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被沈重一刀一个拍翻倒地,有的已经晕厥,有的还没有,可没有昏倒的衙役就惨了,因为脸上火辣辣的痛楚让他们哀叫不已。
看着衙役皆不是沈重一人对手,李畅心里更不好了,衙役都不是沈重的对手,一招的走不过,那他的话岂不是半招都接不住。
“你厉害,我打不过你,你,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来收拾你。”李畅一边倒退一边指着沈重威胁道。
他说完转身就逃,可谁知道沈重一步跨两步,大步流星,然后跃起飞身就是一脚向他踹来。
没有反应过来的李畅,被这一脚踢中,直接往前扑倒,整整扑出去几米,最后栽了个狗吃屎,好不狼狈。
“我送你一程。”沈重在身后大声道了一句。
这一幕,引得众人大笑,李畅平日嚣张跋扈,在明县横行霸道,早就惹的他们看不惯了,只是碍着他是知县的儿子这个身份,没有人敢动他,如今落得这般狼狈模样,甚是高兴。
李畅爬起来,边跑边喊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
沈重不理,把刀扔到一旁,拍拍手回到张允和小张眉身边。
十来个衙役还没有晕倒的,慌慌张张爬起来,然后带着自己几个昏过去的兄弟,一溜烟跑没了人影。
“哇,大哥哥,你好厉害。”小张眉看的眼睛放光,小小年纪,就开始模仿着沈重刚才的动作,一跳一拳煞是可爱。
明明是小女孩,怎的跟个男孩子似的。
“买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去。”沈重对已经惊呆的张允问道。
张允眨了眨眼睛,继续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了好了。”
这里不能久留,沈重可没有傻到真在这里等着李畅带人过来,万一带来几十个人或者上百个人,以他现在的武力,只能被殴打的份儿。
等三人回到良西村,已是正午时分。
两女出去的时候,太阳升起还未多久,可却是这么久才回来,让她们的爹娘着急不已。
这次回来,两女都免不了一顿骂。
沈重回到他和章云的木屋,这木屋是章云来到良西村,伤好后就盖起来的木屋。
没有锅碗瓢盆,也没有炉灶,只有两张木床,很是简陋,不过能够遮风避雨就已经足够了。
这十五年,他们都是在老妇人和老丈人家蹭吃蹭喝,也不算蹭吃蹭喝,他们总不能光吃不干活吧。
两位老人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是章云来做的。
还没有进屋,章云便打开了门走出来,“去明县了吗?”
沈重点头,“嗯,在明县发生了一点小事。”
他进屋坐到凳子上,为自己到了一杯水,一口饮下。
“什么事?”章云坐在他对面,问道。
沈重耸耸肩,回答道:“就是把知县的儿子打了。”
“就是那个李畅?”章云继续问。
沈重点头,“就是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天终于是给我逮到机会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
章云不语,然后起身朝卧室走去,从床底下把一个成年人双掌大小的木盒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沈重蹙着眉,他是知道这木盒的,只是不知道木盒装了什么。
自从他懂事起,就不见章云打开过木盒,他有几次偷偷拿出来,却被章云骂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就对这木盒失去了想法。
今日章云亲自拿出来摆在他面前,这还是第一次,他满是不解。
“打开它。”章云说道。
沈重看了章云一眼,“云叔,这盒子里?”
“打开,我自然会告诉你一切,包括你的亲生父母。”章云说道。
沈重眼睛一睁,心跳没由来的开始加速,父母!他一直对自己的父母是谁,常常感到烦恼,他们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是生是死?这对他来说一直是个谜,十五年来埋在心底的疙瘩。
沈重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章云一眼,然后伸手打开木盒。
木盒已经布满了灰尘,残破的外表,灰尘扑扑,他记得第一次看见这木盒的时候,还是崭新的,精致的,上面还有一道锁,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似有一种往事不忍心回首的味道。
吱吱......
打开木盒,那发出的声音,像是几十年过后,封闭的大门打开的声音。
木盒中没有金银财宝,没有珍珠项链,没有一个看似值钱的物品。
在里面,只有一本面扑灰尘的书籍。
沈重拿出书籍,拍开书籍上的灰尘,视线中便出现了几个灰色字体:天剑十三杀!
沈重不是傻子,天剑十三杀这么明显的五个字,肯定关于武功的。
他看着章云,疑惑道:“云叔,这和我父母有什么关系?”
沈重并未第一时间翻开剑谱,而是问道章云他父母的事情。
对于武籍,他现在更想知道自己的父母什么是情况,为什么十五年了都没有来看他?为什么十五年不见踪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天剑十三杀,以杀止杀,可惜却还是被覆灭了。”章云想起往日一幕幕血腥的画面,那些惨死的人,不禁哀叹道。
沈重一头雾水,什么被覆灭了,是在说他父母吗?
章云起身,然后在沈重惊讶的目光中,单膝跪倒对他拱手,“天剑庄,战七鹰拜见少庄主。”
沈重不明所以,愣了一会儿,这才急忙过去扶起章云,“云叔,你这是做什么?”
“少庄主,您有所不知,在您刚刚出生那年,天剑庄被灵嵋派和峰山剑宗等几大势力联手覆灭,在那场血流成河的战斗中,庄主和夫人不幸消亡,只留下我和您侥幸逃出生天。”章云说道往事,明显的有些哀伤以及气愤。
沈重难以置信,闻言心里已是翻江倒海,听章云话语,也就是说,他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和父母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了。
他和父母还从未见过面,仅是婴儿时期,怎能记得父母的相貌,可是如今天人永隔,恐怕只剩下两具森森白骨。
他眉头不自觉紧皱,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眼泪慢慢爬上眼眶。
“这《天剑十三杀》,就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了吗!”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但是想到自己的父母,却是止不住的流泪。
章云不语,默默的守在沈重身旁,他现在也如沈重这般,只不过经历了一遍,时间也都过去了这么久,才不像沈重这样难过。
沈重抹了一把眼泪,带着杀意问道:“云叔,他们为何要覆灭天剑庄,为何要杀我父母,杀我亲人!”他越问情绪越是激动。
章云说道:“因为你手中的剑谱。”
沈重眉头一皱,“天剑十三杀!?”
“对,天剑十三杀在当时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学,庄主和夫人一直藏在身边,不曾让外人知晓,除了少数几个心腹外,没有人知道。可就是这几个心腹中,却出现了叛徒,一次机会,把天剑十三杀告诉了峰山剑门。”
“峰山剑门对这本剑谱早已是垂涎已久,可是骇于庄主和夫人的实力,不敢动手,于是就将天剑十三杀在天剑庄的消息,散发于天下,让各大势力联手,灭了天剑庄,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得逞,天剑十三杀是天剑庄的,永远也不可能传给外人。”章云说道。
沈重心里惊涛骇浪,十五年前,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武林大事。
可这个大事,却是令他感到崩溃的。
仅仅因为手中的《天剑十三杀》剑谱,那些武林门派,居然就对天剑庄大开杀戒,那是一条条的人命呐,像是割草一样,随意就杀掉了!
因为这本剑谱,让他的人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天剑庄少主,身边有至亲之人陪伴,然而现在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章云。
“这本剑谱既然染红了天剑庄的鲜血,就应该随着天剑庄一起消失。”沈重很不喜欢这本剑谱,这剑谱就不该留在世上,应该和天剑庄一起消失,埋藏于深地。
说着,沈重就要双手撕碎这沾满了鲜血的剑谱。
就算它已经是尘埃满书,破残老旧,但是沈重却能够闻到天剑庄之人的血腥气息,他恨,他怒,他要撕碎剑谱。
“少庄主,万万不可呀!”章云大惊失色,急忙阻止。
沈重愤怒道:“云叔,你不要阻止我。”
“少庄主,且不说这是庄主和夫人留给你的最后遗物,有了这本剑谱,你才可以报仇雪恨。”章云说道。
沈重一睁,激怒的情绪逐渐平静。
章云说的很对,虽然这本剑谱沾染了天剑庄无数条性命,但是没有它,想要报仇的确是很困难。
毕竟联手覆灭天剑庄,杀死他父母的凶手,都是大门派大人物。
那些实力恐怕已经是天下间的高高手,少有人能够抗衡一二,若沈重没有一门强大的武籍学习,想要在几年或者十几年内报仇,简直难如登天,痴心妄想。
若是没有奇遇,平平凡凡,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练武,在几年内恐能达到天下巅峰。
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之前,沈重对于成为天下强者,并没有太大兴趣,缓慢的一点点的练习,但是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已经没有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