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阵图又如何?老子毁了它!”
李长夜望着气势汹汹扑压下来的阵图也是火冒三丈,当下步走八卦抬手抓向阵图,左手小指少泽剑怒而劈之。
阵图被李长夜和姬名剑各自撕扯一端,丝毫无损。
“夜兄的元气剑忽来忽去着实难以预防,可惜以你的修为想要破开阵图还远得很!”姬名剑桀骜一笑。
六式元空剑每一式要义都不尽相同,少泽剑奇在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精髓之处便在一个“飘”字上面,单论威力在六式之中并不算强。
李长夜小指微曲,阵图也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入手清凉柔软,却坚如磐石。
“拼了!”
李长夜怒吼一声,抬手又是一指劈向阵图。
只不过这次抬起的是右手大拇指,雄劲无匹,划过虚空,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少商剑!”
此剑式核心要义只有一个字,重!
将一个人的全部力量全都凝练在一剑之上!
求的便是一个重比泰山,更胜星辰。
“嗤啦…”
姬名剑瞠目结舌,一副见鬼的模样,李长夜拇指划落,剑心阁大阵阵图碎如裂帛,一分为二!
“不可能!”
李长夜一手捞住半幅阵图,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这一式少商剑他是决然不能像少泽剑那般连续施展的。
“我要…杀了你!”
姬名剑血气上涌脸色涨红,捏着半幅阵图气得身躯微微发颤,胸腔急速起伏。
“轰隆隆…”
剑心阁轰鸣作响,豁然剧烈摇晃,竟是要彻底倾覆!
残阵纷纷破裂,将剑心阁毁坏殆尽,到处都是元气风暴,粉碎一切。
姬名剑大惊失色,再也顾不上和李长夜纠缠,大吼道,“快将剑符安放于剑槽之中,不然你我全都得给剑心阁陪葬!”
李长夜稍有犹豫,此刻手中的半幅阵图共有八座剑槽,其中尚有六座还是空荡的。
“残阵正在消失,若是不利用阵图之力光凭我们是绝不可能出去的!”
“我怎么知道阵图补齐之后你会不会用来对付我,到时候在下还不是要葬身这座剑心阁,如此还不如与姬兄一道同赴黄泉,也不枉知交一场。”
“你还真是小心谨慎!”
姬名剑哭笑不得。
“姬兄若是将手中的半幅阵图也交于我,再由姬兄来控制阵图,我不懂法阵激发之术,姬兄手中也无阵图,岂不两全?”
李长夜提议道。
“依你便是!”
剑心阁坍塌在即,姬名剑再也没有耐心和李长夜谈价,将阵图隔空抛给李长夜。
阵图入手,李长夜二话不说将余下六座剑槽补齐,至此便是一幅完整的守阁大阵阵图!
“剑符已在,第六层给我开!”
姬名剑手心朝天,牵引整座机关法阵轰然爆发,贯穿第六层!
惊心动魄,剑心阁崩裂更甚!
李长夜和姬名剑脚下再无支撑,凌空坠落,踏着一块块落物轻身落地。
也在这一刻,剑心阁第六层现世!千百把长剑从中飞散出来,给沧澜宫下起了一场缤纷的剑雨!
传闻沧澜宫剑心阁无上剑典便在其中!
“第六层开了!剑典就在里面!”
剑心阁崩塌,塔阁外所有人都能看见,这一刻全都疯狂起来!
“定是在其中一剑之上!”
人群都开始追逐着飞剑,想要从中挑选出剑典之剑。
不远处角落,姬名剑双目闭合,额头紧锁,似在感应着什么。
“是了,姬名剑不可能不知道第六层的秘密!”
剑雨之中,李长夜细细感应,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无奈之中只能时刻盯着姬名剑的动静。
自己去探查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要看好姬名剑,做一只本分的黄雀便好。
簌簌声中,剑雨终于落幕,场中不少人避闪不及,被剑雨扎成刺猬的不在少数…
刹那,姬名剑眼皮之下滚动的眸子倏然停顿,再睁开之时身形闪烁,径直奔向其中一个刺猬人,从其身上抽出一柄剑而后夺路狂奔,亢奋之情流露无遗。
其剑赤红,其剑如火。
“跟上他!”
剑心阁之前,一座莲花池,此刻荷叶凄惨,遍插长剑。
姬名剑纵身跃入池中,待李长夜追至,碧水山石之间身影早已消失。
“拼了!”
李长夜只能选择追寻,跟着跳入莲花池。
剑心阁广场,人群还在翻看着每一柄剑。
“这把剑,剑意凛然,细听有龙鸣之音伴随,定是剑典无疑!”
“就你那眼光能分辨出真假?我手上这把刃如秋霜,紫气赫然,才算是绝世剑典!”
……
纷纷扰扰,皆以为剑典已入己手。
李长夜如莲花池,发现池中深不可测,绝非想象中简单。
“竟然连通着地下河?”
李长夜摸清池下水流动向,稍作犹疑还是潜入进去,一口气顺着地下河潜行。
游行几十息之后,眼前乍然亮堂,破水而出,片刻之后才记起正是之前上沧澜宫所经历过的青云石梯之尽头。
“还真是四通八达…”
李长夜出水,岸边还残有水渍,应该便是之前姬名剑逃生所留。
“姬名剑以有心算无心,现在想要追上他已然不可能!”
李长夜叹气,说到底还是姬名剑掌握到的信息远比其他人要充足,才事事都能掌握先机,即使生出变故也有后手。
“汪汪…”
李长夜猛然回头,原来竟是如花狗扑跃而来,一个不慎被其扑倒在地,伸着舌头舔着李长夜的脸颊。
“你这死狗!”
李长夜无奈地擦拭着口水咒骂起来。
“汪汪…”
如花狗叼着李长夜的斗篷往外拖。
“你要带我去哪儿?”
如花狗松开嘴,向小道的方向奔去,还一直回头朝着李长夜狂吠。
李长夜心下好奇,跟着如花狗再次闯进小道。
走到空墓处,如花狗两只腿不断刨动着土壤。
“地下有东西?”李长夜试探着问道。
如花狗拼命点头。
“你要我挖出来?”
如花狗刨弄更用力。
“算了,信你一次…”
虽然与如花狗相处不久,但李长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触到心头柔软之处。
李长夜卷起袖子,才发现身边无可用工具。
如花狗抬起两只前腿死劲拍着。
“权当陪练元空剑了…”
李长夜巧喂剑招,力道控制得很小,一点一点发掘着。
也不知深挖多久,从起初的一颗浑圆石珠再到瓦砾琉檐,深埋之物也渐渐现出原本的模样。
一截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