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保与阿娜妮在伙房中,折腾了几个时辰,才终于将所有的米酒全部酿制了出来。
光是酿酒的坛子,就有十多个之多,将伙房堆得满满当当,连转身都困难了。
宫保琢磨一下,之前他住的内院倒座那间厢房,反正没人居住,便让杂役们帮忙,将酒坛全部搬了进去,把那厢房当成了他的酒窖了。
他估计待“外卖”业务正式开展后,恐怕每日都得消耗至少两缸米酒。
阿娜妮这金发妹子,以后还有的忙碌,至少每天酿制两到三缸米酒出来,却是必须的。
不过好在阿娜妮对于酿酒,是真的喜欢,不仅不觉得繁琐,反而很是高兴的,应下了宫保吩咐的这桩差事。
待今日酿制的所有酒坛,都被搬入倒座的厢房内后,阿娜妮又抱着宫保的胳膊,撒娇道:“郎君,你看今日奴是不是很辛苦?你是不是该赏赐一下奴?”
宫保不禁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尼玛,这妖精,实在是受不鸟!
“好好说话,你到底想干嘛?”
“嘻嘻,郎君,将之前那壶软玉,赏给奴吧。”阿娜妮边说,边伸出了粉嫩的香舌,下意识的舔了下红唇。
宫保微微一愣,感情这金发妹子还有酒瘾?
不过阿娜妮这要求,他自然也不会拒绝,笑着点头答应了。
自己这胡姬婢女,可是帮了他的大忙,而且今后酿酒可得靠她,小小犒劳奖励一下,也是应该的。
“去吧,酒在哪里你知道的。”
“嘻嘻,谢谢郎君。”阿娜妮欢呼一声,雀跃着提着裙角,向伙房小跑而去。
宫保无语,摇头笑笑,便也没再理会这贪杯的金发妹子,自己回厢房寻十顿玩耍去了。
他在自己厢房中一边逗弄着十顿,一边琢磨着过几日是不是找机会邀请长腿妹子出去踏青。
大唐的民风还是很开放的,唐人女子与男子结伴出游,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不会引人非议。
虽然王珪指婚,要将王嫣然下嫁与他,但宫保却不打算与王嫣然来个“盲婚哑嫁”,至少在他看来,婚前两人谈谈恋爱,是很有必要的。
他自然喜爱王嫣然的容貌身材,但也不能两人之间,一点也不了解,就入洞房吧?
何况宫保虽然有着二十六七岁老男人的闷骚灵魂,却丝毫不介意,与一位长相酷似当年他暗恋的同桌少女,谈一场恋爱。
这货一边撸着熊猫十顿,一边琢磨如何制造浪漫,与长腿妹子踏青游玩,厢房的门却被猛地一下推开了。
宫保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自从他拜了王珪为师,搬入东厢房后,府中还从没有人这般粗鲁,不打任何招呼,便推开他的房门。
宫保眉头微蹙,抬眼看去,却是阿娜妮那金发妹子。
“阿娜妮,你做什么呢?为何这般……”
宫保话未说完,便愕然发现,貌似阿娜妮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烦死了!不要吵!”
阿娜妮不仅没有回话,反而有些放肆的朝宫保吼了一句,让宫保都愣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金发胡姬脸色绯红,走路甚至有些打晃,根本没管宫保,直接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匡床前。
“郎、郎君,你,你让一让!别挡着我!我,我要睡觉!”
金发妹子一边说,一边居然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衫……
阿娜妮这番举动,不仅看呆了宫保,连宫保怀中的十顿,似乎也傻掉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娜妮,头也不转一下。
这一人一熊,盯着宽衣解带的阿娜妮,眼睛都舍不得眨。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阿娜妮随手解开了外衣胡服,随手一丢,正好罩在了宫保的头上,这才让宫保回过了魂。
苍了个天了!
这金发妹子居然喝醉了!
宫保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很有种抽眼前这位金发胡姬屁股的冲动。
这尼玛就是号称自己从小就开始饮酒的酒量?
坑爹啊!
宫保忽然明白,为何之前阿娜妮说她父亲,不让她饮酒了。
很显然,这个贪杯的妹子,不仅酒量极差,而且貌似酒品还不怎么好。
居然喝多了酒后,原本乖巧可人的妮子,就变得这般脾气暴躁,大大咧咧,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阿娜妮解开胡衣后,倒是没有继续脱衣服,而是直接爬上了匡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没有片刻功夫,这位平日里温柔可人的金发胡姬,居然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宫保敢发誓,昨天夜里,他绝对没有听到阿娜妮有打呼噜的声音。
酒精刺激下,这妮子居然连呼噜都冒出来,让宫保不禁满头黑线。
宫保也只能感叹,阿娜妮也就是遇到了自己,要换个主人,酒后她敢这般放肆,恐怕等不到酒醒,就会被毒打一顿,然后关到柴房里面去醒酒了。
看看在匡床上将身体摊成了一个大字,几乎完全将不大的匡床全数占据了的阿娜妮,宫保也只能无语摇头,抱着十顿站起身,准备出去。
这时匡床上的胡姬少女,却似乎在说梦话,口中叽里咕噜说着龟兹语。
宫保自然是听不懂龟兹语,但胡姬少女的口中,有两个词,他却似乎听懂了。
“爹爹”、“妈妈”……
说来也甚是奇妙,全世界的各种语言,唯有称呼父母的发音,都很相似。
甚至后世有闲得蛋疼的语言学家统计过,大约百分之七十的语言中,爸爸这个词的发音几乎一样。
宫保不知道醉酒不醒的阿娜妮,是不是在梦中梦到了她死去的父母……他怜爱的伸手抚了抚阿娜妮散开的金发,转身出了厢房,轻轻关好了房门。
好在此时天色尚早,宫保估计这金发妹子睡上一两个时辰,应该也能醒酒了。
有什么话,等这妮子酒醒后再说吧。
宫保径直去了伙房,准备给金发妹子熬点醒酒汤。
虽然因为金发妹子醉酒,让宫保恨的有些牙痒痒,但骨子里对女性的爱护,还是让他不忍心责备自己的胡姬婢女。
宫保一边走一边不断摇头,觉得阿娜妮居然那么容易醉酒,还真是有点令人头疼。
阿娜妮这位金发胡姬,居然也是贪杯好酒之人。
而他要让阿娜妮负责酿酒,怎么忽然感觉,有种将耗子,放入米缸之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