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两个家伙的口中，沐子羽了解到了有关想知道的一切。

黑心虎确实是虹猫蓝兔里的黑心虎。

在原本的世界里，作为魔教教主，黑心的实力超群，手底下兵强马壮，但是某一日，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那就是被新一代的七剑所杀掉。

正邪对立，在武侠为主流的世界里，很常见也很普通。

就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找上了门。

对此，老谋深算的黑心虎自然是不信任的。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但系统并无情感，每天只是按时发布任务，而只要完成任务便有奖励，部分困难任务的奖励甚至比黑心虎心心念念的麒麟血还要出色。

他尝试做了一次任务，果不其然获得了奖励，渐渐地开始去主动完成任务，逐渐习惯了系统的存在，就如同成瘾药物一般，乐此不疲的按照系统指使去做任务。

杀虹猫、杀蓝兔、杀逗逗、杀大奔……

不加思考的杀光一切，丝毫不怀疑系统为什么会不断地给自己提供奖励。

而当武林终于掌握在了黑心虎的手里，他的欲望并没有满足。

区区武林而已。

黑心虎的野心膨胀，开始召集军队，建立朝廷，一统世界。

这些在系统的帮助下，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坐拥天下，财富、美人、权利尽皆掌握在手里。

就在这人生高光时刻，黑心虎的系统露出了马脚，它轻易地摧毁了这一切，抹杀掉了黑心虎苦心建立的一切，他想要抵抗，但就连掌握的技能与招式，都是系统所赐予的，全数被收回，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消失。

那个世界，被彻底玩坏。

受不了这一切的黑心虎灵魂彻底扭曲，痛苦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浑浑噩噩不知道多久，当恢复理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新世界——魔界。

断浪的一生也差不多。

相同的一点，他们两个对于抵达魔界的事一无所知，都是在经历过浑浑噩噩之后，才逐渐恢复理智，并且已经在此生活了几十年。

而魅惑城的货币是灵币，以灵魂为材料铸造的货币，除此之外，还会以物易物。

两个家伙恢复理智后，掌握的东西不多，在魅惑城属于底层，虽然魔界不需要进食只要吸收魔气就能维持灵魂不灭，但也仅仅是无饥饿感。

而满足欲望在魅惑城是头等大事。

不然会被欲望与魔气逐渐侵蚀，最后变成无理智的怪物。

魅惑城有专门的对待失控怪物的场所，角斗场，它们会被关进去，供那些没有掌握‘高级玩法’，不能去小世界选择‘主角’的中低等恶魔们观赏。

甚至还有部分中等恶魔，会主动抓捕魔化的人类，故意加速侵蚀他们，只是这点在魅惑城属于禁止行为。

因为魅魔们需要这些魔化人类前往更危险的地方收集灵魂，制造灵币。

沐子羽了解完一切，对于恶魔们的做法有了些许猜测。

这和人类操纵角色玩游戏很像。

不断地赋予游戏角色物品、技能、装备，体会养成这一快感，但让沐子羽没想明白的一点，就是为什么这些‘游戏角色’会被抛弃到魔界。

玩腻了，说‘删号’就‘删号’？还是说找到更好玩的新‘主角’？

看着黑心虎和断浪，沐子羽百感交集。

他觉得自身亦处于看不见的漩涡之中，自己了解他们的真相，但会不会有更残酷的真相在等自己？

感叹片刻，沐子羽默默道。

“你俩也算享受了一切，除了下场有些凄惨，人生大部分时间不算白活了。”

他开始使用瞳力加速控制，更改两人的记忆。

与查克拉逐渐落伍不同，瞳力与灵魂强度挂钩，增强的瞳力轻而易举的便改写了黑心虎和断浪的灵魂。

但就在沐子羽对两人更改灵魂的时刻。

原本一直处于安静状态的功德碑突然震动。

沐子羽大惊，立即返回灵魂空间，只见原本的墓碑迅速变大，百米、千米、万米——隐隐有遮天蔽日的气势。

而上面刻着的字与沐子羽曾经许下的愿望，也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三个金色的字体，先是在虚空中浮现，闪烁着莫名的韵味，随后一个个刻印在碑体之上。

功德碑——

碑体下方，写着一些残缺并且晦涩难懂的文字，沐子羽虽然不认识，但大意却能看明白。

前面记载了万物万界的诞生，无穷大宇宙分裂了无数的世界，类似多元宇宙，但世界有大有小，后面则是讲述秩序的诞生与一些世界内神系的建立，这些神了解了宇宙的运行规律，开始尝试让自己的世界去吞并其余世界，中间残缺的部分应该是关于神系与不同世界融合的过程，恐怕这一过程不会有多友善，后面残缺的部分更多。

沐子羽只能看个大概，类似旧有秩序在与什么争夺，但到底是什么，就和迷雾一样无法看清。

站在功德碑前，沐子羽静静思考着。

假设未知的敌人为x，重要资源为y，总结起来，大概是原本建立的秩序神明与x之间为争夺y之间开战了，并一直持续到现在。

功德碑应该是类似宇宙初开演化万物的关键，并且记录了这一切，但它是残缺的，并且直到现在才显露出名字，大概和自己更改黑心虎和断浪的记忆有关。

甚至起码路西法也知道，并且毫不犹豫的来帮自己收集功德，意图让功德碑恢复完整，毕竟她是魔神，也应该算作旧有神明。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算什么？也是某些更高意志的‘玩具’？

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现在就撂挑子不干，一定会有某种干预。

但并没有，功德碑也从不提供任务，按照自己之前的经历，它只会在收集完足够的功德之后，达成演化条件，替自己推演出想要的东西。

沐子羽暂时弄清楚的就这么多。

新的变化是功德碑后面的倒计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黑心虎和断浪的名字。

离开意识空间，返回身体，沐子羽这才看到原本被魔气侵蚀的黑心虎和断浪身上，魔气竟然消失不见了，变成了极为纯粹的灵魂。

刚才植入记忆被打断，现在两个人都是清明状态。

就在沐子羽准备继续植入记忆，将这两个变成自己手下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磕头拜谢。

“多谢上仙搭救。”

“多谢大侠搭救。”

不知道眼前人的姓名，就按照各自世界的习惯称呼。

“你们这是？”

沐子羽不动声色的准备着瞳力，预防这两个反派演戏骗自己。

“我们重新恢复了神智。”

黑心虎一副心有戚戚的表情。

“魔气的侵蚀与欲望消失了，灵魂前所未有的轻松，大侠，这才是真正的我，我早就放下了一切，但却如行尸走肉一般无法控制自己，是您将我救了过来，我黑心虎从今往后，愿听您差遣，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我也一样！”

断浪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