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官府下了批文,不日便要押解秦琼前往北平府服劳役。临行前,单雄信却是又塞给寇小饭一万两银子的银票,用作路上盘缠和打点北平府的官员使用。寇小饭自是不能拒绝,以正当理由收下,而后与单施锦惜惜道别。
单施锦眼眶含泪,说不出的恋恋不舍,最后伸手秀手,扬起做了一个刀劈的姿势,朝寇小饭抛出一个你懂的眼神。
寇小饭暗暗叫苦,面上却是深情款款,仿佛与单施锦这一别,便是人鬼殊途不知何时相见。将单施锦抱在怀中,酝酿情绪,挤出满颊泪水,泪眼婆娑的瞧着单施锦已热泪盈眶的面颊,方才依依不舍离去。
负责押解秦琼的两名解差,乃是单雄信的至交好友,尖嘴猴腮面色饥黄的名叫金甲,另一个五大三粗络腮胡的却是叫做童环,寇小饭赶往城外与其汇合,远远便瞧见枷锁在身的秦琼,奔跑过来,揽住秦琼双手便痛哭流涕,高呼“秦二哥受苦了。”
秦琼与寇小饭时别多日,又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这番能够免去死罪,这磕头的把兄弟却是要居首功,见寇小饭对自己这般有情有义,也是感动的眼眶含泪,拍其肩膀,哽咽道:“好兄弟好兄弟。”
几人寒暄一番,便朝着北平府方向而去。
方才出了天堂县城,寇小饭便指着秦琼身上的枷锁说道:“这东西怎么能一直挂在我二哥身上?金甲童环,还不快给秦二哥拿下?”
“是是。”金甲童环不敢怠慢,急忙解下枷锁抗在自己肩头。
距北平府足有三个月的路程,路途遥远,好在几人并不着急,一路游山玩水,哪里像是在押解犯人,倒像是前来观光旅游的游客。
寇小饭怀揣巨款,花钱如流水,毫不节省,每到一处地方,便掏出银子大肆挥霍,摆上满满一桌丰盛酒席,胡吃海喝一顿,醉后便倒头睡去。
途中他又高价买下一辆双驹辒辌车,在车厢内备上几坛上好的女儿红,自己与秦琼躺在舒适的车厢内,高谈阔论豪饮不止。
金甲童环两位兄弟却是充当了车夫的角色,几人游山玩水,足足行了三月有余,终于来到北平府境内。几人非但没有舟车劳碌的风尘疲倦样,竟好似都长胖了不少,尤其是那尖嘴猴腮胃口颇大的金甲,此时油光粉面,仿佛年轻了数岁。
既到了北平府,秦琼如今是犯人身份,自然要把枷锁从新戴在身上了,否则让官家人知晓,这罪名可就大了。
金甲童环押解秦琼前去北平王府提交文书,寇小饭与三人惜别,便打算按照单雄信所托,前去寻那骑牌长张公瑾,商量如何免去秦琼那二百杀威棒的罪罚。
北平府自是热闹非凡,往来人群攘攘,无论是规模还是繁荣程度较之天堂县也不知大了多少倍,寇小饭来此宝地简直如鱼得水。
兀自在城内闲逛,忽瞧见街道前方涌入一大群人,高声喊叫起着哄,乌压压的簇拥在一起顺着街道而行。
好奇心大起,寇小饭挤过人群,凑过去一瞧,却是发现人群中有个男子脸上如戏子一般被擦了粉黛,头上还插着鲜花,模样甚是滑稽,正敲锣打鼓游街。
寇小饭好奇的朝身侧一人问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笑道:“打擂台输了,正在扮作娘们游街呢。”
寇小饭道:“打擂输了,这样惩罚当真有趣之极。”
那人笑道:“那是自然。”说完便捧腹大笑起来
寇小饭先前只从电视和小说中看过打擂的桥段,顿时来了兴趣,朝身侧人又打探了一番,方知在顺义庄有人摆下擂台,输家则要被扮作婆娘去游街示众。
寇小饭心想与那张公瑾商讨解救秦二哥的事也不急在一时,不妨先去擂台瞧上一瞧,想到这里,便朝着顺义庄而去。
到了顺义庄,只见前方黑鸦鸦的足有数千人围在一擂台之前,擂台一侧还有看台,寇小饭暗道:“这可比看演唱会要有意思的多。”
只见擂台两侧的明柱上,悬挂一副对联,上联写“拳打南山斑斓虎”下联写“脚踢北海金蛟龙”
寇小饭暗道:“这擂主也不知是什么人,口气大的很嘛。小爷我却只能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了。”
忽闻人群骚动,有条大汉走上擂台,这大汉****上身,膀大腰圆,方面大耳,挺着肥胖肚子,足有两米之高。寇小饭看在眼中着实吓了一跳,暗叫:“这他娘简直就是隋朝版的大鲨鱼奥尼尔啊。”
大汉摆手示意安静,围观的人群如获指令,纷纷掩口闭气,只听那大汉拱手说道:“在下北平擂擂官,姓史叫做史大奈,有个小小的绰号“大肚子天王”
寇小饭暗道:“你叫做史大奈却是不妥,我看不如叫做史如猪才形象,你这大肚子天王的绰号却是名副其实。”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上台打擂,此时日晒当头,史大奈喊得口干舌燥,也是颇有点不耐烦,便坐到台侧休息。正在这时,寇小饭忽瞧见一熟悉人影蹿上擂台,他定睛一瞧“这不是金甲哥哥吗?”
寇小饭兴趣盎然,拍手叫好,正待为金甲呐喊助威。哪想金甲上了擂台,还未等出手,便被史大奈提着腰带如小鸡子一般丢出场外。瘫在场下的金甲狼狈之极,想必摔的不轻,一时没有起身,埋头喘着粗气。
寇小饭顿时愣住,暗道:“金甲哥哥啊,你当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怎么你也先摆个架势,撑他两三个回合吧。”口中却是朝着童环怂恿道:“童大哥,快上去为金大哥找回颜面。”
金甲摔在擂台下,怒气难抑,知不是对手,也是愿赌服输,被人簇拥着画了一个花脸头上插满鲜花,正待去游街,还未走出人群,却是发现兄弟童环紧随其后也是被丢下擂台,两兄弟面面相觑,只能手提铜锣自行敲打着携手同游。
寇小饭乐的看热闹,跟着人群捧腹大笑,好在金甲童环不曾发现他,否则瞧见寇小饭这幅嘴脸非得转移仇恨在他身上找回面子不可,不是那史大奈的对手,但对付寇小饭却还是绰绰有余。
寇小饭瞧见擂台上的史大奈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着实有些气愤,碍于自己能力不足,却是不敢上台打擂将这肥硕如猪的壮汉教训一番。
金甲童环脸面尽失,游街后回到擂台前,寇小饭此时却也是涌向前来,朝金甲童环道:“方才的事小弟全瞧在眼中,这家伙当真嚣张至极,除了个头大还有些蛮力以外,我瞧也没什么了不起,二位哥哥也不必恼怒,我们不妨前去请秦二哥来,给这家伙点教训。”
金甲童环点了点头,待瞧见台上史大奈那副轻蔑的嘴脸,不禁更是恼怒异常,指着史大奈骂道:“姓史的,别给我猖狂,等着我找我二哥来给你算账。”寇小饭暗道:“二位哥哥这话说的毫无气势,应该这样说才对,姓史的,你丫别给我装逼,小爷我去请高人,先将你这孙子打怀孕在打流产,如此周而复始循环不尽。”瞧见史大奈的凶恶之像,寇小饭却是不敢开口说出,只能将呼之欲出的叫骂吞回肚子
史大奈朗声大笑“好好好!我等着,莫说你二哥,便是把你二大爷请来我也不怕。”说着朝金甲童环轻蔑一笑,神态说不出的蔑视
寇小饭随着金甲童环前去寻秦琼,见到秦琼,金甲童环顿时眼泪直冒,秦琼看他们狼狈模样,急声道:“兄弟,发生了什么事?”
寇小饭说道:“秦二哥,我两位哥哥被人给打了,那家伙嚣张至极欺人太甚,我两位哥哥说来请秦二哥你来给他们出气,那厮竟将秦二哥你也给辱骂了一顿。”添油加醋在秦琼面前胡吹了一番,金甲童环二人抹泪点头
秦琼听罢顿时火冒三丈,四人随即前往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