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头短发,个子不高但却如同巨熊一般强壮,双眼满是凶蛮神色,一看便是个好勇斗狠的角色。
“你就是王小凡?”那人一脸不善,对着他说道。
“你是谁?”王小凡淡然问道。
“你问我是谁?”那人哑然失笑道:“在这人事堂,问我余世天是谁,莫非真以为,余家已经式微到这个地步了吗?”
这余世天乃是余世为亲弟,那余三平正是他俩的三叔,见到王小凡,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那又如何?”王小凡冷淡说道。
“今天我就打断你手脚,让你爬着出去!”余世天恶狠狠的说道,说着便要和两个随从一起出手。
虽然族中让他们这些弟子暂且忍耐,但是将区区外门弟子,打个手断骨折,对他这样的世家弟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王小凡眼中光芒闪烁,这些个世家弟子,简直是欺人太甚,王家如此,余家也是如此,让他心中如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虽然对面三人都是炼气四层修为,他根本无法力敌,但王小凡也是宁折不弯之人,更不会因此而屈服。
“且慢!”那刚正师兄突然站起来。
“吴冷秋,这是我的家务事,请你不要插手。”余世天见他出面,不由面色微变。
“如今因为首座之事,人事堂已经在风口浪尖,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那吴冷秋语气淡定,却也十分坚决。
“莫非你是要站在他那一边?你可想清楚后果。”余世天冷冷说道。
“我可没站在哪一边,不过你们也别想在这里闹事。”吴冷秋又转向王小凡:“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请回吧。”
说罢,一掌拂在他胸口。
一股柔和力量,将他推出了大殿,飞出十余丈距离,原来这吴冷秋,也是一个炼气六层的高手。
吴冷秋一掌将王小凡送走,展现出不凡实力,那余世天只是恨恨的瞪了两眼,却也不敢过分造次,含恨而走。
王小凡双脚落在地上,蹬蹬倒退了两步,正要冲回去,突然感觉有些不对。用手一摸胸口,从衣襟中摸出一个纸团来。
展开纸团,上面用楷书写着四个方正小字——“灵石矿洞”。原来那吴冷秋,用了这个方法,将林蛮的去向告诉了他。
“灵石矿洞?”王小凡心道:“宗内的灵石矿虽然多,但是最近需要招募人手的,唯有从王家拿回的那个,辰南山脉南麓的灵石矿洞。”
“吴冷秋既然只写这四个字,必然是确定我知道那地方。”他想明白此处,心中顿时通透许多,直接下了五仙山,化作一道黑烟,朝着西南方向遁去。
那处矿洞,因为担心风万里说谎,他也曾细致打听过,虽然最后确定确实矿产贫瘠,但是具体方位他也已知晓。
一个时辰之后,王小凡抵达了那处矿洞,矿洞从外面看,也不过是个普通山洞,荒草丛生、十分荒僻。
不过谁若是真以为有这么简单,那下场必定十分凄惨。
他走到山洞百步之外,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传递出一道意念,其中有他的身份、来访目的等信息。
不一会,眼前的情景像融化一般,露出一个阵法缺口来,王小凡闪身进入,很快那缺口又重新合拢。
阵法中,洞口依旧,不过外面多了几堆土石,洞口边上,还有一幢二层小楼。
“不知这位师弟,想要来此处寻访何人啊?”一个十分颓废的青衣男子,瘫坐在小楼门口的一把躺椅上,手中还拿着一把酒壶,醉醺醺的问道。
王小凡拱了拱手,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那人扔过来一本簿册,口中嘟囔:“活着的,都在册子里,没在册子里的,就已经死了。”
他接过簿册,不由一愣:“此人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修为却达到炼气八层,也算青年才俊,怎么如此颓废,还真是个怪人。”
翻开簿册,果然记载的十多个名字,林蛮位列其中。
“我要找的人就在簿册里,请问师兄,要如何才能找到他?”王小凡躬身问道。
“自己进去找,不要烦我。”那青衣男子十分不耐烦,扬手驱赶他,自己端起酒壶又干了一口。
“喝喝喝,早晚喝死你!”王小凡十分不爽,在心中暗暗骂道。
也不再理会那喝酒男子,直接迈步向矿洞中走去,矿洞中幽暗逼窄,每深入数十步,便有一个通道向旁伸出。
走到尽头,他一共看到了七个洞口,每个洞中都有叮当声音传出,应该是正有人在其中劳作。
王小凡一边展开神识,一边挨个探索起来。
查找了三条通道,依然没有发现林蛮身影,第四条通道半路上,有个人正奋力挖掘,他扳过来一看,也并不是。
正抬头,看到不远拐弯处,有个身影十分熟悉,他出声喊道:“林蛮师兄,是你在里面吗?”
那人听见喊声,扭头就走,只是步履有些踉跄,似乎腿脚不太方便。
王小凡一见,忙一边追上去,一边喊道:“林师兄吗?我是王小凡啊。”
那人腿脚不便,他没跑多远便就追上,可不正是林蛮。
只是他伸手一拉,却突然心中剧烈震颤,原来这一拽,竟然拽了个空,林蛮右手袖子,全部空空荡荡!
“林师兄!你怎么……”王小凡抬头看去,只见林蛮头上满是泥土,灰扑扑的脸上,只有眼睛和牙齿能看出些本来颜色。
林蛮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眼神低垂下来,不愿和他对视。
王小凡本以为,只是筋骨受伤,这样只要用药得当,恢复起来,不难。
毕竟在仙门宗派,各种功效的丹药琳琅满目,他又和若依师姐相熟,总能找到林蛮所需药物。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林蛮居然整个右手都被斩断,就算有再好的药物,也不可能做到断臂重生。
林蛮唯一能够恢复的办法,只有修炼到极高境界,或者找到那些传说中的仙药,而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