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过后,深红色的油漆大门变得焕然一新,上面挂着栩栩如生“左相府”三个大字,精致脱俗的门廊,每逢有人路过,便会抬头凝望着这文雅精巧的左相府,祈祷着有一天能拥有这般奢侈的居住地。
光芒四射的太阳冉冉升起,还未到用早膳的时晨,赵国使者便手拿兵书,仔细阅览着,探索着这其中的奥妙。
纵使《孙子兵法》早已阅览过无数遍,可每逢阅读都有不一样的领悟,咀嚼着里面的一字一句,探索着先人留下的文化。
一日之计在于晨,每逢苏醒过后,赵国使者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博览群书,就算是在左相府中暂住,也改变不了日积月累的习惯。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赵国使者朗朗上口的朗读声传到府中丫鬟的耳里。
这般好学的人才在夙晋国不少见,可这才刚起床,未更衣便拿起书籍阅读的人,还真是寥寥无几。
衣着朴素的侍女端着红枣桂圆汤来到赵国使者房中,温声细语道:“早膳奴婢已备好放于桌上,赵先生请慢用。”
回眸一笑百媚生,侍女嘴角挂着一丝丝微笑,便退下了。
细嚼慢咽品味着左相府的早膳,甜而不腻,口感刚刚好,不愧是堂堂夙晋国的左相府,连普普通通一碗糖水也赞不绝口。
这才用完早膳,便看着声情并茂的张进原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身后跟随着两个娇滴滴的侍女,一个扶着文房四宝,一个拿着画纸来到房中。
如此闲情雅致,莫非张进原一早便来赵国使者房中比画,向来喜爱书法的赵国使者,你看到文房四宝便欣喜若狂。
“赵先生昨晚歇息得可好?”张进原刚踏进房门便问道。
许久没有睡过软卧的使者似乎很满足于现状,看着这华丽的装饰,精湛雕纹的窗户,挂着珠光吊坠般的窗帘,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精灵剔透。
脸上挂着幸福笑容的赵国使者点了点头,便朝着张进原的身后走去,指着笔墨纸砚道:“左相这般闲情逸致,莫非是想来跟我比划比划吗?”
话刚落下,想念已久的东西便在自己眼前,迫不及待想要施展自己的赵国使者拿起笔墨便写出:“张进原”三个大字。
心灵手巧的赵国使者把“张进原”三个大描绘得栩栩如生,文笔柔软而不拖泥带水,相比较张进原的书法而言,略胜一筹,甘拜下风的张进原句句叫妙。
日理万机的张进原怎么会有这般闲情逸致,一大早起床便为了比拼书法,按照惯例,这个时辰张进原不是在上朝么?难道张进原已经知道了使者在赵国发生的一切?
被一系列疑问环绕着,赵国使者犹豫不决,是否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坦白,可如果张进原知道如今的赵国使者无权无势,是否还愿意恭恭敬敬的对待我。
突如其来如闪电一般的人影走进了客厅,身穿深蓝色丝绸,头顶上带着黑色菱角帽的公公昂然自若道:“相爷,相爷可在府中?”
听闻是楚玉筠的随身公公元安,张进原便放下手中的毛笔来到客厅,看到孤生一人的元安站在客厅正中央,不仅仅一人过来,而且手上无任何的圣旨,忐忑不安的张进原问道:“公公来我府上有何事吗?”
“左相随老奴走一趟,皇上有请。”元安故作淡定道。
张进原试图探个究竟,可元安坚守自如,并没有走进张进原处心积虑设下的圈套。
急不择言的张进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元安这般淡定,貌似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可是这般匆忙的命张进原进宫,莫非张进原犯下什么滔天大罪?
一路上战战兢兢,捏了一把汗来到乾隆殿,看着楚玉筠坐在龙椅上看着书信,寒毛卓竖的张进原担心自己在郊外私吞银矿的事情被楚玉筠知道。
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张进原早有心里准备,可是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张进原又有些不安,犹豫着是否要将实情告知楚玉筠。
整个阴冷的乾隆殿散发着紧张,害怕的气息,一阵阵寒风吹袭着,貌似有意无意地推着张进原负荆请罪。
不料张进原刚进乾隆殿,雷霆发怒的楚玉筠把手上的书信往左相的方向一扔,力道有些大,书信一把飞向张进原的肩膀上。
楚玉筠怒火中烧道:“你看你干的好事。”
这般气势汹汹,莫非如张进原想的一样,私藏银矿一事以被楚玉筠识破,颤抖的手拿起书信一看,大吃一惊的张进原目瞪口呆,连忙跪下道:“皇上,微臣与赵国使者朋友一场,不曾听闻他是国家叛臣,若微臣知道,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敢这么做啊!”
原来赵国使者亲临夙晋国并非了解国情,而是侵犯赵国公主被下令处斩的罪臣,现如今逃难到夙晋国,误打误撞住进左相府中,这不是典型的私藏贼寇吗?
现如今赵国下通缉令,若有私藏贼寇者,立刻处斩,虽然张进原是夙晋国的大臣,赵国没有理由可以动他。
可这样一来,赵国定会套下“私藏贼寇”的罪名给夙晋国,一直受到各国好评的夙晋国不但名誉受损,还有可能引来两国兵兵相见的不堪情景。
暴跳如雷的楚玉筠命张进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若给夙晋国带来危机,定当不轻饶。
本想讨好使者,让使者在赵国皇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带有机会再去赵国拜访,没料到使者竟然是赵国的罪臣,不堪想象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气急败坏的张进原来到使者的房中,正在饮水思源的使者被惊吓一番,怎么张进原这般生气,早晨不是好好的吗?
张进原的眼神落在使者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不可置信眼前这个人是来危害自己的,张进原还傻傻的把他当成神仙一般的人物敬拜着。
有些疑惑的赵国使者问道:“左相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盯着我看。”
“我真心待你为朋友,你却如此加害于我,本为赵国罪臣,却以使者的身份降临我国,你到底有何居心?”张进原伸起食指指向使者道。
事情被揭露,故作淡然的使者请求张进原收留于他,若不肯也无非强求,虽然相识一场,还是多年的老友,可毕竟这么多年不见,人走茶凉的道理使者还是知道的。
一个罪臣若居住在左相府中,外人会怎么评论于张进原,若只是单纯的流言蜚语还可接受,可“私藏贼寇”的罪名张进原可担当不起,更何况会引来杀生之禍。
可赵国使者苦苦哀求于张进原,若张进原肯帮助于他,待他名声恢复之时,便是张进原成就大业的时候。
一心想到成就大业的张进原一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若有使者助他一臂之力,那便是再好不过。
“若你肯隐姓埋名,或许我能帮助于你,若你不安分守己,祸害于我,我定当不留情面把你交到赵国去。”张进原无奈道。
张进原不追究使者给他带来的杀身之祸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更何况收留于他,左相这般重情重义,有朝一日我定会报答于他。
区区这种小事张进原还是可以解决的,可当机立断是送赵国使者出去,仔细一想,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若居住于密室,便无人知晓。
“妙哉!妙哉!”乐不思蜀的张进原自言自语道。
一头雾水的使者并没有多问,而且全全听从左相的安排,刚到地下室,使者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金条镶嵌而成的墙壁上雕刻着活生生的龙凤,给人营造一种宫殿的气息,莫非这张进原企图谋权篡位,自己登基立帝。
住在这般仙境的地下室里,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般奢侈的建筑,就是是夙晋国的皇宫,也难以堪比啊!
安妥好赵国使者后,张进原便走出地下室来到客厅,刚斟酌一会,便有下人禀告,赵国派兵搜查整个夙晋国,若有私藏贼寇者,定当诛灭九族。
身穿淡蓝色的下人刚刚通报完,神速的士兵便来到左相府中,一番鸡飞狗跳的搜查,并没有找到赵国使者。
嘴角一抹微笑的张进原洋洋得意,这般密封的地下室,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找到。
士兵前脚一离开,迫不及待的张进原打开密室来到赵国使者的房中,看着赵国使者在摆放阵地,便问道:“这阵地,莫非就是一直流传的五面法吗?”
“相爷好眼力,这正是五面法,利用五面法打战,无论敌放兵力如何,我国都能旗开得胜,可这方法在赵国并非常人能知道的。”赵国使者诚诚恳恳道。
听着这五面法的使用方法,如痴如醉的张进原渴望学到五面法,可并非赵国之人学不得,就算学了也使用不得,就算使者现如今是背叛国家的罪臣,也不能把五面法传授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