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追血堂后我坐在马车里望着手里的几个小瓷瓶和竹筒发呆,这是追血堂的管事给我的,说是能保证他们忠心的利器。
原来这些人刚入追血堂时就被同时下了蛊和毒,只不过这些都深深的潜藏在他们的体内,他们并不自知。子蛊已经在他们体内暗自生长了十余年,早就融合进了骨血,除非最顶尖的巫师出手拔除,否则只要我将竹筒里的母蛊毁掉,这些人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而那些个毒药却是明面上的东西,每年都会发作一次,瓷瓶里装的就是解药,只是这解药并不能根治,只能压制毒性的发作让他们不那么痛苦。怪不得这百年来追血堂的诚信度这么高,原来他们对自己手下的人如此的残忍。
这些人从小就活在他们的淫威之下,又被动的接受了奴性教育,久而久之就只知道唯命是从,丢了反叛之心。算了,这世道如此,再怎么悲天悯人我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回来的路上我在成衣店给他们每人买了两身衣服,这几个穿惯了短小的破衣的血奴血婢轻抚着柔软的新衣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我被他们的笑容深深的刺伤了眼睛,即便如今已经是和平时期,但是各国为了维护大体上的和平修复之前的创伤,忽略了很多阴暗的角落,甚至对违法乱纪的买命赎罪都视而不见。
到客栈已然快申时末了,我将他们四人分别安置好,又派那个擅长追踪打探的血奴去请来一名大夫,好在那甲字一号的伤并没有真的伤及筋骨,大夫说将养上十天半个月就行。而他妹妹的眼睛因为中毒而盲,且耽搁了治疗时期已经没法医治,只能尽力做些治疗或许能恢复一二。
为了让他们诚心效忠,也是出于自己的同情心,我仍然坚持让大夫写下药方和针灸方法,算是尽了做主子的责任了。许是他们四个在追血堂都没有真正吃饱过,晚饭时他们的吃相和食量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晚饭过后我因记挂着和赵世坤的约定也无心过多询问这几人的情况。只交代了他们先好好的梳洗休息,养足精神改日再说。刚好趁此机会晾他们两天,看看他们是否会私自逃跑或者做什么欺上瞒下的事情。
戌时末,嘱咐清儿替我把风之后,我悄悄打开了暗道。门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阴森的冷风扑面而来,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脚下有点退缩。在心里暗暗地把恒宇宸等人问候了个遍,才壮着胆子迈进去。仅仅几百米的距离我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刚跨出步子走到井底,我就和一不明物撞个满怀。我顿时吓得就欲大声尖叫。
还不待我叫出声,那人便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将我禁锢在怀里。许是夜色太黑,又事出突然,那人的手正放在我的胸前,捂住我的右胸。我来不及反应,一口咬住了那只捂住我嘴的手。这一口我是用尽全力的,只听身后那人嘶的一声呼痛,我便恢复了自由。
我赶紧转身向地道里跑,就听见金少轩幽怨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这么用力,下口一点都不留情。”我这才顿住脚步,借着微弱的光看清那个人正是金少轩。气不打一处来:“无缘无故出来吓人,还占我便宜,本姑娘何曾吃过亏,咬你一口算是便宜你了。”
金少轩也不甘示弱:“占你便宜?就你那身材,胸无二两肉,值得我伸手?本少主风流倜傥,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我并不想与之废话,转身就像井壁的软梯而去,因为太黑我攀爬的很慢,金少轩紧紧跟在我身后,用他的上身护着我,以免我滑落。但是这个人的嘴巴嘴最是刻薄,不停的嫌我慢,甚至拍我的屁股催促我。
“你是属蜗牛的,这么慢。你这女人胸不大屁股倒是不小,挺弹挺翘,手感不错嘛。哈哈哈……”
“死色狼,王八蛋。”我再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听着他的奸笑我故意好像一个没踩稳,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手上。
“哎呦,你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我不理会他,三两下爬上边缘,吹响口哨。直到上来后我才想起来怎么金少轩会在井底。我转头看向刚刚上来正在拍打着衣服的金少轩。“别看我,我才不会告诉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金少轩看出了我的疑惑,故意生气地扭向一边。
反正我也不想搭理他,招呼着拉我上来的黑衣麒麟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