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给滕真真惹不必要的麻烦,苏纤绾只得将手中的玉牌塞回滕真真的手,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不要把你牵扯进来了,咱们再看看吧!你不是说这乾坤针只有有缘人可以使用,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有缘人,既然如此,那么能拍就拍,不能拍就再想其他办法。”
滕真真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又抬头看了一眼苏纤绾,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贼兮兮的问道:“你不会真的只有那二十万两白银吧!”
苏纤绾被滕真真这么一问,心里不由的有些发虚。
“你还真的只有那么多钱啊!”滕真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又凑近了苏纤绾一些,悄声道,“刚刚在你房里,当着下人的面,我都没好意思说你,你说你啊!这身份好歹摆在那里,怎么可能只有这些体己钱?你那夫君也太小气了。”
滕真真越说越愤愤不平,苏纤绾真的快被她气死了,这滕真真怎么宫里宫外完全是两个性格,她人格分裂嘛?
不过,苏纤绾相信,现在的滕真真才是最真实的她。
“现在也是你的夫君!”苏纤绾咬着牙,不甘示弱的回敬道。
滕真真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耸了耸肩,表示不置可否。
苏纤绾无奈的表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那个地方也不用我花钱,就算有什么好东西也不可能拿出来变现,太惹眼,银子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堆数字而已。”
苏纤绾一点儿也不想承认,堂堂一国皇后可以穷成她这个样子。
滕真真知道苏纤绾说的是实在话,但是忍不住提醒她:“就算你自己没有,你家不可能没有啊!我不是说了嘛?大不了让你的家人替你想想办法。”
苏纤绾知道滕真真说的‘你家’是指苏家,她只是笑笑,到底没有告诉滕真真,自己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去麻烦苏家。
两人说着话,拍卖台上又响起了徐清风的声音:“诸位,请安静!”
等场边的宾客都安静下来,徐清风扬声继续道:“今天的第二件拍品是医家重宝——乾坤针。”
医家重宝四个字一出,众人的眼睛皆是一亮,但是却没有那幅九天玄女的画像出场时来的令人振奋。
苏纤绾闻声也起身走到站到了窗边,滕真真随之而立。
依旧是一个侍女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从那侍女走出来的时候,苏纤绾的眼睛就不曾有半刻离开过那个木盒。
乾坤针,陨石而制,前王朝国医圣手贺章之物,到底会是什么样?
徐清风示意侍女将木盒打开,里面竟然是两根簪子,虽然离展台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苏纤绾看的仔细又真切。
这簪子的样式普通也就算了,就连材质看上去也很普通,黑色的像黑玉,白色的像白玉,没有任何光泽,就连地摊上十文钱一根的假玉簪都要比这两只簪子打造的要精致。
滕真真说过,乾坤针分黑白两套针,白的那套叫骄阳,一共一百八十枚,黑的那套叫冷月,一共一百八十一枚,两套针加起来足足有三百六十一枚,数量如此惊人的针怎么可能是眼前两根簪子。
苏纤绾有些想不通,滕真真却开口说话了,她的语调有些颤抖:“是乾坤针,真的是乾坤针。我听母亲说过,乾坤针就是一黑一白两根簪子的样子。”
既然正主的后人都认了,苏纤绾也就不在怀疑这件东西的真假了,只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名鼎鼎的乾坤针会是这样的。
不仅苏纤绾和滕真真关心拍卖场的情况,阁楼里的狐狸眼似乎同样也很关心。
狐狸眼一直站在窗户边,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直朝外面看去,可是他的目光锁定的并不是展台上的乾坤针,而是对面三楼雅间里的人。
忽然有一个沉闷的声音在狐狸眼耳边响起:“看来她很中意这乾坤针。”
黑金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窗边,与狐狸眼并排站里。
狐狸眼被黑金面具的声音惊了一跳,下意识的张嘴问道:“谁?”
黑金面具颇具意味深长的反问道:“你以为我说的是谁?”
“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谁是谁?”狐狸眼一时语塞,嘴里却依旧强辩着。
黑金面具冷笑一声。
“乾坤针,前王朝国医圣手贺章之物,贺家...”黑金面具也不答狐狸眼的话,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起来,然后又伸手拍了拍狐狸眼的肩膀,“真难为你费心费力的寻到此针。”
说完就留下还在凌乱的狐狸眼,回到了桌边坐下继续喝茶。
狐狸眼心中哀嚎,这家伙不仅说话喜欢让人琢磨,就连行为也挺让人琢磨不透的,这么多年了,从来不来这艘画舫的人突然说要跟他一起来这画舫看看,美名其曰心情好。
呸!他那叫心情好?明明就是不好,才来找他的晦气。
还有,以前自己每三个月来一次上京城,这家伙最多在夜里出来跟自己见一次面,将重要的事情交代一遍,半刻也不曾多留。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家伙连续几晚都赖在他这里,也不说事,就顾着自己喝茶,把他这些年存的好茶都拆封尝了一个遍,真把他这里当茶楼了?
狐狸眼气的咬牙,但是却也奈何不了这个家伙,因为打不过他。
小时候一起习武的时候,他就打不过这个家伙,后来就更加打不过。
这家伙说什么来着?
哦,对!打不过就得好好享受挨打的滋味。
这都叫什么事嘛!
狐狸眼还在感怀自己的不容易,拍卖场上徐清风的声音却再度扬起:“这套乾坤针的底价为一万两白银,各位可以开始叫价了。”
什么?才一万两白银?
滕真真有些不乐意了,刚刚那幅画的底价还三万两白银,怎么自己外高祖视为性命的宝贝才值一万两。
苏纤绾倒是觉得这个价位定的挺好,毕竟自己是真的穷。
滕真真看向苏纤绾询问道:“是你来叫价还是我来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