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当年我白家灭门惨案,就同陈国皇帝有着不了的干系。”白靖燕紧蹙着眉,眸光凝重地说道。
回想起前程往事,白靖燕始终都忘不了曾经将白家吞噬殆尽的大火。熊熊不灭的火焰将所有的一切全部给烧毁,上百条人命都在里面。
他的父亲和母亲、弟弟妹妹和那些亲人,全部都死于那场大火之中。即便是如今,他也依旧能够清楚地记得,那日自己亲眼所见的种种景象。
在众人的沉默之中,白靖燕忽然开口说道:“我随你一同过去看看,多年没有见故土之人,多少有些想念。”
自从自己被师父救下,带回深山之中,跟随师父学习医术再到后面的下面,他去过不少的地方,可始终是没有踏入陈国半步。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懦弱才导致了此事的发生,想到此处,白靖燕心底最深处的阴影就挥之不去。
武嫣儿很快就察觉到白靖燕的不对劲,她上前紧握住白靖燕的手腕,担忧地说道:“靖燕,其实你可以不用插手此事。”
不管陈国此番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白靖燕插手此事,那么很有可能他的身份就会被人给发现。
那是武嫣儿不想看到,到时候必然会遭来杀身之祸。这些日子,她已经失去了一个许小莫,要是让她在失去一个白靖燕的话,之后所有的一切,该让她如何一个人面对?
面对武嫣儿的不舍,白靖燕的心里又何尝不清楚。他走上前,淡笑着轻抚了下武嫣儿,“嫣儿,我知晓你的担忧。只是关于此事已经耽搁的太久了,我真的很想去了解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情的。”
或许是因为有了白靖燕的保障,武嫣儿心下一暖。可一时却又有一种难受涌上心头,根本就无法控制,她整个人就伏在白靖燕的身旁,不断地干呕了起来。
白靖燕也是吓坏了,连忙上前安抚住武嫣儿。手也自然地搭在武嫣儿的血脉上,然而这一脉却让白靖燕大吃一惊。
“嫣儿,你……”白靖燕惊愣住了,“你有孕了。”
这些日子舟车劳顿,所有人的心思都落在了南宫萧安的身上,自己也没有怎么关注武嫣儿。今日还是想起来为她号了一脉,白靖燕这才惊奇的察觉,他要当爹了。
武嫣儿脸上也是难以掩饰的喜悦:“靖燕,我要当娘了,你要当爹了。”
看着二人和睦的画面,南宫萧安的心中也忍不住一阵心酸起来。本来司徒家的事情告一段后,他同许小莫也必然回事这样的场景,可是如今看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过武嫣儿虽怀有身孕,但是白靖燕还是打算去看看。倘若陈国当真又歹心的话,自己同南宫萧安越早发现越好。能够护得住大梁国,对于嫣儿母子二人来说也是一种保障。
武嫣儿前三个月,腹中的胎像很是不稳定,还是要早些回去歇息。再将武嫣儿送走的时候,白靖燕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
等武府的马车彻底从眼前消失之后,白靖燕才算是转身上了南宫萧安的马车之上。
马车缓缓地朝着城门外行驶二区,白靖燕坐在其中,不免有些坐立难安。不知为何,此番自己过去,心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舍得你就回去,光是其他的小事,我还是能够应付地过来的。”南宫萧安淡笑着说,只当是小夫妻二人难舍难别。
也是,这才刚刚知晓了怀孕的喜事,如今却要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分开,南宫萧安多少也有些愧疚。
白靖燕淡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无事,只是有点担忧嫣儿腹中的孩儿。不知为何此番在得知陈国来访,我这心里之总是有种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他紧蹙着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同南宫萧安说了一遍。南宫萧安在听闻后,也忍不住蹙着眉。的确,在听闻白靖燕所说的之后,他也怀疑其陈国的用意。
毕竟这么多年,陈国同大梁国不论是军事还是其他,几乎同大梁平起平坐。而近几年大梁朝同的陈国的交战,不难看出陈国的实力并不弱。
既然陈国的势力不弱,那么此番又为何腰痛大梁朝提出交好。
“也暂且不要想太多,我们还是先去那儿看看再说。”南宫萧安笑着说道。
有了南宫萧安这一句安慰,白靖燕也只好暂且放下心,只当是自己过于紧张而造成的。
很快就到了城外,马车缓缓停顿了下来。
南宫萧安和白靖燕二人纷纷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等了也没有多长时间,就见官道上又一堆人马正朝着他们而来。
虽然当时白靖燕离开的时候年纪不大,但是南宫萧安担忧白靖燕的身份会被发现,还是将其藏在自己的身后,当做是自己的随身侍卫,好让他不易被人察觉。
等那对人马在城门出停下的时候,南宫萧安走上前去,笑着道:“欢迎陈国的使臣来我大梁。”
他说着便就行大礼,可陈国的马车上始终是没有动静,连句话都没有,显然是压根就不将南宫萧安放在眼中。
在如此人多的城门处,南宫萧安身为大将军故意给其让路,可对方非但不下来还礼,甚至还如此心高气傲地不回礼,简直就是欺人太盛。
可南宫萧安也不着急,他站在外面等了片刻后。见陈国的时辰半响都没有反应,干脆自己就收回,往着回头的方向而去。
不过片刻的时间,那身后的车帘忽然被掀了起来,一声傲慢的嗓音就穿了过来:“原来大梁朝就是如此迎接我陈国使臣,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
那一声傲慢的声色正来自马车上紫衣男子,绝世的容颜,几乎同南宫萧安不分上下。只不过这张绝美的脸上,没有男子的阳刚之气,却满是阴柔。
南宫萧安回首看去,就见那自已男子缓缓地马车上走了下来,他几乎目无一切,神情中永远都是高高在上。
要是南宫萧安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陈国的宰相——席贤卫。此人在陈国可是享有名气,也因为他搜推崇的改革,是的陈国在近几年来日益强大,足够能够同大梁朝相提并论。
陈国此番将此人给派过来,让南宫萧安的警钟也随之敲响了一遍。只怕正如同白靖燕所说,陈国此番来的目的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使臣此言差异,我们大梁朝素来以礼待人。可这以礼待人,待的也需要是人。”南宫萧安面色不变的说着。
这话摆明了就是拐个弯骂席贤卫,可席贤卫听了之后,反倒是没有感到一丝愠怒,却也笑了出来。
他道:“的确,南宫将军此言说的极是,此乃是我大意了,还望南宫将军莫要见怪。”
南宫萧安看向席贤卫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自己从来没有表明身份,可对方却能够轻而易举的猜出来,可见此人也并非是寻常之人。
不过,眼底的冷意很快就被收了起来。席贤卫扫了一眼所来之人,他忽然抬起首,看向城门前人来人往的人群。
“不愧是大梁朝的京城,可当真是繁华无比!”席贤卫笑着说道。
而南宫萧安始终是神色淡淡,并未多言。
“要是使臣没有其他的吩咐话,那么我们这便就入城吧。”南宫萧安道。
席贤卫没有拒绝,他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马车内进去。
期间倒也没有出什么重要的事情,南宫萧安率领着人马将席贤卫送到了使臣所居住的府邸,随后说道:“此处都已经安排妥当,何时要面见皇上的话,到时候朝中自然以后人回来通知。”
席贤卫听闻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南宫萧安也就没有在理会,转身就打算离去。
可是刚走了还没有几步,身后的席贤卫忽然说了一句话:“不知南宫将军可曾听闻,在京城中有个姓白的大夫?”
此话一出,南宫萧安脚下的步伐也随之顿住了。他身子僵硬,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南宫萧安还是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干咳了一声,道:“天下姓白之人能有几人,使臣所说,我倒是并没有听说过。”
“连将军都未曾听说过?”席贤卫声调上扬,“那也就是奇怪了,为何我会好端端地听人提起,莫非是我想多了不成?”
南宫萧安并没有回答席贤卫这句话,他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下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后面的席贤卫忽然又说道:“南宫将军,若是有空的话,可否请你帮我找一找此人。若是能够找到,我陈国必有重谢!”
可南宫萧安完全当做没有听见,心下如同炸开了一般,为何席贤卫忽然在自己的面前提到姓白的大夫,莫非是他暗中已经发现了什么?
看来他需要回去,此事要同白靖燕和武嫣儿二人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