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斌诸人齐声领命,苏翰然转过身来,拉住秦狄的手,说道:“秦狄,你放心,有老夫在此,谁也休想冤枉了你,待事情查明,若你确为他人陷害,我必会为你讨回公道,至于诬陷你之人,我也定会严惩不贷,咱们走吧。”说完携着秦狄之手,转身便行。
庞斌诸人闻言,心中都是一凛,万没料到秦狄竟会如此受苏翰然垂青,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满心羡慕嫉妒恨。孟星河看了几人一眼,摇了摇头,随后跟上,其余诸人除了庞斌,心中都是惴惴。
秦狄这一番死里逃生,心中暗自庆幸,见苏翰然如此看重自己,心中也甚是高兴,一路上与苏翰然谈谈说说,一老一少竟也聊的甚是投机。
一行人回到花山本院,径向执法堂而来,庞斌不等苏翰然吩咐,先往执法堂通报去了,那执法堂是花山派执法之所,归二长老易正言所辖,门中凡是触犯门规的弟子,惩罚事宜皆由执法堂处置。
片刻工夫,庞斌便引一名中年男子迎将出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执法堂堂主、庞斌之父庞傲然,也是二长老门下弟子。庞傲然快步上前,向苏孟两位长老躬身道:“弟子庞傲然,见过苏长老,孟长老。”两位长老点了点头。
秦狄见庞傲然身材魁梧,神情傲然,虽是躬身行礼,但脸上却丝毫无恭敬之意,心想:“这家伙见了长老竟然还是一副傲然之色,果然人如其名,不过看他牛逼哄哄这样子,名字改作庞牛逼才更加贴切。”
庞傲然引众人进了大厅,秦狄自到花山派以来,还是第一次进这执法堂,只见执法堂大厅甚是宽阔,大厅尽头摆了一条长案,长案后面摆放了一把锦椅,椅后立着一座剑架,那剑架约有九尺多高,架上放着一柄乌鞘宝剑。大厅两侧分别站了十名弟子,个个腰配长剑,神色肃然,见了众人进来,一齐躬身说道:“弟子拜见苏长老、孟长老、庞堂主!”
秦狄一见这阵势,心中暗叫:“我靠,这个执法堂好牛逼的排场啊,这阵势倒和电视剧里审讯的公堂差不多。”
庞傲然命弟子取来两张锦凳,放在长案之旁,请苏、孟两位长老坐了,秦狄、庞斌等人则侍立在侧。
庞傲然道:“启禀苏长老、孟长老,方才斌儿已将此事来龙去脉与弟子简单说了,弟子左思右想,以为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擅自做主,因此要请易长老与其他两位长老一齐讯问,弟子已遣人去请了,还请两位长老稍待片刻。”
孟星河“咦”了一声,说道:“这点小事,难道还要劳烦易师兄和其他几位师兄弟么?”原来这执法堂惩罚弟子,所做裁断之人是按触犯门规的弟子所犯罪过轻重大小来定,一般小过,只需由执法堂堂主一人决断,若是犯规弟子所犯之过较重,便须由执法长老亲自决断,但倘若犯规弟子在门中甚有地位,又或者所犯之过罪大恶极,便须由掌门人会同十大长老亲自决断,秦狄所犯“调戏本门女弟子”之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不管如何,他受何惩罚,也不至于要五大长老一同决断,因此庞傲然一出此言,孟星河便即相询。
苏翰然脸色一沉,不等庞傲然答话,便即说道:“庞师侄,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说秦狄所犯之过尚未有定论,即便他当真触犯门规,却也不至于要五大长老一齐决断吧?”
庞傲然道:“苏长老切莫动怒,弟子这么做,也是依规矩办事,这秦狄若是只是调戏女弟子,弟子自不敢劳烦各位长老,只罚他面壁数月也就是了,但他意图侮辱本门女弟子,此等恶行却与调戏女弟子大不相同,若依本派门规,须得严惩不贷,而他以武拒捕,更出手挟持本门弟子,更是犯了本门弟子不得互相残杀的门规,苏长老,身为内门弟子,犯规所受之罚,要重于寻常弟子,如此一来,秦狄所犯之过如何受罚,已非弟子一人所能裁决,所以弟子只得请五大长老出面定夺,弟子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还请苏长老息怒。”
秦狄一听,心想:“我靠,我不过是调戏个女弟子……啊不对,我压根就没调戏,这小子竟要请出五大长老一起来定我的罪?这些家伙为了对付我,还真是不择手段啊,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处置我,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许那女弟子不成?不对,那不是便宜我了么。”
苏翰然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很用心,这执法堂堂主做的倒也称职。”
庞傲然拱手道:“苏长老过奖了,弟子身为执法堂堂主,本就应该秉公执法,这不过是尽力做好本职之事而已。”
苏翰然道:“好一个秉公执法,待会要是查明并非秦狄之过,而是庞斌诸人陷害秦狄,那又如何?”
庞傲然道:“苏长老请放心,倘若当真如苏长老所言,秦狄是被人污蔑,弟子定会严惩污蔑之人,还秦狄一个公道。”
苏长老道:“到时你不想严惩,那也是不行的了。”
庞傲然道:“弟子不敢。”
苏翰然转身向秦狄道:“秦狄,你放心,你的为人老夫心里清楚,老夫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秦狄道:“多谢苏长老,其实弟子也对弟子的为人甚是钦佩,他们污蔑我调戏师妹,那绝对是扯吧唧犊子。弟子为人品行端正,便是用谦谦君子之词来形容也不为过,试问弟子这样的谦谦君子,又怎会做出调戏师妹这样卑鄙无耻的事呢?”
他这句话说完,在场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均想:“这小子也太吧唧自恋了吧?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便在这时,只听厅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早就说这秦狄品行不端,简直就是个卑鄙小人,像他这样的卑鄙小人,调戏同门那还不是习以为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