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南鹰国众人几乎傻眼,但他们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胜负已分,他们眼中的后患唐栎依旧活得好好的,钟星又不知道闹什么脾气自己跑了,现在只让他们有点尴尬。
梁华罡吩咐士兵照顾好唐栎自己僧人们需要,跟梁思华招呼一声后就走了。
留下的南鹰国众人已经没有了那种庆祝的气氛,甚至说有点扫兴,只等其中一个辈分颇高的老者说了一句回去,众人才顺应其声鸟兽散了。
唐栎在几个僧人的搀扶下进了跟念愚同一顶营帐里,这时候的念愚已经调息过几回,脸色也好了不少。
唐栎却是面如死灰,看到念愚后也无法开口尊称一声。
念愚急忙道:“你们赶紧给唐施主疗伤!”
梁华罡回到了休息的营帐,身后的梁思华有点站不住了:“哥,我想……”
“明天再说吧。”梁华罡知道她担心唐栎,迫不及待想要在他身边留意情况。
“至少今晚不能打扰高僧们给他疗伤。”
“喔~”梁思华很不情愿地回应一下,心不在焉地给梁华罡倒了一杯茶。
外面的大风把黑夜吹满了天,很快又把沉闷的清晨送了回来。
梁思华走近了那顶营帐,门外有两名士兵把手,有时候可以看到僧人进进出出,看起来还是忙碌不停。
“小姐。”有士兵在她身后出现并尊称一声:“是否有什么可以让小的效劳?”
梁思华原本根本没打算让人帮什么,但这话匣子打开了,她也将计就计,让那名士兵过去打听了情况。
三天,梁思华并没有鼓起勇气走进那一顶营帐,因为她从派去打听消息的士兵口中得知,五沙寺的僧人们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唐栎的作息,听起来他的情况特别严重。
三天了,气焰嚣张的南鹰国派人来询问下一场比武的规则。
从那天下来后,梁华罡就没有听到过一则好消息,眼下根本无人可派。
当天夜里,有士兵回来禀报:“大人,南鹰国的人撤离了土城!”
“什么!”梁华罡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很快又喜出望外,命人再出去确定情况。
一刻后,士兵大喜回来:“大人,元岗岭已经把士兵全带走了,南鹰国武林人士也全部离开了,他们连营帐都来不及收拾,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呢!”
梁华罡询问缘由,那名士兵也无法回答。梁华罡赶紧写了两道折子,一道给朝廷汇报情况,一道给登煌城。
过了几天,左首率领五千士兵过来了。念愚得知南鹰国的人离开后,终于离开了久住的营帐,在两名弟子的陪同下跟梁华罡见了一面。
梁华罡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情况:“高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念愚说话还是缓缓不急:“也没别的事情,贫僧知道南鹰国的贼人离开了,唐将军的情况也缓和了,此处无事,也就不再打扰诸位施主了。”
“高僧能在危急之时施以援手,梁华罡实在感激不尽,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恕我不能以斋菜宴请,倘若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梁华罡必定派人到五沙寺诵经还佛。”
几声来回的礼话结束,念愚带着几名弟子徒步离开了。
梁思华迫不及待冲进了营帐,恰恰是唐栎赤裸着上身准备穿衣,一切都发生得特别着急,唐栎的动作也是慢慢吞吞的。
只听到梁思华捂着眼睛尖叫连连,外面的士兵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进去,只在外面憋笑说着:“小姐,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谁都不许进来!”梁思华已经通红了脸,转了身双手紧拽门帘。唐栎已经穿好了衣服,道:“穿好了。”他的声音是如此缓和,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锐利口吻。
梁思华还是不敢转过身,直到唐栎碰了碰她的肩膀,吓得她赶紧缩到一侧,只见唐栎不慢不紧:“我去找你哥哥。”
梁思华这才轻轻伸头,她发现眼前的唐栎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换作是以前,也许营帐里会热闹得很。
想了一会儿,她才跑出去跟上了唐栎的步伐。也许是受伤的缘故,唐栎的每一个脚步都十分艰难,时间像是随着他的背影慢了下来。
在梁思华的眼中,那个披着黄白色衣裳的男子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人了,落寞的背影越发高大,散乱的长发随风扬长,似有很多猜测不到的各种心事。
营帐内,梁华罡对唐栎的前来既高兴又担心:“你也应该知道南鹰国的人都走了。你可以放下心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唐栎对此并没有回答,他说道:“我是来告辞的。”
梁华罡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身后的梁思华大声呼道:“不行!你这样子怎么能离开,如果你非要走,我跟你走。”
梁华罡刚想开口训斥梁思华说话不动脑筋,却被唐栎抢先道:“我从念愚大师口中得知,烈阳山有个教派可以治好我的内伤,但这个门派的人十分奇怪,里面只有男子,他们遇到女子,会残忍施虐,我不想多个累赘,所以你还是别乱跟来。”
梁华罡一听一想,顿时明白了唐栎这话用心良苦:“对,那里的人十分奇怪,我这就派几个人跟随你过去,保证你路上安全。”
唐栎顺应点头,两人一唱一和,说得真真的,梁思华自讨没趣,转身就出去了。
其实哪有什么烈阳山和那个奇怪的教派,一切纯属瞎说,两人临时一起说了个谎话,终于把梁思华打发走了。
营帐里只剩下梁华罡和唐栎同坐客座之上,两人相互敬茶,待放下了茶杯,梁华罡拍了拍膝盖。
“贼人是走了,你就可以借机远离尘嚣,继续逍遥江湖了吧。”梁华罡的语气中有点嫉妒之意。
唐栎却没有半点开心的表情,过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剩下的都交给你来打点,我也真是时候一个人散散心了。”
话说到了这,梁华罡也语塞,毕竟他也知道唐栎和诗桃是怎么回事,两边都是熟人,说多了都心累。
好端端的怪风又莫名其妙地停了。
正是深夜,唐栎取来一匹马,只让士兵给梁华罡捎去口信,自己从北面匆匆离去。梁华罡也明白唐栎选择这个时候离开的原因,扇了扇手让士兵出去,忽然也感觉精神疲惫了许多,不得不熄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