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纤绾的眸光轻扫到巧娘身上,巧娘惊觉的感觉苏纤绾在看她,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在苏纤绾看来这是做贼心虚的最好表现。
“我记得方夫人曾经跟我说过,她刚进府时一直是巧娘贴身伺候,后来因为她小产后巧娘恰巧生病卧床,所以才指派了现在的婢女鹂音去伺候,对吗?”
苏纤绾面色淡然的问道。
“夫人,奴婢是伺候过方夫人,可是奴婢又不懂药理,更没有要谋害方夫人的理由啊!”
巧娘见苏纤绾说到她,再不想开口,也不得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二。
“你是不懂药理!可是你表舅懂啊!曼陀罗的花和叶子虽然有毒,但是若处理的好,的确不会让人中毒,但是懂药理的人都知道,曼陀罗花最毒的不是它的花和叶子,而是它的种子!”
苏纤绾双眸紧盯着巧娘,不疾不徐的说道,
“据我猜测,你在为方夫人卷花烟的时候,偷偷将曼陀罗花的种子碾成粉,掺在了花烟中,方夫人体质虚弱,又身怀有孕,用了你做了手脚的花烟,怎么可能保住胎儿!”
“夫人!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管家的儿子护女心切,急急的问道,
“且不说你这番说辞是你的猜测,就像巧娘刚刚所说,她没有要害方夫人的理由啊!”
“那这个就要问王爷了!”
苏纤绾把目光投向秦礼洹,含笑说道,秦礼洹也是满头雾水,愣愣的看着苏纤绾,不明白苏纤绾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
苏纤绾轻叹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秦礼洹瞬间明白了苏纤绾话里的含义,眼神里尽是复杂和愤怒!
“不!夫人,你怎么能信口雌黄的污蔑奴婢!从你进府就一直是奴婢伺候你,奴婢一向敬重你,小心翼翼的伺候,不敢有一分懈怠!你怎么能这么对奴婢?奴婢有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如此冤枉奴婢?”
巧娘极力狡辩道,她现在也顾不得这番话会不会得罪苏纤绾,眼下还是保命重要。
“就是因为你对我的态度,才让我怀疑你的!”
苏纤绾不急不恼的开口说道,
“你伺候我,讨我欢心,正是因为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份,琉璃亲耳听见你想跟我离开王府的真正目的。巧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
是老管家!从苏纤绾进来,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管家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朝着巧娘的脸就是重重的一记耳光。
爷爷...
巧娘不可思议的看着从小对她宠爱有加的爷爷,心中才开始真正的开始觉得害怕!
“老奴愧对王爷,都是老奴治家不严,连累主子,还害了未出生的小主子!还请王爷发落!”
老管家跪在秦礼洹的面前颤声告罪道。
“爹!你说什么呢?也没有证据证明巧娘谋害方夫人小产啊!”
老管家的儿子疑惑不解的看着老管家,然后指着苏纤绾说道,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而已啊!”
“爷爷,你也不相信巧娘嘛?巧娘真的没有做过啊!”
巧娘见自己的父亲还信任自己,于是决定奋力一搏,拉着老管家的胳膊,抽抽搭搭的说道。
“你们给我闭嘴!”
老管家怒吼道,然后指着自己的儿子,厉声道,
“你给我跪下!”
老管家的儿子不敢忤逆老管家,只得一脸不甘的跪了下来。
此时老管家虽然年迈但心里却很清楚,苏纤绾说的虽然只是她的猜测,但苏纤绾以皇后之尊,断然没有诬陷巧娘的理由。
自己的孙女对王爷有意,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若王爷愿意,他自然是乐意看见自己的孙女能去伺候王爷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巧娘竟然如此大胆,胆敢谋害王爷的孩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让他以后怎么还有脸留在王府伺候,他后悔啊!真是不该骄纵巧娘的,养成她心比天高的性子。
“老管家,你儿子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没有证据可以指证是巧娘串通了丁坤泰谋害方夫人小产!”
苏纤绾轻叹一口气道。
虽然苏纤绾很清楚,当年的事情跟自己猜测的**不离十,可是没有证据,也不能直接将他们治罪!
虽然主子有对奴才有生杀大权,可是也不能没有理由的打杀,传出去对秦礼洹的清誉不好,更何况方颜住在秦礼洹府上的事情也不能让外界知道,毕竟这还牵扯到秦礼沐的君威。
叶嬷嬷一听苏纤绾如此说,顿时来了精神,原来已经觉得此事一定会败露,但没有想到峰回路转。
没有证据,谁也没有办法能把她们母女如何!就算她隐瞒了跟丁坤泰的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非就是回去跟她家那口子吵一架,反正她家那口子最怕她撒泼打滚,自己有的是办法治他。
“王爷,奴婢是巧娘的娘亲,巧娘从小就在府里长大,她是什么的人,你是最清楚的!还请王爷明鉴!”
叶嬷嬷规规矩矩的一磕头,开口说道。
此时秦礼洹也颇为为难,他相信苏纤绾说的肯定不会错,可是没有证据,他也不能随便将人治罪。
不看僧面看佛面,自从自己成年出宫,开府建衙,老管家就一直忠心耿耿为他效力,他不能寒了老管家的心。
“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临岸,先把叶嬷嬷和巧娘分别看管起来,将丁坤泰送回京兆尹府的大牢去吧!”
秦礼洹面带疲惫的说道。
苏纤绾趁机观察了一下叶嬷嬷和巧娘的神态,明显二人听完秦礼洹的话已经放松下来,面上不自觉的露出难以察觉的喜色。
只是丁坤泰的神情反而不好,满头大汗,脸色比刚刚她进来的时候还要憔悴,一副极力忍耐的表情。
临岸领命上前一步,拎起丁坤泰的衣领就要往外拖,结果刚将丁坤泰拖到前厅的门口,还没有踏出房门,就见丁坤泰从临岸手里挣脱出来,然后躺在满地打起滚来,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