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到方歌，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凌风就被拉上了车。

汉江市森林公安局。

曹启泰已经被关押了三天了。

三天来，警察不断的提审，审问他有关倒卖收购野生保护动物的问题。

曹启泰拒绝配合，可是没用，不断有新的证据被警察调查出来。最让曹启泰胆战心惊的是他以为很隐秘的从境外走私野生动物的那条暗线被警察连锅端了。

主要嫌疑人被警察抓了个正着，嫌疑人没曹启泰那么硬的骨头，在警方高强度的审讯下，交代的很彻底，曹启泰自然再次榜上有名，成了幕后主谋。

“你看清楚供词，有没有冤枉你？曹启泰，我劝你老实跟警方配合，如果能够提供有用的线索，争取戴罪立功。”

“我想知道，如果我如实交代问题，帮助警方打掉其它走私团伙，警方能不能对我免予处罚。”曹启泰说道。走私野生保护动物的罪名说大也大，说不大也就那么回事，毕竟不像杀人放火那种直接威胁人民财产生命安全的恶性案件。

警察猛的一拍桌子：“曹启泰，老实点。现在你没资格跟警方讲条件。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交代你所知道的问题。顺便提醒你一句，你偷税漏税的问题也很严重，不要妄想着跟以前一样，可以蒙混过关，以后罚没点钱就能没事了。”

别说，曹启泰起初还真是这么想的，只是几天关押下来，森林公安认识的熟人根本不见他，这才让他心里着急起来，感觉这次的事情比较麻烦。

“让我想想。”曹启泰心里做着剧烈的斗争，是如实交代问题争取减轻罪名呢还是等着耿太强找关系运作，把他捞出去。

正想着，有警察匆匆走进审讯室，小声在审讯他的警察耳边说了什么。

然后，所有警察都出去了，只剩下曹启泰一个人在审讯室。

就在曹启泰还以为又有什么新的证据被警察找到了，忽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几个曹启泰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呃？你们……”曹启泰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了方歌他们，生日宴会哪天，跟占星儿发生过冲突的几人都来了。

“哈哈，曹老板，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真是不好意思，不能跟你握手了。”商战大笑道，眼神里的冷意却让曹启泰不禁打了个冷颤。

心里瞬间明白了，上次生日宴会要赶人家走，人家心里记仇了。想明白这点，再想想这几个人的身份，曹启泰忽然有钟茅塞顿开的感觉，莫非这次自己被森林公安抓，被工商税务调查，就是这几位公子哥捣鬼？

难道就因为上次，自己要赶他们走？不至于吧……

曹启泰看着对面几位面无表情的公子哥，额头不禁冷汗直冒，“几位公子，不知找曹某人有何贵干？曹某现在无法跟各位见礼，各位原谅。”

商战冷笑：“少特么的跟老子咬文嚼字，上次怎么没见你这么有礼貌？现在身陷囹圄了，认识咱们几位是公子了，上次可是说咱们是混吃混喝的小瘪三，我跟你记着呢。”

曹启泰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果然是记仇了，这次的事肯定是这几位公子哥捣鬼，不然，一直都相安无事，偏偏这次被森林公安咬住不放。如果不是手铐着，曹启泰都要抽自己嘴巴，哭丧着脸道：“几位大人大量，上次是曹某人吃了猪油蒙了心，没认出几位公子，等曹某出去之后，一定摆上一桌，跟各位斟酒道歉。”

“你以为这次还能出去，做梦。”商战冷笑道。

一直没说话的丰杯面无表情的接口道：“你涉嫌倒卖走私野生动物数量众多，案值极大，根据野生动物保护法，你至少要被判处八到十五年有期徒刑。”

“八到十五年？”曹启泰失声惊呼，脸色煞白。真要关个十来年，整个人都废了。

方歌淡淡地道：“不用怀疑他说的话，跟你介绍一下，他是公安厅副厅长的儿子，法侓方面，他算是半个专家。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涉嫌偷税漏税，数额巨大，按照法律规定，至少面临着五到十年的牢狱之灾。”

曹启泰脸色更加惨白，公安厅长的儿子，难怪这次森林公安里面的熟人见都不见他。打电话给焦猛，焦猛也不接，原来原因出在这儿。

说完之后，方歌掏出一份文件，摊开放在审讯桌上，推到曹启泰面前，说道：“你看看这个。”

“转让协议？”看到开头几个大字，曹启泰一愣，接着往下看，看着看着，身体开始像脑血拴发作一样，开始剧烈颤抖，一张土肥圆的脸铁青，双目欲要喷火一般，凌风还在纳闷，方歌给曹启泰看了什么，曹启泰气成这样，就见曹启泰猛的抓起文件，三两下撕的粉碎，碎渣扬的满地都是，愤怒至极的瞪着方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道：“休想，你们休想得逞。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利用权力巧取豪夺。”

方歌淡淡的笑了笑，又拿出一模一样的文件放在曹启泰面前道：“你可以接着撕，我打印了很多份。”

“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曹启泰双目无神的盯着桌上的文件，喃喃地道。

“尽管去告，我们都是普通人，又不是公务员，何来利用权力巧取豪夺这一说。”

边上，杭飞等的有些不耐烦，响亮的桑子吼道：“方老大，跟这种人渣啰嗦什么。等判他的十年八年，咱们不用花一分钱就能拿下狩猎山庄，无非就是等几天的事情，咱们有的是时间，又不是等不起。”

曹启泰浑身一颤，杭飞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真要被关个十年八年，苦心经营的狩猎山庄将分文不值。

方歌见曹启泰表情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曹老板是聪明人，我这位兄弟的话，想必你也听进去了。一边是牢狱之灾，一边是一千万加上保你平安。如何选择，相信曹老板心里有数。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曹启泰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密集，内心也挣扎的利害，他很明白，杭飞说的非常有道理，可是心里又舍不得这份基业，整整投资了十来个亿，几乎倾尽他所有家产，到头来，就值一千万。

可是不答应的话，很可能连一千万都没了。还得面临牢狱之灾。

“时间到。看来曹老板似乎不太愿意跟方某交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勉强了。”方歌淡淡地道，起身欲走。

曹启泰身体一颤，咬着牙下了决心，“等等，我签。”

拿来笔，看着曹启泰颤抖着再转让协议书上签了字。

方歌难得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掏出一张卡放在曹启泰面前：“这是一千万，没有密码，你收好。”

说完，给杭飞使了个眼色，杭飞招呼了一声，就有警察走进来，打开曹启泰的手铐，冷冷道：“你可走了。”

这就可以走了？

曹启泰还有些不敢置信，佝偻着身体，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曹老板，以后好好做人，咱们后会有期。”心情高兴，方歌少见的伸出手跟曹启泰握手。

曹启泰机械的站起，握手，放手，双眼盯着几人的背影出神……

忽然，他瞳孔一缩，双眼爆发出一阵精光，紧紧盯着凌风的背影，他感觉这人的背影很熟悉，很像他做梦都想抓住的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