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存亡之秋也,一切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乃是一切开始的源头,也许就是一种开始的终结!
夜空之中的血光如此耀眼,如此孤独,在黑暗里默默哭泣,是生命最后的点点微光……
余华他们的身影在不断穿梭,在那黑暗之中不断掠过,即便是有着许多的阻碍,可依旧不能阻止他的脚步,此时余华心中所专注就是在那血光,还有那让他龙气无法压制的跳动之音,而张泉却是一脸的担忧,思绪不在那血光之上,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越想越焦急,最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事情,面色沉重,手脚的速度,居然开始追上了余华!
黑暗里,看不清的山脉丛林里,他们二人急速奔跑,枯黄的树枝之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消失在黑暗的彼方!
枫树林,春花微启,春秋共行之地,满满春意,却透悲情,春之气,却韵秋殇,郁郁葱葱,依旧无法掩盖其伤感之愈。
枫树林下,百花微放,清香四溢,然而,那百花之上,却有一人正躺在其上,那人没有双腿,白发苍苍,古稀之年,却无行走之力,而且那周边还有肉被烤焦的气味,让一边的花卉,尽失芳华。
隔近一看,她的身上全是被绳索勒伤的痕迹,那苍老的皮肤上,皱褶都被红肿的区域扯平,甚至有些地方,皮肤都有些破损,鲜血顺着裂开的皮肤,缓缓流下。
除了这些之外,她双眼空洞,仿佛被掏空了灵魂,可她的意识还在,能够说话,虽然存有微弱的意识,但是她的生命却在不断走向终结,她不需要多久,便会魂归天地,因为失去了魄,所以无法归于轮回之中,即便黄泉现,也无法遁入其中……
隔河遥望远方,流泪,凄惨!
此时,正在不断急速奔跑的张泉以及余华,余华开始再次拉开与张泉的距离,来不及等他。
突然,一道狂风飞过,那竟然是张泉,他站立在树干之上,顿时停下脚步,蹲在了树干之上,余华见此,总觉得有些不妙,旋即走进一看。
张泉,将头深深的埋入两膝盖之间,有着哭泣的低咽声传出,在那瞬间,抬起头,传出一声,惊天巨吼,“许姨,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的生命之羽,快要熄灭了!”
“啊!!许姨,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便说,突然调换了一个方向,爆发出惊雷般的速度,紧追而去。
余华见此,觉的不妙,更加严重,耳边呼啸着他离去的狂风,吹着那些刚生长出的嫩芽,微微颤抖,余华面色一凝,立刻追踪而上,紧紧的追着张泉,即便,张泉的调头,超乎他预料,可也不能坐视不管!
立刻,咬牙紧追而上,顺着张泉的气息,跟紧!
可余华竟然有些追不上张泉的速度,看来,张泉想必是遇见了什么让他值得豁出一切的事情,余华再次加快速度,才勉强跟上张泉的脚步!
再次,一道,剧烈的嘶吼声,传出,那是张泉撕心裂肺的声音,“许姨,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话语并未停下,可那声音确实变的虚弱,那是力竭才会出现的虚弱,相比此时的张泉,已经虚脱无力,可是,他还在不断的坚持,坚持着那种速度!坚持着许姨的气息!坚持着许姨的生命!
“许姨,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许……姨……”张泉的速度急速衰减,他整个人都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无法呼吸,更不要说是现在他超负荷的奔跑,那奔跑的速度,超越以往!
“咚!”张泉跪倒在地,被一旁的树枝所绊倒,没有发出一丝惨叫,反而倒是他的嘴角始终没有停下,“许姨”这二字的声音!反倒是那语气,相当强烈,尤其是夹杂在哪话语之中的担忧和焦急,还有那蕴含在其中的哭泣声,让人觉得莫名心酸!
他没有停下脚步,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再次爬起,再次甩开余华,消失在那黑暗之中……
那嘈杂的风声之中,回荡着张泉的呢喃声,“为何?为何许姨,你的生命之羽,不再有生机!?为何?”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啊!许姨……”
“为什么?许姨!?”
……
余华没有靠近张泉都能感觉到那种悲怆之情,深入骨髓,如生命之刻,永生永随,如同骨肉相连,伤之伤情!
那黝黑的丛林之中,再次传出,张泉的哭喊身,让人觉得眼角湿润,不自觉地流下眼泪,似乎是被感染,那种情感,无法揣摩,寒风的夜晚,空气显得冰寒,张泉的身体竟然停下,余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隔着一段距离,听着张泉的话语声,眼角不禁有些湿润,没太靠近,跟着一段距离,看着那黑暗,靠在一棵大树之上,可听清张泉的话语还是足以的。
“许姨!你怎么了!?”张泉跪在花丛之中,抱着许姨那残缺的身体,许久不曾说出一句话,只感觉眼角泪痕,缓缓留下,看着许姨那已经无法紧闭的双眼,那瞳孔之中的涣散,张泉他无法接受,他无法忍受!
那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的皱褶缓缓流下,滴在许姨那苍白的脸上,却无法唤醒许姨,张泉,紧紧的抱住她,却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双脚。
他在颤抖,在哭泣的颤抖,黑夜的寒风,带去了许姨的温度,身体都变的冰冷,张泉他无法接受,无法看见许姨如此模样,用力抱着许姨的身体,颤抖更加剧烈,那源自内心的哭喊,依然无法表达,黑夜里的春风却充满了冰冷的寒气,是春意之中的秋风,带走了人的生命,却带不走此时的悲伤!
“许姨你的腿呢?你的腿呢?啊啊!你怎么这样了,你怎么能如此呢?还有我呢?我是小圆圆啊!快醒来啊!快醒来!”张泉不断摇晃着他的身体,闻着那身体焦黑的气味,一道如同洪晃野兽般的撕裂声,咆哮!
回荡在这凄清而寂寞的夜里!
寒风吹过,仿佛带走了一切,带走了全部,带走了气息!
更是带走了张泉的思念,张泉,神色狰狞,紧紧抱住许姨,无声的嘶哑着,泪水如两道清泉一般,急速喷射而下!
那唾液已然和泪水混为一体,无法分辨,沾湿了一切!
那种无助,那种哭喊,那种悲怆,那种思念,那种爱意,那种感情,那种伤情,那种软弱!
谁能感触!谁能感受!谁能体会!
没有人!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星光洒地,张泉那瘦小的身躯,却抱着一个苍老而佝偻的老人,而且那老人已经失去了双腿,眼神之中的迷离,无法回神!
“为什么?许姨你会这样,为什么?我多希望,你能再叫我小圆圆!我多希望,你能在捏着我的耳朵,笑骂我!我多希望,你能……我多希望……”眼泪夹杂着鼻和唾液,缓缓流下,
我多希望!……许姨你能醒来,像小时候那样照顾我,陪着我笑,陪着我哭,即便是金焱表哥,欺负我,你也会照顾我,告诉我为什么啊!?许姨,你醒来啊!”
哭泣的咆哮,变得无声,那就是无力,所带来悲伤!
不管许姨是否听见张泉的声音,也依旧呼唤,那哽咽而沙哑的哭喊声,却没有哪怕一丝的回应!
张泉紧紧抱着许姨,脸贴着脸,感受着许姨身体之上的那逐渐失去的温度,想要用自己的温度去唤醒她,想要温暖她,紧握着她的手,将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却无所适从,那种如同尸体一般的沉重,让他内心如同刀割,那种心痛,宛若世界黑暗,痛彻心扉!
张泉压低声音,仔细触摸着许姨的苍老白发,靠近她的耳边缓缓说道,带着哭泣的沙哑,无力而沧桑!
“许姨,你醒来啊!你醒来啊!我不能没有你啊!我是落日门旁系之子,你快起来照顾我啊!这不是你的职责吗?!啊?!快啊!快醒啊!你就是我的母亲啊!没有你就没有我,我不能没有你啊!许姨!你要死了,我怎么办?我们旁系要发扬,还要靠许姨你的辅佐啊!许姨,你为什么不能醒来!”
张泉抱着许姨的力度,再次增强,那种不舍,他不相信许姨死去的现实,可那身体渐渐失去的冰冷,不断摧毁着他的幻想,不断告诉他,许姨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张泉看着那苍老却又苍白的双眼,已经流干的泪水,再次有着泪滴流下,那泪滴之中,有着丝丝红色韵迹,滑下,脸颊的轮廓,滴落在洁白的水仙之上,渐渐染红。
刻下,无可磨灭的泪!
这一滴泪,是血泪!
顺着花尖,流下……滴落在地面之上,染红了大地!
染红了羁绊的那根红线……
“许姨,你还要和我等表哥啊!怎么就这样死了呢?是谁!是谁!”
黑暗的寒风之中,只有张泉的话语,不断回荡,黑夜里的寒风之中,余华,感觉这个夜变的刺骨了……
突然,许姨,那瞳孔的眼角,似乎再次恢复神采,那冰冷的双手,微微触动,缓缓伸出手,触摸着张泉的脸颊,眼角也有泪滴流下,缓缓吐出,“傻孩子,别哭了,许姨都听见了……”
许姨看着张泉哭泣的模样,伸出手抹去了他眼角的泪痕,“魔龙现,落日亡,看来传说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不过,能再看见你一面也值得了……原……来……落日门世代守护秘密是真的……再……”
“……见”
“了……,小……圆圆……”许姨那瞳孔之中再度失去了神采,那抬起的手无力掉落而下,掉落在那染红的血花之上,压碎……
星空洒下……春风刺骨,仿佛带去了,带去……是思念,还是……生命的无情……
“啊—啊——啊!”
夜空之中,传出一阵剧烈的咆哮!那咆哮,燃烧生命,如同惊雷,劈打夜空的无情!
余华听着,张泉的声音,眼角有些湿润,他不敢想象,此时张泉的痛,但又明白,那种失去的痛苦,仿佛生命失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