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莫拿了过来,随后将信封给打开,将上面的内容简单的翻阅了一遍。
南宫萧安让许小莫在琼洲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太过劳累。同时不准她同方子平走得太近,否则让他知晓了,定然不会放过方子平。
最后是告知许小莫他派来的黑衣人是名女子,名唤血舞,武功高深。考虑许小莫出门时,大雪等人未曾前来,就让自己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死侍前来,可假扮成侍女在许小莫的身边保护她。
没想到南宫萧安居然考虑的如此周全,许小莫将信件看完之后,心中仿佛是抹了蜜般甜蜜。嘴角也不住的扬起,将信件小心翼翼的叠好。
有了南宫萧安待自己所说的话,许小莫心下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决,现在可以确定了,她其实早就已经将方子平给彻底放下了。
当初在得知方子平并未娶亲时,心下多少有些难过,到底是多年的感情。不过在看到南宫萧安对自己温暖贴心的话语时,许小莫那种说不出的高兴和喜悦,让她彻底明白,自己其实已经放下了方子平。
所有的难过只不过是当初自己身为司徒不殇的不甘心罢了,并没有什么。
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后,许小莫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回想南宫萧安给自己写的信,一下子将血舞给忽视了。
她亲自走上前,将血舞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笑着道:“你叫血舞是吧?”
血舞点了点头,随即将自己蒙面的黑色面纱拿了下来,露出一张姣好清纯的面容,在这张面容上却又一双如同蛇般冰冷的眼眸,没有一丝血色。
不过许小莫突然将血舞从地上搀扶起来,反而让血舞有些受宠若惊,神色中还是多了些慌张。自己跟随在主人身边多年,只知道服从和杀人,主子对自己也只有冷冰冰的几个字。
可如今却被许小莫亲自从地上搀扶起来,让她这种从小就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为了生存而选择杀人的人心下产生了动摇。
“稍后我会找几件我的衣服给你,你换上后,以后要是他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的丫鬟,明白么?”许小莫笑着说道。
南宫萧安将血舞交给自己,许小莫自然是将她像大雪几人那般对待。不过从目前来看,血舞的性子有点冰冷,似乎有点抗拒自己,这点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血舞微微点头,回道:“回禀许郡主,这些事情来得时候,将军都已经交代过属下了。”
“这样……”许小莫明了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今夜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话还是明日再说。”
她松开手,转身就去自己的包袱内拿出几件适合血舞穿的长裙,交到了她的手中,并说道:“我看你年级也不大,这些长裙正好适合你穿。”
血舞接过来一瞧,这些长裙可都是名贵的布料制成,自己就是个在许小莫身边伺候的下人,穿上这些太过贵重。
她连忙将衣物放下,拒绝了许小莫的好意:“郡主太客气了,奴婢只是在郡主身边伺候的丫鬟,这些衣服太过贵重,奴婢无福消受。”
许小莫看她放下,以为是她不喜欢,正愁着上哪里给她找衣裳,哪知原来是这个原因,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淹袖笑着道:“你也别同我见外,我这人要么就不用,要用就要用最好的。为此跟随在我身边的人,都是同我穿得一个料子,也说不上多么贵重。”
其实这些料子并不贵重,只是对于血舞自幼只有训练杀人的杀手来说,锦缎对她们来说,已经是很昂贵的东西了。
当初自己让何江给大雪她们做衣裳的时候,四个小姑娘也是这个反应。
见血舞迟疑,许小莫干脆将衣物拿了起来,直接就放在了血舞的怀中,并说道:“衣裳你就拿着,不必同我客气那么多。天色不早了,想来你也赶了许久的路,今夜就早点歇息,什么都不用多想,明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许小莫说着,也就不再理会血舞,领着她出去找何江,让何江在隔壁开了一个厢房,给血舞一人住下。
被许小莫这个款待,血舞当真是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面上却还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
翌日,许小莫早早就来到血舞的厢房,看看她怎么样了,主要是怕血舞有哪里会不习惯。
不过一打开门,就见血舞身着粉罗长裙,百褶裙摆随着她身形微微一动,而随之摆动,趁着她清纯的脸颊略显纯真可人。
她笑着拿出了一支琉璃蝴蝶发簪,帮血舞佩戴在了发髻间,衬得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郡主,奴婢只是个下人,你总是送奴婢这些贵重的东西,总归是不太好吧。”血舞的语气相比昨夜里要柔了许多。
旁边的何江接着今日天亮,仔细地看了下站在门前的血舞,她面带红光,冰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怯弱,生得真是好看。
许小莫笑了起来:“只是你同本郡主客气罢了,这若是让我家里那四个丫鬟知晓了,又该说本郡主偏心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点早膳,也该差不多出门了。”许小莫没有同血舞继续耽搁,她也知晓南宫萧安培养杀手的原因,毕竟朝中大臣有几人不暗中培养杀手。
不过她还是很钦佩南宫萧安,从他所培养的众多杀手来看,可以说用的方法凌厉狠辣,可所有人却又并不痛恨南宫萧安,反对对此甚是敬佩。
大雪等人就是个例子,而看面前的血舞似乎也是。不过不管南宫萧安用什么法子,只是人既然到自己这里来,那么她就要用自己法子来笼络人心。
许小莫带着人刚出了院子,迎面就碰见了方子平。
方子平几日没有看到许小莫,甚为担忧,昨日何江更是将自己送过去的茶水给退了回来,这就让她更是担忧了。
为此他还是选择早一些,捏准了时候前来找许小莫问问清楚,为何这些日子老是躲着自己。
“许郡主进来可还好?”方子平问道。
许小莫应声点头,道:“还可以。若是方大人无事的话,那么本郡主就先离开了。”
方子平连忙拦住了许小莫,急忙地询问了起来:“我见郡主近日经常不在府上,不知在忙何事?”
许小莫直言不讳道:“本郡主只是觉得琼洲灾情严重,若是我同方大人一齐查出的话,那么速度相比下来,就要慢了许多。”
“如今外面动荡不安,郡主还是要小心为妙。”见许小莫这么说,方子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够叮嘱许小莫多多注意安全。
许小莫也是看出来方子平待自己不一般,为了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许小莫并不想与方子平有太多的接触。
许小莫一行人打算离开的时候,方子平的视线忽然注意到她身旁的侍女,看着面生,之前未曾见过。
他记得没错的话,许小莫并没有带侍女前来,这侍女又是哪儿来的。
方子平警惕地将血舞拦住,冷言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之前本官没有见过你?”
面对方子平的阻拦,警觉的血舞当即出手,就将方子平的手给打开,正准备将腰间的长剑拔出,与之对决,却被许小莫给出言阻止了。
“好了!”许小莫有些不悦,“南宫将军担忧本郡主的安危,让血舞待在本郡主的身边,方大人该不会连这个都不允许吧?”
从许小莫的口中听到‘南宫’这二字,方子平的心中就像是被人用利刃割了个口子,疼痛不已。
他暗中倒抽了口凉气,强作镇定,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许小莫早就带着血舞等人翩然离去。
许小莫也是故意提及南宫萧安,她也不想让方子平将精力浪费在自己的身上。方子平无疑是很好的丈夫,若她还是司徒不殇的话,定然会不顾一切嫁给他。
可她现在是许小莫,又同南宫萧安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已经倾心于南宫萧安,她万万不能辜负了南宫萧安。
同方子平分开后,许小莫就朝着琼洲知府那里过去。这些日子光顾着负责向难民发抚恤金的事情,也是时候好好查看这蝗虫之灾到底是什么原因。
从知府那里得到的情况是,本来琼洲不应该会闹出蝗虫之灾,可无缘无故却有铺天盖地的蝗虫朝着庄稼袭击而来。
根据知府内保存的档案查看得知,琼洲最近一次闹过蝗虫之灾是在二十年前,可规模并不大。此番琼洲却大面积的受到蝗虫的攻击,此事也是蹊跷奇怪的很。
许小莫将档案查阅了一遍后,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思来想去,决定同知府一齐去百姓的庄稼地里实地勘察一番。
这边方子平因许小莫的事情,心情郁闷,为此一人出了琼洲总府的门口,在外面随意的转悠着。
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灾民,此刻的方子平看着那片贫瘠的景象,内心也是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