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离开了冤魂山,却又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青月面目狰狞,以一副鬼怪本体的模样,一步一踉跄的从一块岩石之后缓缓走出。
“邪凌云么?好厉害的小鬼差!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酆都城……也罢!奴家既没死,这仇必然要报!酆都城、君大帝、邪凌云,老娘跟你们没完!”
而想到邪凌云提及的晶石,她便不由划过邪恶的笑——既然那鞘桑死了都要带来灾难,何不让她好好利用一番呢?
酆都城。
君宇高坐在金座之上,看向一侧刚回来便直接要来觐见自己,正襟危坐的阎罗王和轮转王,英俊的脸庞上悄然划过一丝笑意,似乎早已料定他们会来。
“两位阎王来此,可是有什么事?”他浅浅的声音,略带几分悠闲的味道,惬意的拢了拢袖子。
轮转王本就满心不快,此时再见到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底更是有气——哼!
明知故问!
但这恼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有爆发。
“君大帝早就知道那邪凌云非同一般了吧!果然是后生可畏!与他合作,也非不可。”
妥协?
阎罗王诧异了一下——他不是根本就反对的吗?
瞧他之前那一副气冲冲的模样……
“君大帝,这邪凌云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有如此威能,懂得那种强大的秘法和阵法?”
君宇心底冷笑,扫过轮转王一眼,才看向阎罗王。
“那邪使者,只是表面为我酆都城之人,司职勾魂使者一职。实际上,他是个转世重修之人,不幸陨落,只好入了鬼道,加入酆都城不过只是暂时的。但可以肯定,生前一定接触过鬼道中人,十分熟悉幽冥地府的境况。”
透过陆青和崔钰所告知的关于他的事,他也可以猜测到几分了。
这样的人,不论有何野心,只要能帮助酆都城,他倒是乐得交好。
阎罗王这才放心了几分。
“那就好。了解他几分,总比一无所知强。他那般手段,万一弄出什么花样,也是不好。”
无疑,他这是在提醒,这小子万一反叛,就会成为一个不小的威胁。
君宇知道他的顾虑,心底更清楚自己决定与那邪凌云合作的理由。
“阎罗王说的有理。但师父测算过了。因为是师父笃定,我才这般决定的。”
他一提到他的师父,阎罗王和轮转王才双双颔首,对于合作一事,没有了任何疑问和异议。
“既然如此,我等就告退了。”
“送,两位。”
送走了他们之后,反倒是先一步回来的崔钰、陆青、邪凌云三人才从偏殿走出,来到主殿之内。
“属下等,见过君大帝。”
“嗯。坐吧!”君宇淡淡点头,故意没有理会邪凌云。
而邪凌云早就熟悉他的脾性,曾经的记忆飞梭而来,看到这殿宇,心中也是喟叹时光之荏苒。
不过,重生一次能再见这个人,也是不错。
至少,有些事情,他可以好好的计划计划,好好的去改变。
见他不语,甚至根本当自己是个空气,他也不恼,故意装作好奇的模样,开始打量四周,也不出言。
崔钰和陆青刚坐下,见气氛不对,旋即又都站起。
看向邪凌云的眼神,更流露出几分焦急,和一种仰视的意味。
“坐啊!”君宇挑眉,只见这两人看向这邪凌云的眼神,带着一种尊敬,好似特别的在意他,心中就不免有着一丝嫉妒。
这两人,是他看中的属下,用的也趁手,可也从未向尊重这邪凌云一样对待自己过。
这其中似乎不仅仅是尊敬,还存在着一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那眼神,让他有种,他们是仰望他的感觉。
仰望?
他忽的将目光落到邪凌云身上,这才正视起他来,心底更是猛然一惊——黑衣,墨发,深沉,邪肆……
第一眼,他便发现他与一般少年的不同。
不过也是。
他转念一想,他乃转世重修,谁知道曾经的他,心灵的年纪有多大呢?
这般沉稳,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也实属正常。
“想必,你就是邪凌云吧!之前,若非是你,本大帝还无法得知,尸城居然将傀儡尸安插在了冤魂山。这万一有个什么,只怕酆都城就要损失惨重了。”
一听他说话了,没有刻意无视邪凌云,崔钰和陆青才转身落座。
邪凌云见他主动开口,这才淡然一笑。
“呵,那也是我进入冤魂山之后,才发现的。而且,我也要多谢君大帝当时的揭发。若非没有戳破这件事,冤魂城、鬼城、尸城三方又如何能不死不休呢?若非如此,凌云也无法施展所长。”
崔钰和陆青闻言,这才恍然明白,为何那三方能那么快交上手,原来竟是如此。
而但看此时的他们两,为何让他们有种,一拍即合的感觉?
君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没有因为刚才故意的怠慢而恼怒,反而跟他道谢,心底这才平衡了几分,没有再为自己的属下没有像尊敬他一样尊敬自己而有所介怀了。
他旋即伸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正好,你亲自来这一趟,省下不少事。我也不用找人传话了。”
邪凌云撩袍坐下,陡然正色,却没听到他下文,才注意到他的眼神落到了崔钰和陆青身上,不由挑眉——他这是想单独与自己说话?
他倒是好奇,他究竟是想说什么?
是否如他所料的一样呢?
崔钰和陆青马上便明白君宇的意图,连忙站起身来,守在了大殿之外。
君宇才凝视着邪凌云,开门见山。
“邪凌云,不管你曾经是谁,到了这里,入了酆都城,就是我酆都城的人。酆都城现在需要你。你可不能推辞!”
一见他这么说,那还能是什么事?
大致上,邪凌云早已猜测到了。
“凌云早就说过,只要满足我提出的三个条件,君大帝所言之事,便可执行。凌云绝不推脱。就是想训练一批人,都可行。”
他哪里不知道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