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这几日寿王桓羽的消息并未反馈到林玧琰的手中,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那祝融天公的心思实在是过于缜密,手段亦是极为果断,不过是几日的时间,连连调动了柘王屈衍和西柱国熊纪,几乎是以雷霆之势判定了寿王桓羽的败势已定。
林玧琰接到有关寿王桓羽的消息,并非是江夏前线的乌林传来的,毕竟寿王桓羽与柘王屈衍、西柱国熊纪交战的乃是甘鱼口,在南郡的南端,有着汉江阻隔,一时之间消息还未传递过江夏来。
林玧琰接到的消息,乃是南郡守明子夫传过来的求援消息,乃是若关以南出现骚扰秦境的消息,明子夫希望请求江夏的汉水或者云梦前来支援南郡,亦是带过来了寿王桓羽的消息,若关以南出现的敌军旗号乃是武陵军,乃是荆国西柱国熊纪的军队,正是因为如此,明子夫才是探查出来了寿王桓羽已经是遭受到了柘王屈衍与西柱国熊纪两支兵马的夹击。
正是因为如此,数百里加急的南郡消息亦是在林玧琰特意嘱咐下传达到了案头。
“我能够预料到荆国迟早有一日对寿王桓羽动手,只是没有想到,我还没有布开局,郢都便是对寿王动了手……”林玧琰放下了书简,随即扣在了桌案上,“只是某没有想到,算上今日,寿王桓羽已经是被锁在甘鱼口整整三日了,果真是雷霆手段,没有想到,荆国之外,除了寿王桓羽,还有柘王屈衍、西柱国熊纪这等人物!”
原本以为似寿王桓羽那等骁勇的战将,荆国少有,没有想到却是足足有着五位,被那祝融天公封为【五柱石将】,除前三人外,还有东柱国芈负,前南王芈陽。
林玧琰没有想到那桀骜不驯的寿王桓羽此番简直是兵败如山倒,听着从甘鱼口前线传回来的战报,林玧琰亦是拿来了行军图,问道:“内方山已经是这那荆国的柘王军阻断,寿王桓羽想要撤回江夏的竟陵……”
未等林玧琰说完,其身边的嬴复、公子穗以及公子如意皆是列坐林玧琰身边,他们素来和林玧琰亲近,此番林玧琰在江夏开府建牙,秦公与鲁阳君有意让子侄追随,故此才是聚拢了这些嬴姓林氏的子弟,在林玧琰身边学习。
只闻他们开口问道:“兄长不是说那桓羽素来桀骜,观看战报,寿王军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么会轻易放弃南郡?”
赢如意也是问道:“六哥,是啊,竟陵乃是无险可守,若是桓羽撤兵竟陵,岂不是白白地丢弃甘鱼口,实在是不符合据险而守的用兵之道。”
林玧琰瞥了他们一眼,说道:“用兵之道岂能够因循守旧,当因地制宜,甘鱼口腹地狭小,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鄢陵被西柱国熊纪占领了,那是寿王军的老巢,如今被武陵军占据,这便是导致了寿王军军心不稳,这般一弄,即便不战,寿王军想要全身而退也已经是不可能的。”
“至于为何要撤往竟陵,原因无二,竟陵相邻便是乌林,乌林已经是大秦国境,乌林还是有着大秦的汉水军,或许寿王就想祸水东引也不一定……”
“桓羽竟然是包藏祸心!”赢如意亦是大惊道。
“倒不至于……”林玧琰意思摆了摆手,“也或者是有把握说动我大秦出兵吧,毕竟我也是许诺过他的,倒是西柱国熊纪,此人的名声不在于桓羽之下,瞧着不过几日便是将寿王桓羽赶出去了南郡,这份手段,可真是了不得啊!”
“荆翊!”林玧琰呼唤了一声。
荆翊入内,抱了抱拳头说道:“殿下!”
“知会杜会老将军一趟,沿着乌林向上,布置重兵,若是桓羽有求,可出兵助他击溃追兵!”林玧琰说了一声,随即又是想道:“再让嵇狩出兵乌林,协助老将军,大秦明岁春上便是要出兵,现在即是要着手准备江夏的出兵事宜了!”
“喏!”
随邑到达乌林的书信需要两日,故此当林玧琰出兵的书信到达杜会老将军手中的时候,与此同时,亦是有着竟陵的军报传来,寿王桓羽的残兵已经是撤退回了竟陵城内,且后有数万追兵。
故此杜会令大将伍康秦帅船队截断竟陵以西的水道,阻碍追击桓羽的残兵。
数日之后,当江夏的云梦军到达乌林的时候,追击寿王桓羽的数万敌兵已经是尽数退下,事后,杜会亦是下令撤出竟陵以西,切实向寿王桓羽发出一封书简,望其谅解。
寿王桓羽自然是应了下来这份恩情,眼下寿王的麾下已经是残兵败将,甘鱼口失败的出乎桓羽的意料,柘王军并没有动手,只是占据了鄢陵的三万武陵军,利用鄢陵寿王军的亲属分化军心,正是因为如此,未战之前便已经是输了五成。
寿王军固守甘鱼口的第二日夜里,便是有消息传来说是寿王军之中有士卒暗通武陵军,夜半洞开甘鱼口水门,一场营啸之后,寿王军阵脚大乱,第二日武陵军趁机袭城,柘王军亦是鼓声大振,让寿王军大慌,失守甘鱼口之后,又是被早有预谋的熊纪分而化之,以至于让寿王桓羽只能够聚拢数千残兵顺大江而下,柘王军并没有阻拦,如此一来,寿王桓羽便是退往了竟陵。
以至于杜会让伍康出兵截断竟陵以西的追兵之路,后嵇狩率领云梦军赶赴乌林来的时候,总算是解了桓羽的竟陵之围,是时竟陵之中,寿王桓羽清点残兵,不过六七千人,寿王军其中精锐非是陷入到武陵军和柘王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就是随着亲属在鄢陵被抓而投降了。
寿王桓羽大怒道:“休整寿王军,某要杀回南郡一雪前耻!”
寿王子将桓平阻拦道:“父将,寿王军可战之兵不多了!”
似乎是被甘鱼口惨败恼怒了心神,桓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某向柘王军和武陵军复仇,向秦国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