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与清云二人,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若非如此,也不会被派去守山门。
别小看守山门的任务,非八面玲珑之辈,还真干不了这个活,这两人能守山门,本身就说明他们二人,就是人才,能说会道,擦言观色,只是寻常。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穆翟终于大概了解了寒沧的身世来历。
一百年,出现了一位少年高手,来历出身都是谜团,这高手一出世,便是玄胎境巅峰的境界,只差一步,便能神魂与玄胎相融,化作元神,推开天地门,成就地境。
这少年手持龙雀刀,从东方而来,一路败尽年轻一辈的好手,就连好些位地境的老一辈,也被这少年打败,成就了赫赫威名,又因为这少年年轻俊美,无论是走到哪儿,都能获得美女的青睐,甚至当时的天下第一美女,号称艳绝天下的散仙仙子,扶摇仙子,也为他所倾倒,所以获得了一个雅号:刀君!
刀君出手,从来只论胜负,不论生死,所以下手极有分寸,虽然打败了各路高手,却甚少有伤人性命的作为,偶有几次,也是与地境高手对决,不得不全力以赴,收不住手,才杀了几位地境高手。
传闻刀君曾经与道剑传人、正气剑诀传人、剑门传人、妖族当时的太子、大光明寺光明佛的得意弟子,都交手过,却无一败绩,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直到后来,刀君上了大雪山,大雪山地处漠北,乃是苦寒之地,据说那里半年白天,半年黑夜,地磁元光时时可见,端的是极为神奇。
刀君上了大雪山,遇到了大雪山最出色的弟子,雪姬!
传说两人交手数次,不分胜负,竟然产生了不可描述的感情。
大雪山的大师兄,雪姬的仰慕者,风无涯,对此十分震怒,以天境修为,自封修为于半步地境,与刀君战于雪山绝顶。
那一战,风云变色,雪山崩碎,雪山绝顶,硬生生被两位高手打的矮了一截。
最后,刀君独自一人走下绝顶,身负重伤。
雪姬恼怒刀君杀了大雪山传人,与刀君大战,被刀君失手打落悬崖,幸而未死,大雪山的掌教严令不许两人再有联系,便与刀君割袍断义。
从那以后,刀君便流浪在世间各地,性情大变,出手则毫不留情,从未听说过刀下有活口。
刀君也变成了杀神,据说光是杀神之名,便能治小儿夜啼,凶名赫赫。
穆翟咂摸着嘴巴,慢慢的品出了味道,这刀君寒沧怕是与雪姬之间有了情谊,或者说是情根深种,最后被情人所伤,伤在心上,所以性情大变,虽然杀的人未必都是坏人,但是绝大多数应该是罪有应得,否则早就该被修行界不容了,也不会这么逍遥的走到哪儿,都没事人一样。
只是刀君如今已经是天境的高手,天下间绝对没有多少人能与他比肩,堪比刑天狩的人物,为何能被荀家驱策?莫非真是因为他与荀家大公子有旧?
穆翟摇了摇头,想什么呢?寒沧再厉害,以后也不一定再见面,徒劳想这些事情,实在是伤神。
穆翟盘膝而作,手掐九字天地诀,开始恢复伤势。
刀君确实厉害,虽然只出了一招,穆翟的伤势,却凄惨无比,五脏六腑,都被这一刀劈的位移,尤其是心脉之上,一道细小的刀光,如同游龙一般游走,一不小心,心脉破碎,穆翟就算不死,也会再度重伤,成为一个废人。
好在穆翟的九字天地诀非同一般,兵字诀施展起来,直接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直无形的打手,深入体内,捉住了刀光,缓缓的把刀光逼出了体外。
穆翟两根手指捏住刀光,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入神。
寒沧的刀法,已经入了化境,技进乎道,神乎其技。
这一道刀光虽然细小,但是穆翟却从中看到了无尽的变化,他能看出寒沧这一刀,绝对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刀光劈入心脏,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穆翟了。
从这道刀光之中,穆翟看出了寒沧的一点刀法,就是寒沧重伤穆翟的那一招,精妙异常,凶悍绝伦,比剑经九篇丝毫不逊,应该是一种拔刀术,与斩天拔剑术一时瑜亮,让穆翟受益匪浅。
有此可见刀君的法诀,绝对是一门绝顶的修行法诀,怪不得当初刀君与独孤谋战了一场,不分胜负。
穆翟觉得,若是两人现在交手,独孤谋不见得是寒沧的对手,因为穆翟没有从独孤谋身上,看到寒沧的那种意境。
穆翟双目明亮,有意思,以拔刀术对决拔剑术,寒沧应该是认出了自己的传承,才放了自己一马,看来这位大高手,值得一交啊。
穆翟又犯了老毛病,恨不得全天下的好东西都弄回自己家中,在巫县的时候,勾引人家小姑娘,来到颍川,又看中了刀君。
此刻,颍川城中。
寒沧缓缓来到荀家府前,荀大公子,荀仪亲自前来迎接,把寒沧迎进府中,此刻荀家大堂中,众人济济一堂,期待的看着寒沧。
荀仪连忙道:“寒沧兄,那少年可是已经死了?”
寒沧面无表情,摇头道:“那少年是我一位故人之后,我留了他一命,不过在他心脉之中,种了一道刀光,非天境高手不能化解。”
大堂之中,一个荀家的年轻人怒道:“他杀了老六,就应该千刀万剐,刀君寒沧,我荀家待你为上宾,你为何不杀了他。”
寒沧皱眉,双眼看向那年轻人,一道刀光闪现,那年轻人凄厉的尖叫一声,捂着一只耳朵,那只耳朵已经落在了地上,显然被寒沧斩了下来。
那年轻人骇然的看着寒沧,惊怒交加。
寒沧的语调依旧是古井无波:“我来你家,是因为我与荀仪有点交情,我不是荀家客卿,也不是你荀家的仆人,我劝你们不要打那少年的主意,否则荀家千年基业,只怕会连根拔起。”
“危言耸听!”众人大怒,没想到寒沧竟然如此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