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回到“昆月客栈”,于城隍庙交易失败的童贵、时辰当夜回到所住的免租房里,虽然湛卢宝剑暂未出货,但总算有50两银子到手,已双双囊中告急的二人免不了要为这意外收获争执一番。
童贵一边护着小布袋里的20两银子及30两银票,一边跟时辰耐心讲道理。
童贵“分银子没问题,你饿就按股份比例分,先前先说好的160两你分20两,也就是说你有八分之一的股份,50两银子的八分之一就是6点25两,再四舍五入把零头抹掉,你就拿6两银子便是。”
时辰火冒三丈“黑你个仙人板板,什么按股份分,凭什么你说了算,要我说该按人口分,老子一人分饰了五个角色,那就是五个人,加你一起一共算六份,你分一份我五份。”
童贵没想到时辰也学会歪理而反戈一击,差点笑了出来“分你个球势子的五份,你不怕五马分尸,还按人口分,有种你现在就分五个人或者砍五块下来饿就分你五份。”
时辰也知道理亏而不再坚持“那你说咋分?”
童贵“咋分?当然按实际劳动分。”
时辰“那最好,老子又化妆又翻墙,还自掏腰包买服装道具,都做牛做马了,怎么都不能比你少。”
童贵“你懂啥,你是体力劳动饿是脑力劳动,洋务运动知道不?科技思潮知道不?头脑才是生产力!干饿这工种的就该比你体力工作者值钱。”
眼看着形式又要朝着语言的争夺方向发展,有了上次骂架惨败的教训,时辰决定不在嘴皮上与童贵一争高下,而是将手按在了腰间的钢圈上“你个瓜兮兮,甭再跟老子说那些玄乎的,你就说分我多少吧?”
童贵想了想“那这样,你们川府人讲究吉利,长长久久,饿就分你9两,怎么样?”
时辰不再言语,只是将腰间的钢圈取下。
童贵有点发憷“好好好,看在今天你翻了几道墙,还投入了半两银子,饿分你——10两。”
时辰将钢圈攥在手里。
童贵有些慌了“我靠,都十全十美了还不知足,那——11两。”
时辰直直将钢圈舞到空中。
童贵“12两。”
时辰将闪着寒光的钢圈利刃对准童贵就要砸下。
童贵赶紧示软“好好好,分你20两可以了吧?”时辰这才将钢圈放下。
童贵则继续絮叨着“不过话饿要讲清楚,你的分成已经全部兑现了,后面的跟你没关系。”
时辰“你放屁,那麻老板说这50两是他的赔礼,跟交易不相干,你个瓜兮兮别跟老子偷换概念。”
童贵无奈叹气“你这人咋这贪心不知足!”
时辰则不再跟童贵啰嗦,径直从其手里抢过装银两的小布袋,掏出30两银票丢还给童贵,自己则取了那20两现银,然后回到自己床上倒头躺下。
“昆月客栈”的免租房内渐渐安静下来,经过零星而局部的短兵交锋后,即将入睡的两个冤家免不了又要有一番劳心劳肺的算计,对于童贵来说,不到湛卢宝剑出手的一刻,他分分秒秒都要防着同房里的这位猫骨大盗,不过好在刚才回来时他发现房间内那撮线香香灰还好端端的待在原处,说明时辰并未发觉昨晚被算计的秘密所在。
童贵琢磨好思路之后照例拍胳膊打大腿的一通埋怨“哎哟,贼你妈,这蚊子怎么又来了,天天这么烦人,饿滴个娘,看饿不熏死你个瓜皮。”童贵说着又从牛皮套里掏出一根线香放在油灯上点燃,并且故意显得很大方的将线香移到两人床位的中间处共享,然后回到自己的床,照例转过身背靠时辰的方向抱着布筒包呼呼大睡。
那边的时辰则一直在暗暗骂娘,心想你个兔崽子居然还来这套,幸好先前没有恼羞成怒踩踏线香香灰的痕迹,今晚无论如何要将计就计把面子找回,等到后半夜一不做二不休,盗取湛卢宝剑然后自己去找麻老板交易,时辰此时暗暗为自己刚才的表演感到自豪,因为只有在20两银子上开展不加掩饰的争夺,才能打消童贵防范自己的顾虑,他时辰今日要完成一次芝麻、西瓜都捡的杰作。
时辰打定主意后悄悄起身,来到线香边将其移回到童贵的床脚下,此时童贵已发出轻轻的鼾声,时辰蹑手蹑脚摸到童贵脸冲的那一边,见其四肢蜷缩死死的裹着布筒包,知道在童贵还没睡死的情况下很难得手,必须等其下半夜完全失去意识后才能行动,此刻时辰清楚的看见童贵鼻孔里的两个棉球,于是悄悄脱下袜子放在其鼻孔边,果然不一会,臭气熏熏中童贵无意识的伸手在鼻孔处来回摩擦,终于将两个棉球碰落,然后时辰悄悄捡起棉球回到自己的床位处,得意的将棉球塞进自己鼻孔,做完一切后时辰一边偷笑一边心情愉悦的倒头睡去。
然而“昆月客栈”的免租房这天晚上仍然一夜无事,其原因是准备在后半夜行事的时辰再次失算,地上点燃的线香里并没有迷香的成分,这次童贵将迷香掺到了棉球里,等时辰自投罗网塞上棉球后,童贵自然可以放心度过这一夜。
天光大亮已到巳时,童贵伸着懒腰一脸倦容的起来,之所以睡到此时还显得很疲惫,是因为昨夜他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醒来后的童贵转头看看比死猪还死猪的时辰,这才轻松的一边吹口哨一边穿戴衣物行囊,他没有试图去动时辰身上的银子,作为一个可以任意戏耍的手下败将,童贵要做出一种轻视怜悯的姿态,况且这20两银子与他即将得到的160两黄金相比简直九牛一毛,童贵准备妥当后从容出门,出发去城隍庙与麻老板完成最后的例行公事,童贵很放心自己一个人去交易,因为他已不再需要时辰这样的帮手在城隍庙的每一道门口去驻守,因为在那大威灵祠的最后一道殿门后,童贵早先就布下另一个后手。
来到门口时童贵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身看看时辰那张憨态可掬的脸,忍不住发出一丝坏笑,童贵掉转身又来到时辰的墙头,解开裤子干了一件他自己都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干的事情,随后童贵才放心满意的重新整好衣物,摸到门口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