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许小莫对方子平这突然的举动甚是不解。
而方子平走到许小莫的身边,缓缓蹲下身子,将她脚下的一块石子给拿开,赫然就见紫色的图案显露了出来。
居然还会有这个东西,许小莫当即就蹲下了身子,自己之前还当真没有发现居然有图案被如此巧妙的隐藏住。
她用手轻轻抚摸了下图案,上面的纹路清晰,应该是故意有人画在这里。不过图案不大,也只有拳头般的大小。
在这昏暗的洞穴之中,倘若不留意观察的话,肯定是很难会发现这个图案。
方子平在观察了片刻后,不禁疑虑地说道:“也是奇怪,我从未见过这种图案。”
方子平的爱好就是琴棋书画,家中藏有历朝以来各位画师的手笔,对于各种图案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类似于中间蛇形,而周边的光芒与之围绕的图案,他还当真没有见过,倒像是宗教才具有如此神秘色彩的图案。
方子平暗自猜测着,许小莫仿佛从图案中发现了什么。她几经观察下,总觉得这图案异常的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至于到底是在何处见过,一时之间,许小莫也想不起来。她让方子平站起身来,给自己腾出个位置,自己好能够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图案。
“郡主,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方子平见许小莫聚精会神的样子,想来定然是想到了什么。
可许小莫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地上站起身来,从方子平的身边绕过去,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她在方子平的身后止住了步伐,用手将地上的泥土拨开,不过一会又有一个图案浮现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浮现出来的图案并非是蛇形标记,而是一个蜘蛛标记。
而这个蜘蛛标记的图案让许小莫确定了心中所想,她快步朝着前方而去,选定了同样几个固定的位置,将上面的尘土一一扫去。
果不其然,正如同许小莫所料想大一般,陆续有几个图案在地面上呈现了出来。
这些图案各异,乃是方子平从未见过的图案。可这些图案都被地上的沙土所掩埋住,许小莫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才将这些隐藏在地上的图案给全部清理了出来。
他忍不住问道:“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许小莫聚精会神地望着地上的图案,紧锁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山洞内方才传来许小莫哀叹地声色,她道:“当年我曾路过苗疆,在苗疆之地见过这种图案。此乃是苗疆用来炼制巫蛊之术时使用的图镇,假设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有人在此地实行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我也曾有所耳闻,不过当年我前去的苗疆的时候,只听闻苗疆少数部落才会使用此等秘术。这等秘术杀人于无形,可怕至极。”方子平回想着之前在书中曾翻阅过此类事情,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郡主,你当真确定乃是巫蛊之术?”
许小莫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是确定,此乃是巫蛊之术,这个图案连起来就是一个图镇,我想那些死去的人怕是同苗疆有着密切的联系。”
二人看着地上的图案都陷入沉思之中,许小莫想了片刻后,让血舞将这地上的图案都用图纸给画下来,自己好拿回去研究,看看这些图案在苗疆的巫蛊之术中都用什么用途。
“你说这些人在如此偏僻的山洞内,实行巫蛊之术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方子平忍不住问道。
那些人死在这个山洞中,必然是知晓些内情,没准也就是那些人在此处实行巫蛊之术,后来被人杀人灭口罢了。
许小莫同样不解的摇了摇头,回道:“关于这一点我还没有想清楚,我注意过那些死尸身上的伤口,皆是被人一刀从脖子处致命。我想在这个山洞之中,应该是有过大规模的屠杀。”
“而且我总觉得那些死尸同南洲和琼洲两地灾情的爆发,有着精密的联系。这其中的联系到底是什么,我暂且还没有想清楚。”许小莫百般不解。
在山洞中又继续搜索了片刻后,仍然没有发现可观的线索,众人也就离开了洞穴。
回到琼州总府,刚一入府门,知府身边的侍卫迎面而来,说是仵作那边有了发现,需要他们立即赶过去。
许小莫和方子平二人在侍卫的带领下,朝着验尸房快速而去。等他们二人到的时候,只见那些原本应该被放在验尸房内的尸首,此刻都被曝晒在院内,周边都堆满了柴火。
看到这一景象,许小莫和方子平二人深感不解。
许小莫问道:“知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尸首会被你们这么久扔在外面?”
知府则解释道:“回禀郡主,郡主有所不知,就在郡主出去的时候,经过仵作的察验得知,这些尸首极有可能感染上瘟疫。”
许小莫觉得不可思议,当即就反驳了知府的话,“不可能,这些尸首我都见过,分明是被人从颈部一刀致命。既然是从颈部一道致命的话,那么怎么可能会是携带瘟疫呢!”
完全是不合情合理,许小莫认为有必要让仵作再从新检验一遍。
知府却坚决表示:“郡主,几十具尸首中,有五具尸首在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他们身上又任何痕迹。而仵作再检查了数次之后,方才断定这些尸首上携带瘟疫。”
这时,将尸体处理差不多的仵作也走了过来,得知许小莫迟迟不肯将尸体火化后,年约五十来岁的老者走到他们面前,佛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郡主、方大人,老生身为仵作做了整整三十年,是不是瘟疫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尸首不尽快火化的话,瘟疫一旦传播开来,到时候根本就无法医治啊!”仵作也是担心瘟疫爆发的后果,加之如今的旱灾,到时候责任说下来,那可是谁都承担不起的啊!
许小莫紧锁着眉头,似乎并不愿意看着众人将尸首活化。根据自己同方子平的调查来看,如今所有的线索可就在这些尸首上面。
她回来就是想办法看看能否从尸首上拿到准确的信息,好能够缓解这场灾情。如今却说他们身上携带瘟疫,可当真是让许小莫两头为难。
许小莫犹豫不决,她很想阻止知府和仵作对尸首进行火化,可最终还是在方子平的劝说下,同意将知府等人的处理。
线索可以慢慢找,可是一旦是瘟疫爆发的话,到时候尸横遍野,可要远远比饥荒来的可怕。
侍卫将火把拿了上来,许小莫站在远处,看着那火把将柴火点燃。不一会,地上的尸首就被熊熊的火势蔓延,逐渐吞噬殆尽。
自己的线索到了这里,算是又端了。
许小莫没有停留多久,也就转身离开了此处。
回到住处后,许小莫将自己从洞穴中所搜集回来的图案一一摆放好,在从知府的档案中查阅着可有苗疆的档案。
照理说,这琼洲同苗疆之地相隔不远,有部分地区的大梁人甚至同苗疆人来往密切,应该会有有关苗疆人档案。
不过在方子平和血舞二人的帮助下,许小莫在档案室内搜寻了半天,并没有找到有关苗疆的蛛丝马迹。
目前他们仅剩的线索只有这些,许小莫决定将这些图案再次临摹出一份,让何江帮自己包裹好,以最快的速度交代京中娅萱公主的手中。
匈奴人同苗疆人素有来往,这二者的关系远远比匈奴人同大梁人的关系要亲密得多。娅萱公主乃是匈奴自幼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公主,对苗疆的事情应该有所了解。
翌日,许小莫那边毫无头绪,也就去了方子平那边,想问问他有没有好的法子。
不过二人如今都是二头和尚摸不着头脑,经过一番讨论后,目光又选在了琼洲被封闭的井口。
芊芊柔荑不断的敲打着桌面,沉重而又节奏。许小莫的右手支撑着下颚,附在桌案上思虑了半响,声色怨念道:“方大人,我看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将那井水给取出来让人瞧瞧,我总觉得琼洲这些别封闭的井水极有可能同旱灾有关。”
方子平赞头地点了点头,自己同许小莫的确是想到一块去了,而许小莫又继续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想那水库内的水好端端地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一来没有漏掉的痕迹,二来更不可能是认为偷窃。那整整一水库的水,怎么能够在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如此,可能性只有一个……”
许小莫这么一经提点,方子平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去水库的时候,他留心地观察了下水库周边的环境,在水库的不远处,的的确确有一口水井,只不过水井是封闭的。
当时自己以为是废弃的旧井,也就没有多想,对此没有太过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