又不要钱。”
不过也惊叹于肖剑的行事老辣,左右也无事,便陪他闹吧。
签完合同,双方签字画押,人手一份。
黄斌新等着肖剑拿他所谓的玉器出来看,肖剑却不慌不忙的看着他笑道。
“黄老哥当真不收钱,免费帮我?”
“肖老弟还信不过我么,我老家住哪儿你都清楚啦。老哥说帮忙就是帮忙,哪儿能有变卦的道理。”
肖剑见他信誓旦旦的,把胸膛拍的佟佟响。心想“你要是不反悔我,我都不敢跟你合作了。”
肖剑起身把外面的房门关好锁了,才笑眯眯的打开随身的书包,从里面取出两个毛巾裹起的两团放在桌子上,戏虐的看着他。
“你自己打开看吧。”
“这个肖老弟,咱们这行也是有规矩的。不管东西值不值钱,这种易碎的物件,都不直接过手。你打开放桌子上就行,我自己看。”
谈起正事来,黄斌新一脸的严肃,显得非常专业,这个规矩肖剑到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也没什么,便直接打开两个毛巾,然后不管黄斌新蹬直的双眼,戏虐的看着他,自顾自的喝茶。
黄炳新瞪着桌上的6件玉器,激动的脸色红一阵轻一阵、白一阵,这一刻他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