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的话语停下了它的脚步,梵陌静静的看着肖静的反应,看着她脸上还是那般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禁的心里冷笑道:
这丫头还不错,听到这些还如无事人一般,的确有些天女的风范,若将来良加利用,必定能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浪。
一旁坐着的肖静虽然面子上没有露出半点痕迹,依旧是很潇洒的模样,但心里早已的风起云涌。看到、听到他说的这一切,心里那是又气又恨又怕。
这么多天他不动声色的在暗地里看着肖静一步一步的调查,这与一个提线木偶在戏台上表演有什么区别?
这些又让她感觉到是那么的无助,在这里、在这个时代,满是怎么算计她的人,包括眼前这个人,这儿如同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也如同满是高压电线围绕的电厂,稍有不慎,一旦行差踏错便再也回不去了,也许就如兮雪之前所说,若是死了那么便会在现代永久的消失。
肖静平静的看着他说道:“你还想告诉我什么?”
梵陌这时笑着说道:“你这小妮子还有这般气魄,此时还能如此安静的坐在这里听我说这些,若是一般女子早被吓得一身冷汗了!”
肖静看着梵陌眼睛,丝毫不落于下风的笑到:“过奖!是公子见的女孩儿太少,我这性格的女子遍地都是,这些东西还吓不倒我!”
梵陌笑着摇了摇头,并为作答这句话,还是提起茶壶到了一杯香茶,轻轻的递到了肖静面前,正坐在凳子上说道:
“有一句话,流传了很久却鲜为人知,‘千年的承诺,只为天女降临。天女的苏醒,只为流民哀歌’这句话同样也是你的悲哀,你知道吗?”
肖静低眉笑了笑,长舒了一口气:“一个‘哀’字,就表明了我的到来会让这里的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所以也许我死了,就不会发生悲剧了,是吗?”
“你认为呢?”
说着,梵陌将木盒像肖静那边推了推,伸手示意着她让她打开看看。
肖静看了看这个木盒,并没有及时打开,而是意味深长的一笑看着梵陌,有些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这么轻易的把它给我看,不会有什么后招吧?”
梵陌指了指木盒,还是那句:“看了你就知道了,至于后招还有你想看的都写在上面。”
肖静看了看梵陌,又低眉看了看木盒,到底要不要看呢?算了,死就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好的机会,不用就浪费了!
主意打定,伸手拉过木盒,顿了顿思绪又有了些犹豫,睁眼闭眼之间又肯定了自己的决定,结果的好与坏都要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也不能饰于表面让别人一眼看穿你。
打开盒子,她看到了那晚在门外偷懒到的玉制筒,上面的花纹很奇怪也很漂亮。打开玉筒抽出里面的羊皮卷轴,渐渐的打开,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她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紧张?
羊皮卷轴里依旧是画着那冷冷的雪山常年飘着飞雪,一个金黄闪闪的盒子放于山峰之巅,似乎后面还有故事却生生被截下来。
“你就让我看这幅画吗?”
肖静的话音刚落,梵陌便手上沾着茶水像羊皮卷轴弹了弹,那一晚的古诗第一次的显现在她的眼前:
上古洪荒浮生现,
下炼九霄安界平。
一朝黑白游天雪,
它日手握世间权。
……
那晚的话肖静听的很清楚,当看到这羊皮卷轴上隐藏的半阙诗句,足以让肖静肯定,这羊皮卷轴的图画并不是起到掩饰的作用,而是一个很清楚的地图,若是获得下半幅,那这个藏宝图就更完美了。至于那半阙诗想必是将这个图的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
随即梵陌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可知我是怎么知道这是一个局的?”
肖静摇了摇头,梵陌便又说了下去:
“这幅图是假的,真的还在寒王爷手里,虽然这幅图已经做的很像了,但假的真不了,它唯一的缺憾也掩盖不了!你看,这最普通的显影粉都可以让它显形,若是这么容易就可以窥探秘密,那么秘密就早已不是秘密了。”
“我明白了,说了这么多,就一个目的,你想让我去接近他,拿到羊皮卷轴,对吗?”肖静看着梵陌冷冷的说道。
梵陌看着她疑问到:“你就这么确定吗?”
肖静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起身走到梵陌身边轻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不简单吗?既然不简单又怎么会听不出你的话外音呢?你说了这么多就想告诉我,我中了寒王爷的圈套,想拿到羊皮卷轴就得去找他,接近他!可……这么做岂不是再给你卖命吗?”
梵陌胸有成竹用余光看着她的说道:“我有充足的理由让你听我的,你别忘了,你是因为我进的天牢,在法场上可是我冒险将你救了回来,而且这几次你有危险可都是我救得你,这几件事都已足以让世人相信你是我青云镖局的人,同样从这里走出去也能帮到你的、保护你的也只有我。再说,我们也只是各取所需,只是同道不同途而已,所以你别无选择!”
一语说尽,梵陌起身站到肖静面前,眼神囧囧有神的看着她,语气似是警告般的说道:“你可以不答应,但是……我也有其他的办法拿到戒指,到那时我就不保证你还活不活着。所以你的生死之在一念之间,你要知道,我虽非善人,但也没有寒王爷那般视人命如草芥,你从这个门出去,就没人能保护的了你,他可没有我这般耐心,等你把戒指摘下来给他,说不定一刀砍下去,就结果了你,这其中厉害我想……你应该很明白!你可以回去想想,明天我听你的答复。”
肖静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气愤的甩门而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梵陌一人。
忽然,梵陌身后的一堵墙露出了一道缝,渐渐的缝越来越大形成一道门,门慢慢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从容的走到圆桌旁,轻抚这白瓷瓶里的桃花花瓣,转头看着梵陌,眉眼里尽是温柔的说道:“这丫头,还算是有心,身子还未大好竟想着给我送花,还怕花蔫了我看不到!”
梵陌从她的身后抱住她,下巴抵住她的肩膀,呼吸温柔的落在她的脖子上,轻言道:“你是我夫人嘛,又这么温柔体贴,她也自当喜欢你。”
那女子笑了笑,撅着小嘴,轻拍打着梵陌抱在她腰间的手,撒娇道:“不许你胡说,我还未出阁,谁是你夫人了?”
梵陌这时松了松手将她怀里的女子,转向他,满眼歉意的都在诉说他的不是:“仙儿,你还在怪我,是吗?对不起……那天,我真的要救她,不是不想娶你,我爱你,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可是……仙儿,你打我吧!是我的错!”
江仙轻捂住了他的嘴,满心欢喜的低头害羞红着脸笑了起来,片刻,抬头说道:“你,是我这辈子的冤家!我爱你相信你,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不用向我解释太多。看你,遇到这件事嘴就笨的和鸭子一样。”
江仙抚摸着他的额头,抚摸着他的皱眉,心里不禁的有些心疼,看着肖静远去的门口,眉心微动问道:“子陌,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告诉她这些?而且……还有意无意的把他往寒王爷身上引?”
梵陌低头看着江仙的目光,他的额头抵着江仙的额头,笑着说道:“因为等不及了,她的家人已经在找她了,要不了几天就会找到这里,我要赶在他们前面将她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