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莫故意将‘长生之术’这四个字咬的很准,目的就是要将这个当做诱饵给放出去。
自古以来,那个帝王不向往长生之术,就连先皇也不例外。当年得知陈国白家有长生之术,大梁同陈国的形势还处于水生火热之中。
可先皇为了所为的长生之术,甘愿将白家之人招入大梁之中。可白家不仅拒绝了先皇的美意,甚是还有陈国的皇帝也一起被拒绝。
许小莫想,又是怕就是这所为的长生之术,才导致了后来白氏家族惨遭灭门。
武广真也不傻,自然是明白许小莫话中的意思,他看向许小莫,眸光深虑,似有所思。
许小莫顿了顿,继续为白靖燕还说话,道:“至于白靖燕的为人,我想武老将军也应该很清楚,他的医馆经常救济穷人,可见其人之善。而婚姻之中,更重要的难道不是二人互相的喜爱么?”
这么一说,许小莫的脑海之中不由想起当年父亲将自己同方子平的婚约给解除,她到如今都不明白父亲为何要那么做。
“难道武老将军仍然想重蹈古人覆辙吗?”最后一句话,许小莫说的是意味深长。
她就是想要武广真想起父亲,自己的婚事当年是武老将军看在眼中的。若是当年父亲能够心软下来,没有为自己解除婚约的话,或许如今司徒家还在吧。
武广真微微一愣,依稀间,他似乎从许小莫的眼眸中看到司徒德泽的影子,那种认真而严肃的神情,简直同那位故友神似。
更主要的是那句重蹈覆辙,什么覆辙,何人的覆辙?
“公主,你是不是知晓什么?”武广真紧张地追问着,就在那已数年,他觉得许小莫同司徒家的关系,绝对不是施恩那么简单,定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许小莫端起杯盏,轻轻抿了口茶水,轻叹了口气,道:“武老将军,我知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嫣儿能否得到幸福。”
她的话很轻,就像是在感叹着什么。武广真的神色也随之暗淡了几分,沉默不言。
话已经至此,许小莫没有在开口,而是选择走出了书房。
刚走出院子,武嫣儿满怀期待的跟了上来,热络地拉着许小莫问了起来:“小莫,我父亲那边怎么说?”
许小莫安慰着道:“你也别着急,总该给武老将军一些时间好好考虑。到底是要入京面圣的大事,给她点时间吧……”
武嫣儿听闻,多少有点失落。不过许小莫已经帮自己出面过,她既然那么说,那么自己就静下心来,安心等待数日就是了。
看着天色不早,许小莫也差不多要回府了。临走前,她还嘱托了武嫣儿几句:“这些日子你也莫要同武老将军闹,此事我也不说有十全的把握,起码我出来的时候武老将军多少有些动摇了,你可千万莫要着急。”
她也是担忧,武嫣儿一时心急,跑到武老将军那里蝶闹不休,惹得武老将军火冒三丈,反而只会让她同白靖燕的婚事就此泡汤,对白靖燕更是厌恶。
武嫣儿心中有数,她点了点头,让许小莫莫要为自己担忧,她自有分寸。
大约过了几日后,连续下了几日的大雪。许小莫在用完午膳后,打算出去转悠着。
可刚从屋门走了出来,迎面就见武嫣儿同白靖燕二人正朝着自己走来。她也顿住了步伐,看着武嫣儿满是欣喜的模样,恐怕武老将军那儿是有了着落。
果真,武嫣儿拉住了许小莫的手腕,笑盈盈地说道:“小莫,此番可要多亏了你,若非是你的话,父亲也不会手下靖燕的聘礼。”
许小莫柔柔一笑,神情中并没有多少惊讶,似乎此事在意料之中。
她也是为武嫣儿高兴,柔笑着看了眼白靖燕,道:“武老将军答应了就好,别站在外面,进去坐坐吧。”
许小莫以为武嫣儿只不过是来给自己道喜罢了,哪知武嫣儿并非如此。见她摆了摆手,反而将许小莫拉着往外走去,并且说道:“我看今日天色不错,恰好小莫你也无事,不如就陪我出去挑选嫁妆吧。”
这不日子还早,许小莫茫然地被武嫣儿给带了出去。想着武老将军刚刚才同意了二人的婚事,应该还写日子才要准备嫁妆。
哪知表面看着极不赞成此婚事的武老将军,早同意收下白靖燕聘礼的时候,他就已经向皇上要来了赐婚的圣旨。
经过许老夫人一算,明年开春正好有一日乃是全年最好的良辰吉日,为此就将日子选在了那日。
算下来也不过就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为了迎娶武嫣儿,白靖燕的话花重金在京城内买了一处宅子。由于要一番搭理,大婚的时间也就变得紧凑了起来。
这不今年年关,为了武嫣儿的大婚,本来已经同南宫萧安约定了,陪他一同过了。哪知许小莫忙得抽不开身,南宫萧安也只好跟随在许小莫的身边帮忙了。
转眼就到了良辰吉日,外面鞭炮声络绎不绝。
许小莫看着怀中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的眼睛同公主的好生相似。”
娅萱公主看着不过才六月大的小人儿,露出了慈爱的笑意,道:“像我也好,若是像她父亲那双桃花眼,还不知要招惹多少狂蜂浪蝶呢。”
她说着,回首瞥了眼身后的程俊涵。而程俊涵面带羞涩,尴尬地笑了几声。
这边许小莫等人有说有笑,那头喜娘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一把拉着许小莫就朝着武嫣儿的闺房而去,道:“公主,你快过来瞧瞧,我们这边都快要乱套了。”
许小莫:“……”
自己不过是得知娅萱公主和程俊涵带着她们的孩子过来,自己也就过去看了下,也没有耽搁多长时间,怎么好端端就乱套了呢?
原来这屋子内丫鬟仆人又多,东西摆放了一堆,找起东西来也是手忙脚乱。总算是忙了大半天,将所有的事情给忙完了。
许小莫亲自为嫣儿盖上了红盖头,欣慰地笑了:“嫣儿,往后你就是他家妇,可不能够再继续胡闹了下去。有时间的话,多回来看看武老将军和夫人,到底他们二人就你这么个女儿。”
不知为何,看着许小莫认真的神情,武嫣儿鼻子一酸。想起父亲和母亲多年来一直将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转眼就要离开这个家,心里也是好一阵难过。
看到武嫣儿翻红的眼眶,许小莫知道自己多言了,连忙拿着帕子,紧张地说道:“今日乃是你大喜的日子,这可万万哭不得,那要多晦气。”
武嫣儿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泪水,扯出了一抹笑意,甜甜地说着:“小莫,你放心。”
吉时到,许小莫看着喜娘将武嫣儿送入花嫁内,一时间心下感慨万千。
回首之前自己才见嫣儿的时候,她还像个孩子般,整日都喜欢耍性子。如今转眼,嫣儿已经穿上了凤冠霞帔,坐上了大红花家,风风光光地嫁人了。
看着花嫁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大街的尽头,连欢送的乐曲声也彻底消失了。武老将军同夫人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武府,喜悦的神情中多少掺杂着几丝不舍。
许小莫也打算入武府准备下,可刚一转身,就见前方有人骑着快马,正朝着这边过来。
待那马停了下来,就见何江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何江,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小莫面色微变,问道。
何江二话不说,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件密函放入许小莫的手中,道:“公主,今日刚刚得到消息,夏梁在边疆被人杀了。”
听到这话,许小莫异常吃惊。她急忙打开密函,将上面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了遍,关于夏梁的死因介绍的很模糊。从边疆那边传到京城,少说也要有一个月的时间,而夏梁早于一个月前就已经莫名死去。
夏梁的身份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不过是个囚犯,他就算被人给残忍杀害,也不会有人多问。能得到这个消息,也是许小莫之前命人去边疆看守,从密函上得知,夏梁似乎是在某日随同囚犯上城门清理的时候,不慎摔下城墙。
尸首被找到的时候,早已经摔得面目全非,死状惨烈。
“对了,公主。”何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道,“我来的时候看到方大人骑着快马急急忙忙地出京,不知去往何处。”
自己已经收到了夏梁的死讯,说明京城中其他人也定然是收到了。如今夏梁出事,方子平匆匆忙忙地出京,看来方子平、夏梁、萧也三人必然有着紧密的联系。
许小莫将密函收好,让何江回到公主府继续看着,自己在等武嫣儿那边婚事顺利完成后,回去后再决定此事。
然而许小莫回去后,对于方子平、夏梁和萧也三人始终是没有查到任何头绪,要是说方子平同夏梁二人的关系,那就是在朝堂中经常因观点不合而争分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