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禾瞧着这一幕当真心酸,她看见好几个妇人都舍不得吃,把糕点偷偷的捏在了手中。
她温和一笑道:“我来村子承蒙大家的照顾,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这里,所以需要麻烦大家的地方很多,多的银子我不敢保证,总之我不会亏待了大家。”她是出于一片真心说这样的话。
廖婶笑容温和,觉得夏青禾真心是个好姑娘,以前没有跟夏青禾说过话没多大的感触,现在跟夏青禾说话了,才觉得夏青禾人真的很好:“那明日我就直接进山挖葛根,到时候洗干净送过来。”
夏青禾看向院子里面别的妇人,很认真道:“葛根洗干净直接送过来就好,你们去树林里面挖葛根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萧楚说这个时节树林里面野猪经常出没,最好还是三五成群比较好。”
楚婶也点头赞同道:“这个倒是真的,虎子也看见树林里面的野猪蹄印了,大家进山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葛根树林里面有很多,稍微用心找就能够找到,快过年了还是安全重要。”
这话很中肯,夏青禾也跟着叮嘱了几句。
村里的人都比较忙,虽然这个季节没有什么事情做,但总要让自己忙起来才觉得心中踏实。
楚婶跟着大家离开,不大一会热闹的院子就安静了。
萧楚等到那些人走了之后才进了院子,他走到夏青禾的身边坐下,微微勾起唇角看着她道:“做大老板的感觉舒不舒服。”
这是在取笑她别以为她不知道,夏青禾撇嘴瞪了一眼萧楚:“别取笑我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么,要是不想办法赚钱日子怎么过,好歹一斤能赚几文钱不是。”
萧楚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了夏青禾。
夏青禾疑惑的接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萧楚:“这是什么?”
萧楚轻松一笑,挑眉道:“你猜。”
“猜不到。”夏青禾嘴上说着,已经动手打开了。
布包里面包着两根红色的头绳,还有两朵粉色的珠花,瞧着格外的好看。
她诧异的抬起头看着萧楚,睁大眼睛不相信的问道:“这个是你送给我的?”
萧楚干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内心的紧张:“看着你头上什么都没有,那里有一点姑娘的样子,顺便看见有人卖就买了。”说完把脸看向另外一边,完全不敢跟夏青禾对视。
夏青禾捏着珠花格外的喜欢,忍不住的在自己头发上比划着:“可是我都不好意思收啊,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
感觉太意外了,毕竟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要打扮自己,只是那个姑娘家不喜欢这些饰品,特别这珠花做工特别精细。
萧楚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皮袄道:“你别多想,我只是看见顺手就买了,你已经计划好了怎么做生意了?”
他怕夏青禾问奇奇怪怪的问题,赶紧岔开了话题。
夏青禾把珠花小心翼翼的包好,她现在才舍不得戴珠花呢,留着以后赶集的时候戴。
她笑眯眯的望着萧楚感谢道:“谢谢你送我礼物,办法想好了,单独凭借我自己挖葛根不太现实,你看看我手。”
她把自己的两只手伸了出去,那一个挨着一个的水泡看得萧楚一阵心疼。
夏青禾撇嘴有些无奈:“我自己是没办法挖葛根了,而村里人你知道的,没有见到银子是不会相信我的,我必须要做出成绩才好,但是,做出成绩太需要时间了我耽搁不起,这段时间葛根藤子还没完全枯萎,所以葛根能轻易找到,等到再过一段时间,特别是下雪之后,葛根压根就找不到了,到时候怎么办?”
“说得很有道理。”萧楚认真听着,也希望能够帮助夏青禾排忧解难。
夏青禾双手捧着脸手肘撑在了膝盖上道:“叫大家挖了洗好给我,我就可以请人捣碎葛根,清洗我自己亲自来,我自己晒淀粉成本会更低,所以这个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她自己做过淀粉,这个季节的葛根淀粉很重,正好是黄金时间点。
萧楚倒是不怀疑这一点,只是他担心夏青禾太累。
“你还是要注意休息,虽然赚钱重要,对了过两日我有一点事情要暂时离开,我会把船给大虎子,你若是想要去镇上叫大虎子送你,我估计五六天时间就回来了。”他以前随时离开村子都是丝毫没有牵挂,但自从遇到了夏青禾,总是担心他离开了夏青禾会遇到麻烦。
本来早就该离开的,却一直犹豫不决,一直拖到现在。
夏青禾有些紧张了,不知道怎么的就习惯了有萧楚的日子,突然间萧楚要走她当真不习惯。
“你只是离开五六天么?出去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她想了想最终把另外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朱小常格外的兴奋,练习射箭完全不知道疲惫,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夏青禾本来只想准备简单的饭菜,但一想到萧楚要五六天才回来,索性忙碌起来,在水缸里面逮了一条鱼,做了一盆酸菜鱼。
第二日村子的人很多都进山了,夏青禾和朱小常没闲着,把柴房好好的整理了一遍,葛根要是回来她打算堆在柴房里面,而院子也稍微整理了一下。
苟春兰在村子里面转悠了一圈,发现村子里面只剩下几个老人看家,稍微身强体壮一点的都进了山。
她自然也知道夏青禾收购葛根的事情,只是她觉得夏青禾不会成气候,但现在看着村子没有人,如同活生生的被打脸了,昨天她还在说,村里不会有人去挖葛根,今天村子里却空了。
朱柳正感觉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看着苟春兰站在院外发呆,不由生气的吼道:“你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伺候我。”
苟春兰心情也不好,焦躁的进了院子很生气的把门关上,冲着朱柳正就叫骂起来:“你有什么用,自己的儿子都被逼得离开了家,也不知道大石出去能不能吃饱穿暖,也不知道身上的伤好没有。”说着苟春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