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问隐隐觉得,这人应该就是那火虚子的师父。
“我等见过神界前辈。”
见一帮老家伙对自己施礼,虚影也还算勉强接受,没有一见面就给他们下马威。
一股威压神力,却也是实打实的让他们每个人心惊胆战。
“火虚子乃是本神弟子。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
正当他们以为他会发怒,却陡然听到他接下来“不过”两个字,既而所有人才微微明白,或许这人一开始就明了,火虚子是活不成的了。
一这么想,他们便刹那发现此人的冷酷,连自己的弟子生死都不在乎。
更别说是别人的性命了。
见他们每个人都十分战战兢兢,虚影也知道自己的威慑达到了目的,才放缓了几分冷漠语气。
“不过,火虚子本就愚笨,不懂变通。会被你们赶下台,也在本神意料之中。虽是本神徒弟,但也得公事公办。既然他霸着地位不放,那便是他的错了。你们不必多礼了。”
十几人这才站直了身形,却也依旧忌惮着这位远在上界的神人。
虚影见这帮人没一个人吱声,就知道他们这帮小辈们都也是人精,正都等着他再度出口说事,好应对这于他们来说,有些不利的处境。
“现在,宗主之位谁人来坐?”
十几人听到这问话,纷纷都看向右侧的曲问。
虚影见此,马上将视线放到了他的身上,第一眼便发现他气息稳重,修为十分浑厚,就这么来看,他更也是刻意的在隐藏自己的气息波动,可见此人心思城府,是个善于隐忍的人。
他这样的人,能坐上宗主之位,倒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虽然此人是刻意的隐藏修为实力,乃至于气息波动,身为神人的他还是发现了几分熟悉的气息,其中就有魔气和仙元力,以及许久都未曾感受过的一丝熟悉的阴冷力量。
这种阴冷的气息似乎能直接作用到人的灵魂之上,是一种十分特殊的力量。
对了!
这种气息不就和冥灵之力的气息如出一辙吗?
此人莫非还懂得鬼道术法,修炼了鬼道一脉的功法奇诀?
“好,真是很好。既然你能取代火虚子,势必有这个能力掌管丹宗。今后,仙界丹宗就靠你,还有你们了。”
曲问马上低头抱拳,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各种心思都划过,最终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既然这老不死没有任何条件,想必也是想拿到最适当的时机再说,他倒是有这个时间等下去。
法阵之中的虚影消散了之后,一帮长老才吐出一口浊气。
“果然不愧是神人。人不在这里,力量也如此的强大。”二长老唏嘘,心底十分渴求这种强大的力量,眼底掠过羡慕之意。
但他也明了,这谈何容易?
仙劫可不比修真界的天劫,可没有那么容易渡劫的。
修真界虽然有渡劫丹,仙劫也有,可仙界的渡劫丹丹方,却是完全和修真界的渡劫丹丹方完全迥异,里面的药材那可都是天材地宝,极为难以寻找。
“呵,怕什么?”曲问阴冷的一笑,捻了一撮胡须捋了捋,“神人还不是飞升上去的。丹宗的渡劫丹不是有么?丹方也知晓。只要找齐药材,定然可以炼制。还怕无法飞升上界,成为神人?”
二长老刹那眯眼一笑,得了他的这话,才安心了几分。
“呵呵,宗主说的是。那接下来,丹宗当如何?这宗主殡葬事宜,可是要极快完成?”
“能尽快就尽快吧!以免节外生枝。”曲问下令,话音也是一转,想到了今后丹宗的决策,“今后丹宗会逐渐蚕食散仙盟。直到散仙盟彻底归于丹宗为止。”
“是。宗主英明。”十几个长老闻言,各个也马上猜到了这位新任宗主的想法,是想最终统一整个仙道。
这份野心虽然太过自负,却以他的谋算、心机、实力,三者方面来看,倒是还真无不可能。
曲问转头冷淡的扫视了一眼法阵,忽而没有想毁掉它了。
“这法阵恐怕只是布置了一半。你们其中几个懂得法阵的,赶紧将这通道修砌好。若是丹宗有仙神通道,想必其他宗门也都再也不敢放肆了。”
“不错。”大长老早就想这么做,倒是没想到,曲问和他的想法一致,“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几个吧!”
“好。人你来挑。”曲问留下话,便移步到了属于宗主的闭关石室,自己也开始闭关修炼,想试着融合三种力量。
这魔元力、仙元力、冥灵之力,三者若是能够融合的话,势必力量一定极为特殊又强悍。
他的战斗能力也能够提升数倍不止,还会担心幽冥地府的人么?
想到上次带走傅笙安灵魂的那个人,他心底就极为恼怒。
显然。
他就是散仙盟大长老问天曲。
这就是他曲问三个身份之中的一个。
他沉入修炼之中时,丹宗几个长老便亲自将宗主尸骨葬入后山宗门大墓,还给了火虚子一个虚有的美名,赞颂他是为了保护几个长老而送命,舍己为人的美德也让全宗上下一派响应。
让丹宗原本低靡的氛围,陡然变得振作,更有弟子展开了对仙界鬼道之人报复的行动,变得极为仇视鬼道中人。
或许也是如此,让仙界中人愈发的觉着,鬼道中人似乎也是心狠手辣的,和魔道没有任何区别,更有猜测认为,鬼道和魔道分明就是一丘之貉,且还更是蛇鼠一窝。
对于此事,除开邪凌云和崔钰还算比较理智之外,就连陆青也都深深感到气愤。
百无更是不用说,就差没直接冲过去灭掉整个丹宗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陆青,那火虚子怎么就这么蠢?都告诉他小心那曲问了。他怎么还能被杀的?现在倒是好。居然丹宗的人说是我鬼道一脉的人干的。”
陆青脸色也是极度阴沉,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散。
他流袖之中的手紧紧攥着,眉头紧锁,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自己当时所做的事,并未觉得他哪里露出了马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