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蜡烛忽闪忽闪的,楚玉前去把窗给关上,蜡烛的光亮照射着每个角落,他把罗凌薇给安顿好,知道她入睡,这才依依不舍从里面退出来,来到书房挑灯夜战。
如今皇后娘娘一脉的人物可真是想反天了,张进原也便是如此,从未消停过,依照太后的目的,楚玉筠早已心知肚明。
朝廷各大臣蠢蠢欲动,便是害怕太后威严上才不肯明着来,倒是暗中,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拉太后下位,庆幸的是,现如今太后已经不干预朝政。
“下来吧!”楚玉筠朝屋顶叫了一声,房梁上的人顿了顿,没想到主上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能够发现他的存在,这次他可是非常谨慎的。
“是!”黑衣人从房梁下跳下来,跪在地上,本想行礼,不料楚玉筠出口阻止。
“罢了!你我本是兄弟,没有尊卑之分,且和我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楚玉筠没有自我称朕,也没有用比人高一等的称呼在称自己,而是很贴切得用上我。
自从和罗凌薇相识之后,楚玉筠也跟着改变了很多,没有以前不易近人,整天紧张兮兮的样子。
护卫称“是!”自从楚玉筠相识罗凌薇后,似乎更近人情了,想必罗凌薇是个善良之辈,可若有朝一日发现罗凌薇有一丝一毫对皇上不利,护卫定不轻饶于她。
“张进原如今在暗中秘密派人收了大量的土地在手,从延边开始,便统治着很多夙晋国的领土,如今更想一步一步侵蚀内部地区,皇上,我们可需要先做预防措施?”暗卫身着黑衣,头上裹着黑布,没有人看出他此时的表情如何。
“也罢,不用做出任何回应,只要我楚玉筠一天在夙晋国内,张进原便不敢放肆,后面还有太后,可不能让太后闲着!”楚玉筠脸上的讽刺笑容更甚,嘴唇的余笑让人感觉不妙。
暗卫一听,身形一抖,果不其然,他就知道,楚玉筠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让他们斗,等到他们斗到你死我活的时候,楚玉筠便会出击。
“皇上,你得时刻注意安全,如今很多大臣,妃子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应多注意身边的人。”暗卫小心翼翼提了一句,生怕得罪楚玉筠。
聪明绝顶的楚玉筠不用护卫一个眼神,便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不过,楚玉筠并没有责怪护卫,而且点点头表示默认,便让他退下了。
现如今楚玉筠心情有些复杂,夙晋国如今四面危机,随时都有生命安全,张进原与太后一事,楚玉筠也是不好当面说穿,只能暗中行事了。
天微微亮,楚玉筠便穿戴整齐前去上早朝,一如既往的台词,一如既往的动作,让他感到有乏累。
楚玉筠的眼神虽然是看着大家,但是他更多的是在张进原身上,如今这个老狐狸表面上唯命是从,让人挑不出半点不对,但是暗中可谓是要造反啊!
“奏禀皇上,本官前些日派人调查南边,发现众多官员出现叛逆的行为,本官为了百姓的生命安全,担心他们会反,便把他们都关了起来,这是奏折,上面写明了各地方官员的罪状!”张进原看到了时机,便直说了出来。
其他大臣一听,倒吸一口气,南方的官员可大多是贪官的多,派了很多人前去调查,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如今左丞相竟然能找到他们的罪状,还能把他们都给抓起来,真是让人佩服!
可一想到平日这个人的作风又让他们怀疑起来,左丞相不是有反的想法么。如今又放弃了?然后从良?这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左丞相究竟在想什么事情。
只有张进原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楚玉筠身前的元安公公小心翼翼地走下来,接过奏折,若无其事地乘给了楚玉筠。
然后元安公公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在元安公公走进他的那一刻,他便开始打量着这个元安公公的特点,包括身高,体型,样子,一颗痣也不放过。
元安公公只感觉到今日的左丞相有些不妥,一直盯着他看,莫非元安做错了什么,为何左丞相如此看着他?
元安公公仔细琢磨着,自己也没得罪左相,为何左相今天这般奇怪。
楚玉筠也感觉到今日的张进原有些不妥,却不知道所为何事,便早早退朝了。
刚回到御书房,便前去看罗凌薇醒了没有,却发觉她此时早已起来,正坐在池塘边发呆着。
早晨的水雾有些重,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角。俩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块,欣赏着这早晨的美景。
而另一边的左相府里,自从张进原回到了府中,便开始忙活起来,把方才看到的那个元安公公的模样一笔一画勾勒在墨纸之上,随后便立马派人前去找与这个公公有相似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罗必武忐忑的心终于停止下来,张进原的办事能力还不算太慢,不错,算得上是聪明,没有让他久等。迫不及待的罗必武想立马登上皇位,享受着位高权重的日子,无论是后宫三千,还是金银财宝,应有尽有,痴心光想着本该属于他的生活。
至于乳臭未干的楚玉筠,根本不值一提。此时的罗必武可能忽略了能在位上坐定的人,并非小视之辈,没有心机与手段,怎么可能稳坐泰山,永久生存发展。
“罗高人,这方法当真行得通?”张进原还是有些怀疑,不知道是否真的能行得通,如果被识破,那这就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我办事,你放心!”罗必武脱口而出,在古代夙晋国,就算罗必武把现代的化妆说成易容术,也无人揭晓。至于易容术也只是江湖中传的而已,未必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诡计。
“那便好!”张进原的长满皱纹的脸上,很是异常的兴奋,现如今一步一步取得楚玉筠的信任,欣喜若狂,这样他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
易容术刚告一段落,张进原马上又开始干出另一件大事,听闻最近有送往南方的粮草,如果把这一批粮草给弄走,那么对于楚玉筠来说,可是这次头疼的事情。
南边经常受到其他国家的入侵,常年在南边驻守的军队也是风餐露宿,如今南边又遭敌人,正是缺草料的时候,没有这一批粮草,必定会军心动荡,逐步失去对这个皇帝的信任,到时再勾结当地官员,把他们收为己有。
当楚玉筠得到这个消息后,更是发怒,着急得不行,如今是谁?竟然敢劫走这一批粮草?
便秘密派人前去寻找线索,楚玉筠原本就开始怀疑起了张进原,因他这几天的行为诡异,便派人前去左丞相府查起。
得知消息的那一刹那,楚玉筠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张进原所为?可是为何还要调集南方官员?
难道想造反?这样的想一出,自己都有些惊讶,毕竟楚玉筠年龄尚小,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看不出其中的把戏。
张进原这般容易劫持粮草,还是多亏了楚玉筠的帮助,倘若楚玉筠没有晋升张进原为左相,张进原哪里来的权利把军粮收为己有的。
当查出此事主谋为张进原所为时,楚玉筠似乎早已心知肚明,心中自由断定,前些天无事献殷勤,如今却想着造反,难道有人暗中帮忙?便吩咐元安公公命人盯着张进原,一有动静便前来通报。
楚玉筠回到书房后,眼中充满愤怒的眼光,紧紧的握着水杯往地上一扔,一声击碎声阵阵在楚玉筠耳中徘徊,这要是让罗必武看到,必定会和楚玉筠拼命,上好的青花瓷水杯,就这么被糟蹋了,真是残暴天物啊!
暗卫闪身又落到地上。“皇上息怒!”暗卫低着头,说话都显得小心翼翼,“其实我们早就知道张进原在叛变的事实,只是不好向你说明而已!”
“拍”的一声巨响,桌子上茶壶直接振落到地上,“岂有此理!”楚玉筠心中的愤怒层出不穷,怎么也掩盖不住,这一切,楚玉筠早已察觉,只是没有方面揭开左相的阴谋诡计。
“罢了!你下去吧!”楚玉筠摆摆手,有些头疼,在暗卫走后不久,元安公公便前来敲门,送来一壶刚泡好的上好龙井。
楚玉筠元安公公,这个他平时每天都见着的公公,似乎有些不妥,说不出是那里不妥,就是觉得这个元安公公貌似做了亏心事一般,甚是奇怪。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表情,但是身边散发的气息却与众不同,有些劳累的楚玉筠并没有多想,按压着太阳穴,拿过茶水便喝下一口,谁曾想,一把在烛光下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匕首,赫然出现在他身旁。
楚玉筠一慌,把手中的茶杯扔向元安公公,可是元安公公似乎武功高强,一把便躲过,拿着匕首,直接上前,想刺杀楚玉筠。
元安公公的眼神没有方才的柔和,只多一抹狠辣,在楚玉筠眼中,他此时就是一只发疯的狼一样,看着楚玉筠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噬血。
他一定要杀了这个狗皇帝,如果不是有左相的帮忙,他管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到皇宫,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来刺杀皇帝。
楚玉筠这个狗皇帝,要不是他,他的爹娘也不会这么早就死,都是因为这个狗皇帝,说什么以德治民,没想到是来残杀他们的。
然而楚玉筠并不知晓,本以为自己以德治民,用道德来治理百姓,没想到传到百姓手中,变成了以法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