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前去回复申屠虎的黄列便是归来,黄列若有若无看了林玧琰的营帐,与自己猜测的果然不错,这位韩岩参军的北境以至于让申屠虎上将军都是担心其安危的地步。
方才申屠虎若有若无问及了这位韩岩参军的安危,黄列自然是能够察觉到了,除了隐瞒下发现了可以提炼毒盐的方法之外,一概告知了申屠虎,做得滴水不漏,申屠虎倒是没有多怀疑什么,对于其来说,只需要林玧琰在武关不出事便是可以了,至于想做什么,申屠虎也不妨给他们一个便利!
“将军,可有事?”有斥候营的士卒见到黄列归来,开口问道。
黄列摆了摆手,将战马的缰绳递给了士卒,说道:“无事,不过是昨夜没有归宿军营,被上将军呵斥了几句罢了,无事!”
“这就好……”小卒点了点头,又是问道:“将军可有什么事情吩咐?”
这提醒了黄列,他转回身说道:“将斥候营之中的百夫长皆是叫过来,参军交代了一些事,某需要给他们说明白!”
“喏!”
斥候营不过五名百夫长,除了一位戍守武关城头,还有一位巡视武关群山周围,其余三位便是在营地之中,不过是小半个时辰,便是悉数找了过来,除此之外,昨晚追随黄列的人陈绌,以及方伯等人也是在其中。
“将军!”方伯还是未从陈绌的实话之中反应过来,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迟疑着看着黄列开口问道:“这是真的么?”
“此事千真万确!”黄列答道。
方伯气息还未均匀,急促着喘息着,似乎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老某活了大半辈子,没有想到今时今日居然能够遇见这等诡异的事情,韩参军乃是一位天福之人啊!”
随即陈绌也是有些感叹的说道:“军中食盐缺少,一斤食盐足可以换来一石粮食,某等上次回乡的时候,换取的食盐只有一小把,却是最为昂贵!”
黄列点了点头,其余诸位百夫长亦是看着黄列,问道:“将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既然将军没有将某等当作外人,某等自然是为将军效力!”
“都是自家兄弟,何故要说这些话!”黄列微微呵斥道,随即也是看向了众人解释道:“本来此事应该是韩参军亲自来吩咐的,但是诸位也必然知晓,韩参军不日之后,便是要离开武关了,这些事还要某等打理!”
“这是韩参军带来的天赐之福,参军岂会……”有人惊疑道。
“参军北境必然不小,但是能够舍弃白盐带来的财富,的确是出乎某的意料……”黄列摸了摸胡须说道,随即想了一会儿又是说道:“天下岂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某等将这炼盐之法一练出来大量的食盐,必然引起来他人的觊觎,因此韩参军返回宛城,乃是将此法献给当朝的韩相以及君上!”
“韩相?”有百夫长意色惴惴的说道:“将军,你说韩参军姓韩,但某大秦从未听过什么韩姓的大士族,难道韩参军和韩相乃是……”
“呱噪!”方伯在一旁呵斥道:“韩参军岂能够由你揣测的,再有此话,拿出来打上二十大板!”
黄列也是在一旁说道:“此事日后休要再提,只需记住韩岩参军乃是某斥候营的恩人便可!”
这名百夫长亦是知晓自己犯了忌讳,当下告罪道:“喏!”
黄列这才是将全部的事情告知给了众人,说道:“韩岩参军的意思是说,某等斥候营的士卒,在参军不久之后,按照大秦新的军令,必然是会分得家乡的田地,正是因为如此,某等士卒可以将那块毒地作为自己的田地所有!”
“这……”有人惊疑道:“将军,众所皆知那块乃是毒地,若是讨得了那处作为家中田亩,除了炼盐啥都做不了,岂不是……难不成日后家家户户都要吃盐度日?”
不得不说,这位百夫长的顾虑的确是实际,毕竟那块毒地是长不出来粮食的,否则作为商於三百里少有的几个连片平原,岂会似如今这般荒芜……
当然,黄列道:“你这个顾虑当日某也对参军说过了,毕竟盐虽然珍贵,但终究是顶不了粮食的!”
“参军怎么说?”
黄列道:“参军回到宛城之后,便是为某等走动,将炼制白盐的方法献给韩相,并建议韩相在毒地靠近武关的边缘,修建一座小城池……作为某等安置家人的所在,那些出盐的毒地已经是落到了某等的户中,上面的事情和交易的事情,有大秦朝堂替某等管着,某等的家人只需炼盐便可,朝廷会在武关开辟有关于售盐的商贾之事,到时候,凭借着盐的炼制,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这可是太好了!”一听到黄列说这话,众人皆是忍不住兴奋。
黄列看着众人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说道:“此事已经是在斥候营之中有了一些风声,至于各士卒的田地一事,便是要多费心了,某归来的时候,看中了一处地方,距离武关也挺近的,这几日便是将营中士卒的秦人尽数安排过去,再行通报上去,皆是某再向武关令求的那出盐之地,必然不会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喏!”众人皆是眉飞色舞,看着黄列,口说谢言。
但是黄列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此事乃是韩参军谋划的,某所作不过只是传声而已,至于筹划此事,还是得韩参军出面,你们要谢就谢参军吧,过不了几日韩参军就要离开武关了,临走前还是送给了某等这样的一份大礼,实在是让某等无以为报!”
“那就好好地在战场上来报答参军的恩情啊!”黄列道:“申屠伏将军已经是在陇东和那些戎狄交战的如火如荼,恐怕不须几日,斥候营也得赶往前线,皆是就是需要诸将的生死相搏了!”
“泱泱老秦,战所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