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感觉有点不对,头上开始冒汗:“没有没有,孩儿不认识此人。”
“是吗,那就好。我看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必了,孩儿要连夜赶回营里。”
“不用了吧,让那些手下的把人押回来就好了,跑来跑去的,累坏身子。”
“孩儿不怕累。”
杨玄感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杨素的书房。杨素看着杨玄感,眼神变得很阴沉。
军士护送着红拂和李靖。两人互相交换着眼神,红拂悄悄地将手里的钢丝拉了出来。就在此时,突然中军举着武器冲向梁朋:“梁朋,你巧舌如簧,煽动司空大人公子,图谋不轨,立即随我回长安见司空大人!”
中军追着梁朋到处乱跑,梁朋马上掏出兵符:“所有人听我命令,将这个疯子抓起来,就地正法!”
红拂和李靖一见这正是一个机会,两人各自上马,趁乱逃走。两人纵马在古战场上飞驰,红拂的脸因为兴奋而发亮。
一叶孤帆在黄河上逆流而上,两匹马立在船尾。李靖撑着船,红拂坐在船头。
两人看着江水。红拂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李靖。李靖接过一看是用马尾毛做的一个穗子。
李靖一喜:“这是小呆的?”
红拂点点头。李靖将穗子挂在腰带上作为装饰。“我还以为匆忙之间弄丢了,谢谢你,初尘。”
红拂转开话题:“我想我们该安全了?”
李靖想了想说:“我们沿黄河而上,已经离开了杨素的势力范围了,北方都是反隋的各路豪杰,兵荒马乱,土匪如毛,再过去是山西太原。”
“李渊父子的势力范围。”
“正是。本来取道长安过境最便捷,现在唯有往北绕函谷道到太原了。”
“这一带是九反之地,独孤城他们应该不会料到我们冒险走到这里来。”
“嗯。从此以后可以不再提心吊胆,可以太太平平地过日子了。”
这段河流已经不见湍流,河水清澈。船夫将船靠岸,李靖牵马下船,转身将红拂扶下了船。
“走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你先梳洗歇息一会儿,我去下游饮马。”李靖牵着马离开。
红拂坐在水边,用手巾擦拭颜面。看着河对岸的风景,红拂不禁感叹。就在此时,空中飞过一根鱼线,鱼钩正钩住红拂的衣袖,鱼线扯动,红拂冷不丁地被拉得跌坐回石头上。
红拂扯着衣服上的鱼钩,却没想到越扯越紧,正要用力拉断,就见一素衣男子拿着鱼竿从一丛芦苇后走了出来。这男子皮肤黝黑,身材健硕,容貌英俊,笑容更加如阳光般灿烂。
红拂没有想到,这就是名声显赫,大隋八大柱国之一李渊的儿子,李世民,他在众兄弟中才智过人,野心也最大,他就是她生命中第四个男人,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与他的初次见面却是如此充满奇趣。
而李世民也没有想到在河边独钓却钓到了一个如此绝色的女子。李世民急忙上前:“别硬来,我来帮你。”
红拂退后一步,伸手将鱼线扯断:“不用。”
对于红拂的举动,李世民不由得有些意外。而红拂更不理会,转身就走。
李世民喊道:“姑娘受惊了,恕我唐突,敢问姑娘芳名,改日登门赔罪。”
红拂头也不回:“没必要。”李世民目送红拂,竟是对红拂的冷淡无礼,大为意外,却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世民回到天策府,一路风风火火地走来,他将手里的两尾鱼交给侍卫。“让厨房晚上给我做鱼汤,记得要多放些葱姜去去腥味,要是这次再给我烧坏了,我可要他的脑袋。”一边走一边说,侍卫们紧随其后,唯唯诺诺地应允着。
这时文大夫刘文静从走廊的一头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武将尉迟恭,一脸不耐烦。
刘文静看见李世民,急忙拜见:“殿下!”李世民停下脚步。
刘文静给李世民引见尉迟恭:“尉迟将军已经等候公子多时了。”
尉迟上前参见:“末将参见二公子。”
李世民亲切地迎上去:“哎呀,是敬德啊,稀客稀客,别的先别说,先陪我下几盘棋再说。”
陆
阳光充沛,晒在身上暖融融,使人觉得懒洋洋的。河边的茅亭里,李靖的脸上半盖着一本墨子兵法躺在茅亭的长椅上小寐。多日来的劳累和奔波使得李靖睡得格外香甜。
罗裙摇曳,一人穿着双小蛮靴渐渐地走近李靖。
春寒料峭,轻风送来一阵阵早春的凉意,红拂从行李里拿出一件斗篷遮在李靖的身上。恰在此时李靖醒了过来,红拂赶紧退后几步不想显出自己对他有过关怀举动。
李靖伸着懒腰,发现了身上的斗篷,他看着红拂露出笑容:“我睡了有多久?”
“也就半个时辰。”
“这么久了。”
“这两天你太颠簸了。”
“你也是。春寒,小心身体。”李靖将斗篷披在红拂的肩上,然后走出茅亭起备马,“走吧,此处离最近的灵石镇骑马还要半日的光景。”
李靖纵身上马,回头一笑:“我带你去看些好景致。”
李靖陪着红拂在山水间徜徉。李靖不时地指点一些风景给红拂讲解。李靖滔滔不绝,但红拂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李靖身上。
入夜了,帐篷外烧着旺旺的篝火。
“李公子,这些天来,我还没有向你道过谢。”
“谢我?我又没有帮到什么,反而是你时时地救助我。”
“如果没有公子,我就没有今日,不可能来到山西。”
李靖腼腆一笑:“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初尘,你值得过上更好的生活。”
李靖往火堆里添着柴。
红拂看着李靖的人影:“我自有记忆以来,所有人都告诉我,人是不可信的。”
李靖仔细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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