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大将军!”许小莫当即出口阻止,让南宫萧安千万不要做出傻事。
现在大军还没有回来,南宫萧安受了重伤,黄莺起了歹心,他们二人没有一人能够逃得出去。
可南宫萧安看了一眼许小莫,他并没有将手中的匕首放下,那种诀别的眼神,让许小莫的心整个都提在了半空中。
她想挣脱开黄莺的束缚,奈何浑身始终使不出一点力气出来。只要她稍微一动,黄莺手中的匕首又深了一分。“南宫将军,要是你再不快动手的话,我想许姑娘的命很快就要没了。”黄莺目光带着几丝挑衅的冷笑。
“你别动她!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南宫萧安神色紧张,他真的担忧黄莺手中的匕首真会对许小莫不轨,连忙开口阻拦。
“那还劳烦南宫将军赶快动手。”黄莺眸光瞬地寒了下来。
要不是他们二人,大梁国早已经是他们匈奴人的。
许小莫知晓南宫萧安必然是动真格,她无助的眼神恳切着南宫萧安千万不要冲动。
然而,当南宫萧安手中的刀刃直直地刺入胸膛的时候,许小莫惊叫出声。
营帐外的人听到动静,当即将佩刀拿出,走到营帐前,透着微弱的细缝,查看着营帐内的情况。
就见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找寻许久的黄莺居然出现在营帐之中,而手中正劫持着许小莫。她正惊慌失措得望着南宫萧安,胸口的鲜血不断地顺着他指尖,流淌出来。
只要她轻轻一动,便能够立刻要了许小莫的性命。
而大将军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刃,他忍着痛,撑着身子直立在原地,强打着精神跟黄莺对峙。
士兵们猜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名士兵急中生智,他身子背负在营帐后面,不让里面的黄莺看出自己身处何处,随后向着营帐内喊了一声:“大将军?”
南宫萧安听闻,面色一沉,吃力地扶着面前得意洋洋的黄莺,怒斥道:“你们都给我站在门口好好站着,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谁都不允许进来,否则杀无赦!”
这话说出来,黄莺脸上的笑意愈发猖狂。她眼帘微垂,看着已然吓得面色发白的许小莫,倒也不枉费她将最后的软骨散下在许小莫的饭菜中。
南宫萧安心口插了那么深的一刀,若是这般耽搁下去,再不找大夫医治,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没了性命。
外面的士兵对南宫萧安的话感到一筹莫展,各个面露焦虑,大将军要是出了事情,他们也是难辞其咎。
思来想去,方才说话的士兵命一人赶快去将营内其他士兵喊来
“既然南宫将军如此用情至深,那么还望南宫将军能够去为我寻来一匹良驹。”黄莺继续谈出条件,只要许小莫在自己受伤,南宫萧安他没有拒绝自己的道理。
“你不要得寸进尺。”南宫萧安大口地喘着气息,眼神中满是怒气,“我已经答应了自残一刀,你现在应该遵守你的承诺将许小莫放了。只要你放了她,我敢保你走出虎贲营。”
呵!
黄莺轻笑了一声,眼眸中的笑意也随之褪去。别人她不知道,可南宫萧安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自己摆局,还指望自己相信他,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南宫将军,如果你不想明年的今日便是许小莫的忌日话,我劝你最好听从我所说的话,现在立刻将马匹牵过来,否则她很快就要没命了。”说着,黄莺手中的匕首再次向后划去,而许小莫雪白的颈部也已经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可面对这样的威胁,许小莫从头至尾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她怕南宫萧安因为自己,再被黄莺利用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样的疼痛,她都绝不做出一点反应出来
南宫萧安连忙怒止住:“好,我让属下去办,你不准在伤害她。”
“只要南宫将军不食言,我绝对不会再伤害她。”黄莺邪魅一笑。
她也不会那么傻,再这里讲许小莫给杀了,那么之后自己又该怎么逃出去呢?
为了保住许小莫的性命,南宫萧安当即就命外面的士兵去准备一匹良驹。
在士兵将良驹牵出来之后,南宫萧安命他们都退后数十厘米远,不准接近营帐。
士兵们虽有好奇,但是他们从未听过南宫萧安那般狂躁的语气,各个知晓事情不简单,也都服从命令,退了下去。
“我又加了一个条件,这样黄姑娘应该满意,可以放了许小莫吧?”南宫萧安语气透着不悦,明显体力不支,对黄莺开始不耐烦。
可他如此方寸大乱的模样在黄莺看来,却十足令人感到大快人心。
黄莺道:“大将军着急什么?我若是现在就将许姑娘给放了,谁知道我能不能够安全地走出军营?为此,只有等我离开了虎贲营后,我自然会将许小莫放开。”
更何况她折返回到此处,本来就是为了取许小莫的性命。只要许小莫跟着自己出了军营,她就没有任何活着回来的机会了!
“你……”许小莫忍不住出言斥责道。她和南宫萧安自然是明白,只要跟着黄莺走出了虎贲营,自己定然是没有命回来。
黄莺如此不守诺言,实在是可恶至极。只恨她自己身上软骨散的药效还没有解开,到现在仍然使不出一点力气出来、
突然,南宫萧安灵机一动,她走上前说道:“我看不如这样,你拿我来当人质,总比许小莫要好的多。更何况我现在身受重伤,根本就没有机会于你反抗。”
南宫萧安突然提出的这一条件,让黄莺产生了一丝兴趣。她看着南宫萧安胸口的血窟窿,凭自己多年习医的经验,他已经撑不了多久。
如此重的伤,南宫萧安的确是没有任何返还的余地。
乘着黄莺不注意,深陷沉思之时,南宫萧安朝着许小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许小莫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南宫萧安故意开出条件,在跟黄莺周旋。
“大将军我区区一个婢女不值得你为我牺牲,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许小莫的眼眶中含着泪水,故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来,拒绝了南宫萧安地这一个提议。
黄莺见许小莫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悦地将她牢牢按住,可心底原本的顾虑却消失了一半。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像是假的,要是让南宫尘溪跟着自己,在路上顺便将他给解决掉。那样南宫萧安的价值,的的确确要比许小莫高出许多。
南宫萧安见黄莺有多动容,却迟迟没有开口,既然而在此说道:“黄姑娘,现在外面那么多的士兵,不少家中的仇人乃是匈奴人。黄姑娘在军营中的日子多多少少欺骗了他们的感情,他们已然知晓黄姑娘是匈奴人。”
“你就现在这样出去,我难保他们会不惜伤害许小莫来将你擒住。倒不如带着本将军,更何况本将军也希望许小莫能够安然无恙。”
他说罢,深情地望了一眼许小莫。而他双专注神情的眼眸,就仿佛一抹拂面而来的春风,在她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可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
“南宫萧安这话可是你说的。”黄莺冷声道,“我现在可以让你们二人交换,但是你要是敢甩一点小心思,我马上要了许小莫的命。”
鉴于之前的种种,黄莺还是留了个心眼。她命南宫尘溪先到自己的面前,随后立刻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抵在南宫萧安的脖子上,一手将浑身无力的许小莫推开后,压着南宫萧安就往前走去。
只要南宫萧安敢耍什么花样,她手中的匕首可是不长眼的。
然而黄莺还是太低估了南宫萧安的能力,他久经战场,哪次浴血奋战不要背负着无数的伤痕,继续在前线不断的厮杀着。
黄莺以为南宫萧安已经没有了任何攻击力,可就在她压着南宫萧安快要走出营帐的时候,南宫萧安的手从后方将黄莺的穴位点住,使其手臂发麻,一时间无法准确握住匕首。
随后,再从她的手中一把将匕首夺了过来。整个人一跃而出,而手中的匕首也随着他运用腕力发出。
只见那匕首直直地飞了出去,正中黄莺的眉间,一击毙命。
整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每个动作都干脆利落。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身负重伤之人所能够做到的。
而黄莺可能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南宫萧安给杀死的。
外面的士兵听到了动静,纷纷朝着营帐凑了过来。当他们透过营帐的细缝,看到里面已经倒下的黄莺,立即将小郎中给推了进来。
小郎中听到营帐这边出了事情,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一眼看出许小莫的症状,随后从药箱中拿出解药,放在许小莫的鼻下让她嗅了嗅。
不过一会,许小莫体内的软骨散就被解开了。
“快救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