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跟在我身后的凌霄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七孔流血,双目圆瞪,只见他双手抓住自己的喉咙,嘴里不停地咳着血。
而在他胸前我分明看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透过被鲜血浸染的衣裳,我几乎可以看到他的内脏,眼见凌霄子此番惨状,我顿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遂也顾不得此时身处阵中,抬腿就向凌霄子跑去,明明只有十几步的距离,按道理来说也就一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可以到达凌霄子身边,可是我这一跑差不多跑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而且诡异的是我与凌霄子的距离似乎并没有减少。
看着凌霄子在我眼前缓缓倒下,我只得无奈地闭上眼,就在我闭眼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波动,这股波动像是潮水一般冲刷着这片空间。
我细细感受片刻后,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之前父亲传授我天机石所说的,阵之道,无非就是操控五行,改变一方天地的相生相克,从而达到困,杀,幻的目的,正因为改变的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所以每个阵法都会对这片空间造成一种与现实不一样的波动,一般阵道高手,寻求破阵之法便是依照这股波动推算出阵基,阵眼,从而达到破阵的目的。
想到了这些,我便开始从之前的愤怒中慢慢平静下来,旋即我一边细细回味父亲之前所讲述的关于阵法的原理,一边按照其讲述来搜寻此阵的阵基与阵眼来,我以为这样照着葫芦画瓢,总归能找出破阵之法的。
可是阵法之道一字之差,其义千差万别,我按照父亲的讲述来感悟,其实我自身并没有太多的体悟,所以收效其微,也许是少了小花龙这个无所不知的智囊,此时的我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只会生搬硬套父亲的那一段理论,旋即根本就触摸不到这波动下蕴含的阵基与阵眼,一番下来我几乎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我只得睁开眼,望着眼前不远地方的那一具侧卧的尸体,悔恨与懊恼像一把把利剑一般直直向我心底插来,无数负面情绪开始在我心底蔓延,随着这些负面因素的形成,我便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大病一场,浑身无力,眼皮像灌了铅一般。
就在这时我心底竟然萌生出死意,就好像有什么莫名的声音在蛊惑我放弃反抗,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慢慢地我开始陷入到一种心如死灰的景象中,我放佛看到自己魂魄离体,慢慢化作烟雾消散在这片天地间,接着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溃散,眼中的景象也像透明了似的慢慢化作的虚无。
就在我快要彻底陷入到这魔障中时,突然耳旁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小谢子,小谢子,快醒来……”
这声音像是绝望中的救命稻草,我原本快要消散的意识在这声呼喊中隐隐开始苏醒过来,意识一开始苏醒我便细细回忆起这句有几分耳熟的声音。
因为意识刚刚开始苏醒,所以我整个人仍旧处在懵懂的状态,随着我的回忆,几个呼吸后我终于彻底想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于是我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从地上蹦起来,睁开眼四处打量,一边扫视嘴里还一边激动地喊道:“凌霄子,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
可是四周扫视一番后,我原本激动的神态瞬间便凝固了下来,因为这一番扫视下来我并未有发现凌霄子的身影,刚才传入我耳朵的呼喊声像是幻觉一般,可是刚才我分明就听到了呼喊声,而且从声音的来源分析,凌霄子状态并不好,似乎受了重伤。
可是我这一番扫视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就在我陷入到疑惑时,我突然想到之前我明明是看到了凌霄子的尸体,可是此时那具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将这些诡异的情况联系到一块,我隐隐有了一丝头绪,于是我盘腿坐下,掏出怀里的天机石细细感悟其中的阵法,企图从这些阵法中找到一点启迪。
当我将自己整个心神沉入到天机石内时,我眼前的景象暮然一变,这时我才发现天机石内跟我第一次所见已经截然不同了,这个天机石内的阵法布局,以及父亲关于阵道的感悟,都与之前不一样了。
原本那些被虚拟出来的阵图已经变成了一个个缩小了无数倍的阵法,那些关于阵道的记录石壁也变成了一个鲜活的文字飘荡在天机石内的虚空。
在我一进入到天机石内时那些文字便像潮水一般涌入到我的心神内,与我心神彼此交融,原本那些生涩难懂的阵法奥义,此时竟然变得那么浅显直白,一时间我便像海绵一般孜孜不倦地吸收着这些感悟,努力将他们消化变成自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将最后一个文字吸纳到心神上时,我长长嘘了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此时我眼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疑惑与懵懂,我神色平静地对着四周打量一番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接着我脚步向左,迈出三步又侧身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站在那里掐动印诀道:“阴阳二分,五行交融,天权移位,破军出”
我话音刚落,四周便腾地升起一股阴风,阴风过后,我身前便缓缓地升起一个石碑,石碑莫约数尺见方,只见上面刻画着像蚯蚓攀爬一般的扭曲纹路,在这些纹路中央位置镶嵌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物品。
这是一个像小孩拳头一般大小的不规则的晶体,望着这个晶体,我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心里暗暗感叹,果然不愧是护陵之阵,竟然用妖兽晶核做阵基。
从这妖兽晶核品级来看,此妖兽生前起码有数百年道行,这要是放在如今,这类修行数百年的妖兽,一定是一方巨擘。
就在我一脸感叹地望着眼前的晶核时,手腕上的小青蛇突然传来了想要吞噬这个晶核的念头,我微微一思索,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镶嵌在石碑上的晶核给撬了下来。
就在我将晶核从石碑上取下来的瞬间,变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