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看到许小莫一眼,南宫萧安打算去许小莫的住处看看。可走到她的院落时,血舞却告知自己许小莫并没有回来,仍然在方子平的身边照顾着。
得知这一消息,南宫萧安失落地离开了许小莫的住处,漫无目的的走着。
“如此深夜,南宫将军怎么在这里?”白靖燕背着药箱出来,恰好就遇见了南宫萧安,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
南宫萧安缓过神来,闻声望去,淡淡一笑:“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背着个药箱?”
白靖燕挠了挠头:“这不方大人那边刚刚忙完,我才从方大人的住处出来,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了南宫将军。”
在白靖燕的眼中,南宫萧安可是位大忙人,忙起来根本就看不到人。可自己一出来,恰好就瞧见他再次漫无目的地走着。
南宫萧安淡然一笑,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方大人如今可还好?我看你和许郡主忙碌到现在。”
提到方子平,白靖燕注意到南宫萧安嘴角一抹苦涩的笑意,也是怕他会有什么误会,当即解释道:“南宫将军不用担心,到底是蛊毒,就算是再平常,可也已经在方大人的体内好些日子,想要将蛊毒给解开,着实费些心神。加上方大人体内还有两种蛊虫,解蛊的话需要一步一步来,不能够操之过急,为此就忙碌到现在。”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南宫萧安只要一想起许小莫对方子平紧张的神情,心中就像是被堵住了般,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白靖燕上前拍了下南宫萧安的肩膀,并出言安慰道:“想来南宫将军也忙碌了好些日后,今日月色不错,不如去我院子内喝几杯小酒,那可是我今日为方大人抓药的时候,无意从总府库房搜出来的。当时我就闻了下,香气醉人,不喝那就太可惜了。”
放在寻常的话,南宫萧安必然会用冰冷的目光瞪着白靖燕。可今日南宫萧安却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出乎意外地答应了白靖燕的要求。
知府被南宫萧安收押天牢的时候,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琼洲城,并将其全部的罪行告知给琼洲城的百姓。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龙王,所谓发怒的龙王皆是知府为了控制百姓,而惊醒策划的谣言。
那几名枉死的百姓也并非是许郡主所害,皆是知府为了防止许郡主查出真相,而精心布置的局面。就是要让百姓们痛恨许小莫,将其赶出琼洲城。
只不过许小莫后来发现了知府暗中炼制蛊虫的事情,知府也就起了狠心,绝对不能够让许小莫和方子平二人活着走出琼州城。
为此他故意鼓舞琼洲的百姓,将许小莫和方子平二人抓住,到最后以他们不小心感染瘟疫,尸首在琼洲被火化。就算是朝中有人怀疑,可没有尸首他们什么都查不到。
百姓们在得知知府的阴谋之后,一时间整个琼洲城沸腾不已。他们早早就对这个知府不满,欺压百姓、加重苛捐杂税,早已经让琼州城内的百姓万分不满。
南宫萧安坐下身子,将手中的纸张平整地摊放好,神情淡然,透着严肃之气。
不一会,阵阵枷锁碰撞的响声从远处传来,他抬起首看了过去,就见知府身着囚衣,满身鲜血,神志不清,几乎是被狱卒们从牢房中给抬出来的。
被关押在天牢的这些日子,对知府来说可是相当的不好受,每日等待他是数不尽的严刑拷打。
这不刚从牢房中被拖出来,身强力壮的狱卒们就将他整个人都拧了起来,捆在了旁边的木架上。
经过了几日的严刑拷打,知府仍然是没有松口。狱卒端起一盆冷水,对着知府就浇了下去。
顿时一股凉意袭来,让昏昏沉沉的知府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朦胧间睁开双眼,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
“南宫将军可当真是有耐心。”知府冷笑了一声,眼神中尽是不屑。
南宫萧安神色平淡,稍稍抬起眼帘,瞥了眼知府。此人看似胆小如鼠,可嘴巴却牢得厉害,自己已经对他严讯逼供了好些日子,可他仍然紧咬着牙关,就是不肯将琼洲灾情的始末给交代清楚。
不过,此案主要人员都已经全部都抓了起来,他南宫萧安有精力慢慢同他耗下去。
“说说吧。”南宫萧安一边严肃地问着,一边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卷宗,看看能否从哪里找到突破,好让知府对自己松口。
“你勾结苗疆国师的事情已经败露,本将军奉劝你还是从实招来,起码还能够捡一条命出来,否则这叛国的罪名下来,你可是死路一条。”
知府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当自己愿意同苗疆国师勾结在一起,那么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根本就不会在乎南宫萧安口中所说的事情。
他冷哼了一声,“早就听闻南宫将军非比常人,既然南宫将军那么厉害,自己定然能够猜出来原由,根本就不需要从我的口中得知。”
南宫萧安需要给朝廷一个交代,那么就需要知府的供词,如此才能够完整无误地将此事汇报到朝廷。
不过此番南宫萧安并没有立即回答知府所说的话,目光则是落在了后面的纸张上,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扬。
他朝着旁边的赵青招了招手,随后附在他的耳边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将话说完后,赵青微微施礼,也就离开了。
“钱忠,你的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可惜你为人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南宫萧安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本将军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么?稍后本将军定然能够让你开口。”
南宫萧安朝着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会意,走上前去。今日并没有对钱忠严刑拷打,而是将他从木架上给放了下来,拖着他的身子就跟随在南宫萧安的身后,出了天牢。
他们从天牢出来后,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来到了原先秘密封锁的院落。他们一直走到那供奉水龙王的屋内,将大门推开,水龙王的雕像神色严肃。
对于南宫萧安忽然将他带到这里,钱忠疑惑不解,可眉眼中的紧张却是掩藏不住,低垂着首,目光闪躲着。
南宫萧安回首看了他一眼,神秘一笑:“钱忠,这个地方你应该很眼熟吧。”
那日血舞来到此处,明明看到无数的盒子放在这里,而每一个盒子内都供奉着无数的蛊毒。可等许小莫和方子平二人带人过来检查的时候,那些蛊虫都无缘无故的消失,只剩下这神态严肃的龙王爷。
“此处乃是下官供奉水龙王所用,也是为了琼洲城的百姓着想,难道这也有问题?”钱忠也是沉得住去。
不过这并不碍事,南宫萧安继续道:“你这套官话同本将军说也是没用,好戏在后面,你不用担心。”
他说着,径直走到水龙王雕像的面前,凌厉的眸光在雕像上端详了片刻。后面的钱忠见他走上前去,目光也紧张地跟随了上去。
就见南宫萧安手落在水龙王的左眼,那雕刻着玛瑙石的眼睛,泛着璀璨的光芒。他冷笑着,将玛瑙石朝着下方轻轻一按,只听到‘咯噔’一声,似乎是触碰了什么开关。
这个举动落在钱忠的眼中,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袖,面色凝重。
片刻后,那本来固定在地上巨大的水龙王雕像,竟然奇迹般地朝着旁边缓慢地一动,露出一个暗门,大约能够容得下两个人随意走动。
暗门内没有光线,从外面看,漆黑一片。
侍卫很快就准备好了火把,将它替给了南宫萧安,方才从这道暗门走了进去,而随后的侍卫押送着钱忠也跟了上去。
钱忠此刻的神色惨白如纸,震惊地看着南宫萧安,脑海已经是一片空白。
这道藏在雕像后面的暗门,整个总府出了自己无人知晓,南宫萧安到底是怎么发现这道暗门。莫非正如自己之前所担忧的一样,南宫萧安已经知晓整件事情的始末。
钱忠心思沉重,一边心有余悸地猜测则,一边在狱卒的催促下,缓慢地朝着前方走去。
他跟随在南宫萧安的身后,也不知晓走了多久,前面的南宫萧安忽然停顿了下来。他抬起手中的火把,柔柔的火光衬得他深邃的眼眸,忽明忽暗。
“钱忠,这个地方你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吧。”南宫萧安指着前方,冷笑着道。
在火光的映衬下,很快前方就露出了一条长长的走道。这条走道身为宽广,从旁边墙壁磨损的情况,能够看得出来走道是急急忙忙被开辟出来。
而走道就算火把的映照下,也无法看到两边的尽头,可见这条走道之深。
“你在琼洲知府的位置上足足带了十年,莫要告诉本将军,对于这条通道你根本就不知情。”见钱忠低垂着首,半响不说,南宫萧安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