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身为崔府堂堂大总管,自然是见多识广,奇人异事也是见过不少,他知道有些其貌不扬的人往往身怀绝技。
既然崔老对林安那么推崇,那么不妨姑且相信他。
这三年来,天南海北请了不下几百位名医,一个个无不是束手无策。
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崔元发了话,郭千舟和崔万平终于停止了斗嘴,两人默默的跟在崔元后头。
来到二楼楼梯间路口。
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帅哥,一脸焦虑的站在门口。
看到崔元等人到来,年轻人立即迎了上来。
“来了?”
“是的,二公子,我来介绍。”
此人正是崔府的二少爷崔复礼。看上去不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显得贵族气息十足,只是显得格外憔悴。
崔复礼摆了摆手。
“不用了,治病要紧,咱们赶紧进去吧。”
一行人急匆匆的穿过一条走廊。林安默默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虽然别墅异常宽大,但是却显得井井有条,佣人不是很多,一路上几乎看不见有任何闲人。
整座别墅却显得格外干净,几乎连一粒灰尘都没有。这不知道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
以林安的鉴别能力,可以看出整座别墅的每一处摆设都极为讲究,就连一桌一椅都是极为珍贵的金丝楠木。更别说那些字画瓷器之类,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
恐怕这房子里的东西,就连一个垃圾桶拿出去都能当文物收藏了。
崔复礼带着崔万平、郭千舟、林安三人拐弯抹角来到一间房间的房门前。
“好了,到了,你们进去吧,家严就拜托各位了。”
崔复礼朝着崔万平、郭千舟两人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郭千舟立即还礼道:“二公子客气了,你既然看得起在下的医术,在下定当为二公子效犬马之劳。”
林安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马屁拍的。
“那我就在这恭候几位的佳音了。”
崔复礼推开了病室的门,然后就退了下去。
林安跟着崔万平和郭千舟走入病室。
病室的光线不是很好,四面的门窗全部拉下了窗帘,看起来病人不宜见光。
三人走过隔离开来的屏风,这才发现房子里头乌压压的或坐或立的站了三四十个人。
他们有的默默皱眉,有的在交头接耳,仿佛在讨论些什么。
以林安的眼力,立刻就看出这些人都是医生,而且几乎全是有从医经验十年以上的医生。
听崔万平介绍。这些人全部都是崔克己和崔复礼两兄弟从全国各地请来的名医。
三年来,请来的医生越来越多,从最初的五六人,直到现在的三十多人,全部都是负责崔老爷子的日常看护。
当然这期间曾有些医生中途离去,但是更大多数人选择留了下来。
崔克己、崔复礼两兄弟仍然在不断的四处寻找名医。他们对这些医生的态度就是,不强求去留。愿来则来,愿去则去,来去自由。
这些留下来的医生,基本上都是觉得这里待遇不错。还有的则认为能给崔老爷子治病,说不定以后自己有了什么事情,可以找崔家帮忙。
毕竟崔家可是名门望族。
这期间崔万年也将崔老爷子的基本情况介绍给林安。
崔老爷子本名崔九州,全国排名第五的大统领,所以人称崔五,之所以排行第五,倒不是因为他功勋小,而是在五个人当中,他年纪最小。
林安都一一记在心里。
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崔九州。
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弱了,几乎看不出有任何动静,从盖在身上的被子的褶皱来看,老爷子已经瘦成皮包骨。
但是即便如此,依然可以看出老爷子的骨架非常大,如果是在完全健康的情况下,一定会显得非常龙精虎猛。
林安简单的瞄了一眼,就已经看出了崔老爷子的病况。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出手的时候。
因为他已经注意到郭千舟早已经跃跃欲试了。
于是他干脆在一旁的桌椅上坐了下来,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
“借过,借过,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郭千舟分开众人,朝着崔老爷子的病榻前挤去。
“这人谁啊?”
众医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怎么,他你们都不认识啊,他就是南国神医郭千舟啊。”
“郭千舟?就是那个与崔万平齐名的郭千舟?”
“可不是。北崔南郭,这么有名的两大神医,你们竟然不认识?”
“呸,神医个屁,要是真那么神,那崔万平怎么也没将老爷子的病治好?”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当中,郭千舟得意洋洋的走了上去。
这次崔复礼花重金将他从南方大老远的聘请而来,他是充满了报复。
几十年来,他跟崔万平在医术上总是难分上下,但是总有人将崔万平的名字排在他之前,这次是他压过崔万平的绝好机会。
他来之前早就听说老爷子的病让崔万平束手无策,如果他治不好的病被自己治好了,那么自己就扬名立万了。
“哼,老崔啊,老崔。我要你在我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郭千舟冲着床头的大公子崔克己行了一个礼。
崔克己跟崔复礼虽然是两兄弟,但是相貌全完全不像,崔复礼长的温文尔雅,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
而这崔克己却长的很彪悍,生的浓眉大耳,一看就像是一位武夫。
“这两兄弟还真有点意思。”林安在心里想到。
崔克己冲着郭千舟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问诊治疗。
郭千舟于是忙不迭的开始忙碌起来,又是测心跳,测脉搏,又是望闻问切,总之一切医疗观察诊断都用上了。
最后郭千舟眉头紧锁起来。
“请问郭医生,家严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郭千舟仿佛遇到了千年的难题,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郭医生,郭医生?”
看到郭千舟一直在发呆,崔克己再三追问道。
郭千舟仿佛如梦初醒一般,长叹了一口气。
“哎,老夫从医三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症。”
“请问老先生,家父的病可还有救?”
郭千舟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