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表哥可以缓缓!绾儿将实情告诉表哥,只因为表哥是这宫中绾儿唯一值得信任之人。除表哥外,绾儿并未将此事告诉第二人,连爷爷和皇上都不曾知晓,所以还望表哥能替绾儿紧守秘密。”
苏纤绾面色严肃的低声叮嘱道。
“绾表妹放心,轻舟一定誓死守着这个秘密,绝对不会让除你我以外的第三人知晓。”
孙轻舟非常郑重的一拱手说道,
“只是轻舟还有一事不太明白,昨天绾表妹说不能替姜司饰做接舌手术是因为条件不允许,这又是为何?”
“手术虽然神奇,但也不是万能,绾儿一时并未完全参透天书的奥秘。”
苏纤绾微笑着说道,她没有办法跟孙轻舟解释的过于细致,只能告诉她是自己的学艺不精。
“原来如此!对了,轻舟还有一事,请绾表妹务必应允!”
孙轻舟忽然拱手毕恭毕敬的恳言道,
“昨天绾表妹愿意将手术教与轻舟,轻舟回去左思右想甚觉得不妥,切磋医术虽是医家常有之事,但轻舟无功不受禄,如此精妙的医术,表妹就这般教与轻舟,轻舟受之有愧。所以,轻舟还是要拜绾表妹为师,想必大爷爷知晓此事也会觉得轻舟做的对!”
苏纤绾笑着看着眼前的孙轻舟,眼中透着欣赏。不愧是孙家的儿郎,处世正直不阿,凡事必讲原则,绝不觊觎他人之物,所想之物必取之有道。
“表哥既然如此说了,绾儿也不勉强。那绾儿就破例收表哥为徒,有人在时,你我是君臣,无人在时,你我是兄妹,学医之时,你我是师徒。”
苏纤绾含笑说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孙轻舟说着便跪下郑重的磕头一个头。
午膳后,苏纤绾在甘泉宫的后苑散步消食,琥珀开口问道,
“娘娘这些天劳累了,一会儿可要歇午觉。”
苏纤绾懒懒的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这才过了一个月养尊处优的日子,人也跟着发福胖了许多。
要知道,前世无论她无论再如何忙碌,每天晨起都会绕着学校的操场慢跑半个小时的,有时甚至晚饭后一小时也会快走半小时。
可如今到了这里,却要讲究仪容姿态,以至于把这个良好的健身习惯也抛诸脑后了,成天里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出入也是乘坐轿辇,每天走路能超过五百步都算是剧烈运动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就该要得“三高”了。
“不睡了,都说‘好女不过百’,本宫今日想活动下筋骨。”
苏纤绾自嘲的笑言道。
“什么叫‘好女不过百’?”
琥珀一脸困惑的问道。
“就是女子的体重不能超过一百斤,超过一百斤就没人敢娶了,也不能出门见人了。”
苏纤绾板起脸来说道,她这是在故意吓唬琥珀,看琥珀那张小圆脸,想必已经超过一百斤了。
果然琥珀脸色微微一震,急忙说道:
“那娘娘能否也带着奴婢活动一下筋骨。”
“哈哈哈...琥珀,你是担心嫁出去呢?还是担心不能见人呢?”
苏纤绾眉开眼笑的打趣道。
“娘娘,你又取笑奴婢,奴婢这辈子都要跟着娘娘,才不要嫁人呢。”
琥珀脸红耳赤的说道,
“娘娘要活动筋骨,奴婢自然是要陪着娘娘的。”
“好,带着你!你去将琉璃叫上,咱们一起活动筋骨。”
苏纤绾不再调笑琥珀,继而吩咐道。
“那娘娘咱们要去哪儿活动筋骨啊?”
琥珀问道。
“御马苑。”
苏纤绾含笑说道。
苏纤绾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御马苑。这是宫内专门替皇家饲养、训练御马的地方。
“老奴御马监吴盛,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吴盛恭恭敬敬的带着御马监的一众太监跪下向苏纤绾行礼道。
苏纤绾瞧着这吴盛约摸五十岁的样子,一张老脸布满皱纹,显得十分沧桑,虽是御马苑的头头,但想必这在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的地方,又整日的风吹日晒的也吃了不少苦。
“吴公公请起吧!”
苏纤绾扬了扬手说道,
“本宫来看看‘后福’。”
后福就是那日苏纤绾生辰时北蒙进贡的汗血宝马。自从那日后,后福便被送到了御马苑,由御马苑的太监们照料着。
“皇后娘娘,请随老奴往这边走。”
吴盛躬着身一脸讨好,卑躬屈膝的说道,
“皇后娘娘仔细脚下,这里脏的很,弄污了皇后娘娘的衣裙就不好了。”
半盏茶后,一行人走到了后福的马厩旁,后福正在悠闲的吃着草料,见来人是孙纤绾,后福显得有些兴奋的踢了踢马蹄,低声嘶鸣了起来。
“皇后娘娘,这马居然还认识娘娘您,看来跟娘娘很有缘分呢。”
吴盛见状赶紧拍起了马屁。
苏纤绾走上前去,轻拍了后福的前额两下,后福也蹭了一下苏纤绾的手。
“不好意思,现在才来看你。”
苏纤绾轻声对着后福说道,然后扭过头对吴盛说,
“把马牵出来吧!本宫想骑骑看。”
只见吴盛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为难的说道,
“启禀皇后娘娘,这马性子烈的很,每当有人靠近它时,它就前蹄腾空,仰头嘶鸣,又或是后腿崩起,拒绝让人靠近它。老奴是怕这畜生伤了皇后娘娘,那老奴的罪过就大了。”
后福向是听懂了吴盛叫它畜生,对着吴盛就是一声犀利的嘶鸣,吓的吴盛浑身一颤。
“无妨,你就打开马厩就行,本宫自己亲自牵它出来。”
苏纤绾见状也不想为难这吴盛,想必他也是在后福手里吃过亏的。
“皇后娘娘,要不等驯马师将此马驯服后,娘娘再骑也不迟啊。”
吴盛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他这是担心苏纤绾要是被这马伤了会连累他小命不保。
“本宫说了无妨,吴公公就不要再多言了。”
苏纤绾双眉微蹙,沉下脸来冷声道,
“北蒙的使者说过,这马只认一个主人,若本宫不能将它驯服,以后它又怎么会让本宫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