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服下了自己的百毒丹药,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还要多做歇息。
白靖燕本打算叫住南宫萧安,可看着他那抹凄凉的身影,到嘴边的话还是止住了。
就在众人都万念俱灰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赵青突然提出了一个疑问:“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白兄似乎有位师父。既然能够成为白兄的师父,那么医术应该要比白兄胜过几分吧。”
“我师父?”白靖燕不知道赵青脑袋里面都装着什么,居然能够想到自己的师父,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不不不,千万不能够找他。”白靖燕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师父的医术至今是个迷,到底能不能医治情蛇毒他不知道。但他师父脾气古怪,若是自己带着许小莫过去,指不定许小莫的毒没有解开,就被他师父给折腾死了。
赵青不解:“为何不可?”明明自己从白靖燕的神情来看,他的师父似乎是个医术了得之人,可又为什么要情绪如此激烈地反对。
白靖燕憋红了,想说又不敢说,毕竟哪有在背后说师父坏话的,容易天打雷劈。而南宫萧安和武嫣儿听闻后,纷纷从内屋走了出来。
“你师父在哪里?”南宫萧安不说废话,直接拧起白靖燕的衣襟,眸光满是杀气的逼问道。
这跟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可把白靖燕给吓坏了,他咽了咽口说,慌张地摇了摇手,解释道:“南宫将军,你也千万别激动啊!我又不是故意不告诉,实在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师父脾气古怪,就算将许千总带过去,他也不一定会医治。”
当年师父将自己从废墟中救了出来,杀出重围,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白靖燕也是从心底敬重他老人家。只是师父跟父亲的理念不同,父亲推崇的是无论对方身份如何,都要想尽办法去救治,而师父救人要求有三个:穷人不治;富人不治;不是死人不医。
为此白靖燕跟随师父身边也有不少的念头,却从未见过师父出手救过一人。就算是皇亲贵族,亦或是平民百姓,师父从来没有任何动容。
见白靖燕迟迟不肯开口,武嫣儿也是急得慌:“小郎中你就快些儿说吧!小莫她支撑不了多久,不管你师父到底救不救,我们总要去看看再说吧。”
此话倒也不假,在南宫萧安的威逼和武嫣儿的恳求中,白靖燕总算松口:“我师父乃是‘鹤云千’,他的山谷应该就在此处不远的云观山。骑快马三天三夜,应该就能够到达了。”
“鹤云千!”众人再次惊叹!
相比之前陈国白家的事情,鹤云千这三个字更有威震力,连南宫萧安也被这个消息倒抽了一口气。
“你说鹤云千还活着?”南宫萧安剑眉紧蹙,似乎有点不太相信白靖燕所说的话。
鹤云千曾经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神医,风头远远盖过了陈国白氏。传闻他不仅医术高群,无人能敌,此人的刀法更是了得,当年天下第一刀‘狂非诚’与之比试刀法,被鹤云千在十招之内就轻松击败。
而二十年前,鹤云千为了救一名女子,不惜进入穷凶极恶的万骨窟采摘灵草,自此之后江湖之中,再也没有此人的音讯。所有人都认为,鹤云千早已经死在万骨窟,毕竟那里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来。
而鹤云千医术了得,可让江湖传闻甚广,就是他的三不救。
白靖燕点了点头,叹道:“我师父当然还活着,只是你们千万不能够说出去。详细地方我会告诉南宫将军,只是我师父不喜人多,为此南宫将军当真要去的话,还是独自一人带着许千总过去。至于到那里之后,我师父愿不愿意见你们,我就说不上来了。”
当年自己下山,被师父安排去了京城,临行前师父最后一句话,若非等到自己生死攸关,绝不可再踏入云观山,否则此生不可出谷。
能够听到鹤云千还活着的消息,南宫萧安挤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稍稍平复了片刻。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尽全力救许小莫一命。
孙云和赵青二人迅速地下去准备上等的马匹,而白靖燕则将详细地地址和入谷的办法告诉了南宫萧安,并告诫他若是有一步出错,便就再也进不去云观山。
随后白靖燕有为南宫萧安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并让他再带些百毒药在身上,防止有不时之需。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南宫萧安在临行前,将发现在张有才书房下密室的事情,写了一份奏折,命赵青在自己走后将奏折发出去,申报朝廷。
差不多刚刚天亮,南宫萧安就带着许小莫迅速朝着云观山的方向而去。
几日后,张有才写给下夏梁的书信,很快就送到了夏府。
“混账东西,简直就是废物!我已经让张有才准备好,南宫萧安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泽州县,让他千万小心,不能够让南宫萧安那个老狐狸给发现了。”夏梁接到秘信后,气得浑身瑟瑟发抖,没想到自己居然养了个如此没用的废物!
亏他当初将泽州那块宝地,交到张有才的手中。
侍卫王贤缓步走上前,声色镇定地说道:“爷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为今之计还是要想想该如何向皇上交代。让南宫萧安发现了此事,必然会上报给皇上,到时候一查,张县令若是将爷给暴露出来的话……”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夏梁阴沉不定的眸光中杀气乍现,将手中的信纸揉捏成团:“他张有才敢!”
可转念一想,王贤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张有才倒是将自己暴露出来,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真是气煞他也,为什么就选了张有才这么个没用的废物,藏得那般隐蔽居然还令人发现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夏梁等自己冷静下,问起了身边的王贤。
而王贤不缓不急地出谋划策道:“按照属下的意思来看,爷现在只有等!”
“等?”夏梁更是不明,疑虑地看着王贤,确定他是不是说错了。现在自己哪里还有心情去等,这么多年自己私藏下来的万贯钱财,马上就要一扫而空,让他如何能够等下去。
王贤又道:“信上所说,许千总身中剧毒,南宫将军万分担忧。我想南宫将军为了许千总也许暂且回不了京城,而此事最重要的就是皇上的意思。”
“可皇上的意思只有等到皇上知晓此事后,爷能够确定到底该怎么做。不然过于担忧,只会让也乱了分寸。”
王贤的话果真不假,夏梁听闻后,倒是觉得甚是有道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让暂且焦躁不安的心先冷静下来。
钱是小,还是命要紧!
果真如同王贤所说,大约傍晚时分,宫里来人说是皇上有急事要召见夏梁。
夏梁也没有耽搁,立刻随公公入宫面圣。
箫陌坐在桌案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奏折,面色冷沉,看不出一丝情绪。当夏梁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大殿中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
夏梁猜想着能够让皇上发这么大的火,**不离十定然是泽州的事情让皇上知晓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请安道:“臣参见皇上。”
箫陌当夏梁不存在一般,继续查看着手中的奏折,也没有让夏梁起身。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安静得诡异。
良久后,箫陌大怒,将手中的奏折直接扔了出去,并怒骂道:“混账!他区区一个泽州县令居然有如此多的钱财珠宝,居然还翻出了三本厚的贪污账本。”
奏折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夏梁的脑袋。可现在龙颜大怒,就是在疼他们也不能够吱声,只能够安静地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夏梁忍着额头的疼痛,将散在地上的奏折细细地看了一遍。果然这个南宫萧安发现之后,写下奏折启禀皇上,让皇上彻查此事。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正合他夏梁的心思。
整个大殿静如死寂,箫陌从桌案前走了下来,他站在了夏梁的面前,道:“夏爱卿应该看到奏折上面写着什么,你觉得此事朕应该怎么办呢?”
箫陌声色阴冷,夏梁忙道:“启禀陛下,在臣看来,若是南宫大将军此事属实的话,泽州县令私藏如此之多的钱财,实在是不对劲。”
夏梁顿了顿,又道:“此事非同小可,臣认为皇上应该派钦差大臣彻查此事的真伪。若是真的话,务必要查出这些钱财到底是从何处而来。没准还能够给我大梁查出其他的贪官污吏出来,以致这贪污之风!”
夏梁的话说得滴水不漏,箫陌听闻后倒是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还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行了,你先起来吧”箫陌冷沉的声音柔了几分。
夏梁也不客气,立刻从冰冷的大殿上站起身来,而箫陌又重新坐回到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