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转身而走之后,一路狂奔。引得周围不时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待到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之中,林溪脚尖轻点,运功就跃了起来。林溪运足内功,直奔皎月山庄。如今林溪的内力已精进许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林溪便已经到了皎月山庄。林溪并未从正门进入,而是从侧墙翻了进去。
林溪进入自己的屋子,闷坐在自己桌前,眼前又是浮现出刚刚在街上的那一幕。他很想走上前去,质问宁羽嫣为什么,但是在刚刚的那一刻却似乎失去了一切的勇气。就在这时,林溪自己也恼怒了起来,似乎在埋怨刚刚自己的那一丝没缘由的懦弱。
林溪再低头看着如今自己已经空空的腰间,又想到刚刚已经把香囊还给了宁羽嫣,心中又是一番不是滋味。
林溪本就是年轻,刚刚也是太过于在乎宁羽嫣而气急攻心,如今回到庄内,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对自己之前的举动感到暗暗的懊悔。但是一想到,宁羽嫣对自己平静的态度,林溪原本已经慢慢平静的心又开始起了波澜。
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一句挽留,刚刚的宁羽嫣竟什么都未做。想到这里,林溪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现在的林溪有着满腔的怨气却无从发泄。林溪感到憋屈的慌,眼睛一扫之间,看到了一旁的寒水,于是走上前去,就将寒水拿了起来。
林溪来到院中,寒水蒲然出鞘,林溪运转真气,开始舞剑。如今林溪的功力已进步至融汇中期,这落月十式舞起来较之之前早已今非昔比。原本林溪的这第十式空有剑招,却缺乏真气的带动。而如今,林溪已是能使出这第十式的六成威力。
林溪舞动着寒水,同时也似乎想将心中的不快,统统都抹去。渐渐的剑锋变的凌厉,剑气开始四溢。周遭顿时温度开始下降,寒水剑上逐渐有了冰晶。林溪催动真气,寒水剑得到真气的协助,剑气更甚。
而此时的林溪,脑中又浮现出宁羽嫣的影子。刚刚重逢的画面又在脑中回放,林溪再也按捺不住。这一剑带着剑气就劈向了房前的梁柱。只见一道淡蓝色的剑气从寒水剑中射出,硬生生的打在了柱子上。那被劈中的柱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凹痕。随后又是数道剑气,劈在了周围的柱子上。
林溪似乎只是一味的想要发泄心中的情绪,用内力催动着剑气,随意劈砍。随后,林溪终于是力竭了,脚上一软,险些摔倒。林溪急忙用寒水撑地,才勉强站住。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的咳嗽,刚刚林溪一下子便将体内的真气挥霍的一干二净。而剧烈的咳嗽之后,一丝鲜红的血迹从林溪的嘴角溢出,下一刻,林溪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随着那一口鲜血喷出,林溪再也没有力气站住,单膝而下,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霎时间林溪就感觉一丝凉意袭上了心头,随后走遍了全身,林溪刹那间就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那是寒水的反噬,按常理来说,林溪如今的功力已能驾驭寒水,但刚刚林溪只顾发泄,将体内的真气一哄而散。待到林溪的内力不济时,这寒水的反噬也是随之而来。现在的林溪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没有真气护体,那一股寒气就会在他的周身肆虐。
林溪感到刺骨的寒冷,渐渐的意识变的越来越模糊。再之后林溪就感到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宁羽嫣回到客栈就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任凭司徒铭怎么叫喊,也不答应。司徒铭在门外说了半天,房内的宁羽嫣也没有半点反应。司徒铭原本还想推门而入,但宁羽嫣的房门早已被她从里面锁住。虽然以司徒铭的本事,这门他一推便能进入。但为了不使宁羽嫣反感,司徒铭自然不会那么做。
宁羽嫣则是在房内,看着手中的香囊,怔怔发呆。她万万没有想到,林溪居然会把自己亲手送的香囊还给自己。这其中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想到这里,一行清泪就从宁羽嫣的眼眶之中滑落。
宁羽嫣看着香囊,不禁想起了,自己从认识林溪以来,自己与林溪在一起做的点滴。而今天似乎就要随着这个香囊而变成泡沫。
宁羽嫣心中有难受,有委屈,更有一丝对林溪不信任自己的愤恨。宁羽嫣看着这香囊,心如刀割一般,泪水无法止住似得一直流淌。宁羽嫣心中一想到,刚刚林溪离开的背影,自己想说的话有千万句,但却为了林溪的安危连一句都没有说出口。“换做是自己,自己也会恼怒的吧。”不知为何,宁羽嫣的心中突然开始为林溪着想。
“不行,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情与林溪说个清楚。”宁羽嫣又想到。随即将自己的那个香囊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心中则是盘算着怎么才能摆脱司徒铭,去皎月山庄见林溪。
正当林溪感到周遭一片黑暗与寒冷的时候,突然间一股暖流及时的出现,缓解了林溪的痛楚。渐渐的,林溪恢复了意识。当林溪模糊的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上官峰这张焦急的脸庞。上官峰原本只是路过林溪房前,却看见林溪躺在院中。上官峰上前来查看,只见林溪脸色苍白,身旁还有一滩血迹,嘴角的也残存着血渍。
上官峰暗道不好,急忙查看林溪伤势。上官峰切着林溪的脉搏,只觉得他体内真气乱窜,而且越来越弱。上官峰也没时间顾忌其他,急忙就将自己的真气输入到了林溪的体内。虽然上官峰的修为不如林溪,但这一股真气却是保护住了林溪的心脉。渐渐的寒水的寒气褪去,林溪也便醒了。
上官峰看到林溪转醒,也是放下心来。急忙询问道:“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林溪看着上官峰一脸关心的表情,心中一暖,轻声说道:“大师兄,我没事,只是刚刚练功时,真气损耗,导致寒气反噬所致,无大碍的。”
上官峰听林溪说的轻巧,但他也是习武之人,自知反噬所带来的伤害。刚刚看到林溪的样子也知道绝非一般的反噬。但林溪有意隐瞒,上官峰也无办法。只能说道:“小师弟,你调息片刻,我去叫师傅过来。”
林溪见上官峰要惊动林中天,急忙阻止道:“大师兄,我刚刚说了我无碍的。如今我爹已经为了所谓的劫难而每日忧心忡忡,我这点小伤就不必劳烦他了。”
上官峰听林溪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小师弟,你好好休息。你这伤得好好调养几天。”林溪对于上官峰所说的当然知晓。但还是说道:“大师兄,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上官峰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只听后面的林溪说道:“大师兄,你说在乎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上官峰被林溪这个问题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见上官峰想了片刻,方才想到:“我觉得在乎一个人,最简单的就是会经常想起,而且还会为了她的喜怒哀乐从而影响你自己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