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罗侍卫长,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意,你若不说实话,我也没有办法替你医治啊!”
孙轻舟也跟着好言劝道。
可是罗鹰依旧不愿意说起自己的伤,只是默默叹着冷气。
“你倒是说啊!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是想急死我们大家嘛?”
琥珀急切的说道,
“不管你受了什么伤,有娘娘和太医令在一定能替你治好的。”
“我”
罗鹰的话刚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看的真叫人着急。
苏纤绾见状心中猜测估计是这里的人太多,罗鹰不太好意思说起自己的伤到底在哪儿,于是轻声吩咐道,
“琉璃,你带着琥珀先出去吧。”
“诺!”
琉璃应声道,走到床榻边,将琥珀扶了起来。
“可是他”
琥珀欲言又止,一脸忧色的说道。
“琥珀,咱们先出去吧!有娘娘和太医令在,你就放心吧!”
琉璃一边好言劝着一边连拖带拽的将琥珀带了出去,然后轻轻将房门掩上。
“罗鹰,你现在可以说了嘛?”
苏纤绾缓缓开口问道。
“皇后娘娘,不是卑职不想说,实在是卑职难以启齿。”
罗鹰终于张开了嘴,勉强说道。
“罗鹰,本宫虽然与你相识的时间很短,但本宫一直觉得你是个有一说一的人,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婆婆妈妈,哪里还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苏纤绾冷冷的说道,
“本宫看的出来,你对琥珀有意,她也对你有情,所以本宫想再过些日子,求皇上给你们赐婚,可如今你的身体状况如此,本宫还怎么放心将琥珀许配给你。”
苏纤绾训斥完罗鹰又将心里的想法告诉罗鹰,也算是恩威并施了,就算这罗鹰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琥珀想想,若他连琥珀的未来都不在乎,那么她也不会将琥珀许配给这样的人。
“娘娘,若将来有更好的人家请皇后娘娘为琥珀姑娘留意,卑职不敢耽误琥珀的终身。”
罗鹰见苏纤绾提起要将琥珀许给他,心中感动,但却口不应心的说道。
“你这叫什么话?难不成本宫身边的人还配不上你成?”
苏纤绾面带不悦的冷声道,她真的有些生气了,好话歹话她都说尽了,哪里知道这罗鹰这么不识抬举,竟然说出这种话。
“不!不是琥珀姑娘不配卑职”
罗鹰急忙高声辩解道,然后声音却不由的低了下去,
“卑职只是个废人怎么配不上她”
罗鹰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很轻,但是苏纤绾却听的真切,只是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于是朝孙轻舟投去询问的目光。
孙轻舟作为男子瞬间明白了罗鹰话中的含义,不由的脸色一变,走到苏纤绾的面前,有些尴尬的低语道,
“罗侍卫长的意思是他不能人道。”
什么?苏纤绾惊的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罗鹰,你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年前,卑职还是夏将军麾下一名副将,有一日南越的探子越过边境想要刺探我军的军情,恰巧那日夏将军不再军营中,卑职接到底下人密报卑职后就带着人骑马一路追查他们的行踪,不想却中了他们的埋伏,他们在暗中放了冷箭,正中卑职的要害。”
罗鹰重重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卑职被救回军营中,随军的军医看了卑职的伤势,要替卑职拔箭,不想那箭头插的极深,位置还很刁钻,军医不敢贸然上手拔去,只得将箭身砍去,将箭头留在了卑职的身体里。因为卑职身受重伤,养好了伤也不能骑马行军,所以也就不宜再留在军中,于是夏将军想办法把卑职调回了京城。这箭头留在卑职身体内,时日长了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伤一到阴雨雪天就会疼痛,今日卑职一时没忍住疼所以就”
“所以你就晕了过去?”
苏纤绾接话道,罗鹰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苏纤绾听完罗鹰的遭遇,自己都觉得疼,箭头留在身体内八年,想必都已经跟血肉长到了一起,罗鹰竟然一直这么忍着,这份毅力倒也让她十分佩服。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她刚刚替罗鹰把过脉,情况似乎跟他说的不太一样。
嘭
侧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琥珀哭着跑了进来,跪在罗鹰的床榻边垂泪连连的说道,
“我不嫌弃你,一点也不嫌弃你”
“你这是何必呢?”
罗鹰见琥珀如此说,不由的也流下一行热泪说道。
“娘娘,都怪奴婢一时没看住琥珀。”
琉璃也跟着进来,走到苏纤绾面前,心怀愧疚的说道。
“没事!”
苏纤绾轻声道,她早就料到琥珀会在门外偷听,所以也没有开口责怪琥珀,患难见真情,琥珀又是实心眼的丫头,她既然将自己的一颗真心给了罗鹰,恐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对他不离不弃。
苏纤绾转脸对孙轻舟招手示意他跟她出去一下,孙轻舟赶紧跟着苏纤绾走出了偏殿。
站在偏殿的廊下,苏纤绾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说道,
“轻舟表哥,我刚刚替罗鹰把过脉,似乎不像他说的那样。你觉得呢?”
苏纤绾不是对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而是她在男科方面实在是只再是只有理论的知识而没有实际的经验,所以必须得跟孙轻舟一起研究这个课题。
“其实刚刚轻舟也觉得奇怪,从他的脉象看来并没有那么严重。”
孙轻舟面带凝色,蹙眉说道。
那怎么罗鹰会说的那样严重?苏纤绾习惯性的将手指放在嘴里咬起了指甲,低头沉思起来。
罗鹰说他的身体内有一个箭头,这个倒是事实,从脉象上看,这箭头留在身体内时常引发炎症,罗鹰自己也说一到阴雨天就会疼痛不已。今日天气不好,所以罗鹰的旧疾才会发作,引起高烧晕厥。
只是这不能人道
苏纤绾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那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就是当初那个军医错了,果然是庸医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