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失明

“嫣儿。”白靖燕将武嫣儿紧紧地搂在怀中，看着她胸口插进去的匕首，鲜血正顺着她的伤势不断地涌出。

而武嫣儿呼吸也随之变得缓慢急促，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失去，仓皇中，她拉住了白靖燕的手。

“靖燕，我感觉我快要死了，我不能够看着我们的孩儿慢慢长大了。”武嫣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白靖燕，支吾的说着。

而白靖燕早已经是吓傻了，一瞬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声色哽咽地拉住武嫣儿的手，拼命地摇头否决：“嫣儿，不会的，你会好好活下去。我一定能够救你，你一定要撑住。”

可是武嫣儿自己的身体，她自己心里很是清楚。那种生命从体内不断的流失，就连说句话都无比的吃力。

她也很想活下去，可是力气总是在不断地被抽走。

而白靖燕管不了那么多，当即就朝着身边地呐喊道：“你们快将我的药箱拿过来，我一定能够将她给救活的！”

这样的话白靖燕总是在不停地说着，随后就将武嫣儿放在地上，想用自己所有的办法将地上的武嫣儿给救起来，然而事实总是在证明，一切都变得有些太晚了。

武嫣儿的意识在慢慢涣散，她的气吁也变得短促。若是放在平常的话，白靖燕能够很准确的判断出此人已经没有任何救活的可能了，可途径躺在面前的是嫣儿——他的夫人，他如何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许小莫听到了那些声音，话中每一句每一个字在她的耳边炸开，轰然作响，只觉得脑海中嗡嗡的。

她几乎都忘却了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甚至都不需要他人在旁边搀扶着，就那么直挺挺地站起来。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终究是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她根据声音的判断来到了武嫣儿的身边，紧张地抓住她的手，声色哽咽着说道：“嫣儿，你为何要那么傻，替我当下这一刀？”

明明该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为何嫣儿要做出这个傻的事情。这么就来，嫣儿拿自己当做亲姐妹，而她却对嫣儿不冷不淡，她不应该这么做的。

可是武嫣儿的嘴角却扯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的手握住了许小莫，笑着说：“小莫，这不怪你。我知道要是你的话，在看到我遇见困难的时候，定然会顶一个出来为我将危险当在面前。”

“我的命是你给的，当初在军营中要不是你想法设法，那时候我恐怕早已经死了。你是我最好的姐妹，能够为挡下这一刀，我已经很满足了。”武嫣儿的声音愈发的虚弱，连许小莫都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几乎是支撑着自己所有的力气在同自己说话。

武嫣儿顿了顿，缓了口气：“小莫，你不要难过。我死不要紧，起码你替我好好活下去。”

“不！”许小莫几乎是哀求着，“嫣儿，我求你撑住。如果你是和我最好的姐妹话，你就给我撑住，白靖燕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你看药箱很快就拿过来了，你一定会有救的。”

泪水不断地从她的眼眸中落下，她完全没有办法去接受，武嫣儿死了之后自己所需要面对的现实。

可是武嫣儿只是淡淡地笑着，她将目光落在了白靖燕的身上，用尽自己最后所有的力气说完一句话：“靖燕，我求你不要去憎恨小莫，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随着她将这最后一句话给说完之后，武嫣儿就闭上了眼睛，沉重地睡了过去。

她在也不可能睁开双眼了，就那么永远地睡了过去。

“不！”许小莫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武嫣儿的手变得愈发的无力，从她的手上消失的场景，心口就像是被人用力地凿了下去，疼痛不已。

“嫣儿，我求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同你回去，再也不插手这些事情了。”许小莫恳求着。

她意识到，要不是因为自己不断的去调查司徒家暗自的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可是不论她怎么去说，怎么去恳求，武嫣儿再也不可能苏醒过来，她就那样安静地沉睡了过去。

雨淅淅沥沥地笑着，赵青将药箱拿过来的时候，只听到了的许小莫撕心裂肺地哭泣声，整个场面都静寂了起来，他也只是傻站在那里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萧安缓步走到许小莫的身后，他望着许小莫声嘶力竭的模样，剑眉紧蹙，心下也是痛苦和不舍。

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想伸出手安慰下许小莫，可是当手刚刚抬起，却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脑海中不又浮现出之前许小莫那双绝望般的眼神。

他心下猛然一痛，最终还是将手给收了回去。

白靖燕怀中紧抱着武嫣儿，失声痛哭，而她的身体也在慢慢冰冷下去，没有丝毫的温度。等白靖燕抬起身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面前的许小莫，神情中充满了恨意。

他一手就将许小莫给推开，憎恨地说道：“你走开，要不是因为你的话，嫣儿她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去。嫣儿已经为你挡下了一刀，你还嫌将她害死不够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许小莫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那些话语一字不落地落在许小莫的心上，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泪水从她的脸颊不住地划过。

南宫萧安忍不住上前，要将许小莫给搀扶起来。可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特殊气息，让许小莫从悲愤中缓过神来，一手就将南宫萧安给推来。

“你走，我不用你来碰我！”许小莫的语气中满是冷漠。

南宫萧安沉默着没有开口，只是被推了一下，他朝着后面退去了，并没有选择再次上前，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许小莫，话音不禁哽咽住。

“小莫，我……”南宫萧安想上前试图去解释，然而在注视到许小莫眼神中的冷漠时，话到了一半，最终还是止住了。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可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因他而起，在面对许小莫的冷淡和漠然时，他不知到底该如何去应对，只能够傻傻地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

武嫣儿的死对于许小莫来说，无不是个沉重的打击，他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然而浑身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总有种力不从心的错觉。

她缓慢这身子要从地上站起来，然而一个踉跄让她又摔倒在地上，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我的眼睛……”许小莫发现她的眼睛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眼前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这种莫名的黑暗让她有种恐惧，她从地上站起来，不断地用自己的手在眼前情况着，出了能够感受到泪水在不断的涌出，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在她茫然地不知所措的时候，映月和大雪等人都抽搐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否该上前帮忙。

忽然一阵大笑声，打破了所有的思绪，众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他看了过去。

箫陌笑得猖狂，语气中充满了憎恨与不平：“许小莫，你如今也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了吧。你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对你的报应。”

报应？

她许小莫为什么要有报应，这么多年来，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难道为司徒家翻案，从一开始就是个错的开始？

许小莫不断地摇着头，她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方子平和武嫣儿的死仿佛是在不断地警告着自己，这一切的确就是个错误。

许小莫倒抽了一口凉气，万念俱灰。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她的体内迸发出来，那一阵无法压抑的杀气让所有人都怔住了。

那头乌黑的长发散落着，从她那双空洞的眼神中能够感受到嗜血般的杀意，沾染着鲜血的衣裳让她仿若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

南宫萧安惊觉不妙，许小莫彻底地走火入魔了。他顾不得其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将许小莫给控制住，否则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性，必然是要打开杀戒，到时候谁都北向活着离开这里。

他朝着赵青和孙云等人使了个眼色，连忙就朝着许小莫走去，可是当他们刚要与之接近的时候，也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她的体内不断地迸发出来，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

“小莫，你要杀要剐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千万别乱动手！”南宫萧安几乎惊呼道。

可许小莫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径直就朝着前方走去，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当南宫萧安刚靠近许小莫的时候，却被许小莫一掌给摔倒在地，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溢了出来，可见掌力之大，完全超过了南宫萧安。

这么一下，所有人就算是上前，心下也不由恐惧地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