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明白。”
无疑,一直飘浮的烟罗,也在其列。
而且,凌云的话说的十分简约,可谓只字片语的带过,以至于老道士几人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烟罗心底暗笑,明白这小子根本不信他们,早已化烟的身姿便随即悄然散去,隐藏在天空上方,俯瞰着沼泽,为所有人指引道路,除开老道士几人。
老道士几人这刻,愕然有种片刻污秽洗净,风光霁月之后的清然。
忍不住也喟叹这少年小子的手笔!
“果然是后生可畏!老夫广平子。没想到你就是新的大狱主。曾经在千年之前,老夫也见识过大狱主的威能。那是何其恐怖的存在!”
邪凌云淡淡的巡过他一眼,便指着前面一个方向,问道:“这方地域和之前的化魂沼泽一模一样,这到底怎么回事?”
广平子闻言,旋即捋了捋髭须,目光远眺,似是有着一种追忆。
“这里才是真正的化魂沼泽。毒气沾染,便会化为绿水。若陷入泥潭,便会化为泥土。若沾染汲水,便会也会化为乌有。这就是化魂沼泽的厉害之处。事实上,这方入口就是老夫几人所封。就怕那些血荆棘会奔涌而出。哪知而今你却将它们全都净化了。”
邪凌云这才打消了心中某些疑惑,看向四周的别样风景。
这处泥泞虽使人步伐艰难,但也不至于会没地儿拿脚,而那一股股飘散的茫茫薄烟,才是他觉得怪异的地方。
无疑那种烟气,是一种力量凝聚而成,和制约他们力量的那种威能极为相似。
“你既然来过这里,可知道塑身真卷的具体位置?”
“知道。但到达不了。不过,而今怕是有这个可能。只要你一直能使用净化之能。老夫可以带路。”广平子心中喜极,也是第一次打算放过一个人一马,不过如果他还是感觉饿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他总不能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吧?
他向来不是这种人。
在这里还活着的人,可想而知,都是为了生,可不为求死。
一路行进。
速度可谓是极为的缓慢。
途中阻碍荆棘也是颇多,三五步一小打,一两里一打杀,极为的惊险。
本是以为血荆棘幼崽已经消灭干净,却还有不少藏于地下,许多尚未冒头,所以也难以预测会在什么时辰碰上。
而一旦遇上,短兵相接,难免负伤。
“这东西可真烦!”沐纯阳扫视四周的同时,忍不住的抱怨。
崔钰却是摇摇头,笑说:“这也没办法。既然是宝物此类,定然艰险无比。不然又怎能突显那真卷的稀有珍贵?”
“你倒是想得通。”沐纯阳撇了撇嘴,说话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
广平子带着人一路跟着,此时见到他们居然还有空闲聊,不乏一股羡慕嫉妒——倘若他也有那样的力量,该是多好?
他已然是明白,即便是曾经处于巅峰时期的他,也都没有他们当中一人厉害。
这也就是说,果然之前被这少年小子说中,他才是最弱的那个,才能一直活到现在。
忽的,一阵风刮过,却带来了一股子血腥的气味,让邪凌云几人一阵讶异,当即传音给了所有人,朝着那方快速飞奔,以查看究竟。
不过一盏茶时辰。
几人寻到了一处泥湖。
稀泥遍布的湖中央,更飘逸着丝丝缕缕盈盈流光,时而璀璨夺目,时而消隐若无。
那流光之下,一吐一吸,焉然又是一处传送阵。
只是这一处传送阵,人却是无法被传送的。
那方飘浮的石台,面积极小,只有双手摊开时,这方寸面积。
广平子激动非常,一双老眸灼热难熄,死死的盯着那方,双手不住的搓来搓去。
“就是它。怎么办?之前到了这里,就是被这可怕的泥湖所阻隔。那血荆棘实在是太过可怕了。藤触就好似血染,揪住谁人,那人必定会片刻变得骨瘦如柴,犹如被吸干了精血精气一样,最终化为骸骨。”
所有人聚集在此处,见到那湖中不断鼓动的逆泡,就明白里面的的确确有东西。
若就是那血荆棘的话,那确实是十分麻烦!
崔钰最是清楚不过。
曾经在阴灵冢内的陵墓二层,他就亲眼见识过那成群结队,好似一片汪洋一样的血荆棘林。
“有点难办!阴灵之气才能化解。但之后,要如何逃离此处,以最快的速度。否则,后果怕是……”
陆青、百无相视一眼,心下也极为忧虑。
这一旦激怒那东西,怕是一场死战。
他们可不能死在这里啊!
邪鬼老祖和长厉也纷纷心中惊愕,见提到了血荆棘这种可怕的东西,他们也是倏地就变了脸色,忧心难掩。
“血荆棘太过可怕。不如这一部还是算了。”
“是啊!”
沐纯阳扫视了他们两人一眼,倒是主动请缨,道:“不如我和府恐两人先引开血荆棘大部分注意力,剩下的人,就想办法助攻,凌云你就取东西好了。相信那么小的地方,肯定只是一个机关,只要破了,一定能拿到东西。”
广平子忽而好奇,不明白这死胖子怎么这么笃定他拿得到?
其实,若是以他的安排,这少年应该才是头阵吧!
他懂得使用净化之力,也只有他才能压制血荆棘吧!
其他人去,只能是死的份儿。
烟罗上空飘浮,已然察觉到了那方寸之地上的传送阵,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立时传音给了邪凌云,冷淡的说:“我可不去送死。你们就不要找我了。不过,那传送阵应该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东西,应该根本不在其中。但必定是在这泥湖的范围之列。只看你怎么找了。”
她的话,无疑早就与邪凌云心头所想,不谋而合。
他随即否了沐纯阳的话,看向老道士广平子。
“我们帮你牵制血荆棘,东西你去拿。你不会拒绝吧!”
广平子大惊,老眉深深皱起,瞬间觉得这小子有种莫测。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上,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