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回头,又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少年们认识,正是机关雷煞雷取池,遁地忍煞冷为器,另一个紫砂神掌赤煞霍栋霍万生。刚才说话的正是雷煞,前些日子,受了几个少年的捉弄,回到教里看见冷煞也在,两人一交流都很生气,发誓报仇。
没多久,赤煞飞哥传书请求剿灭怒煞,门主不在,大长老东怪纵横鹏程贾万里见收入可观便一边回复同意一边传书给门主,责成二长老和赤煞全权办理。赤煞有事不能脱身,二长老传讯请黑白双煞同去,俩人路远昼夜兼程,二日才到达。而前一日,门主东邪闻讯大惊失色,他知道怒煞背后的阴阳宫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回信责怪长老办事莽撞,让他亲自压阵,指挥五煞同赴邙山,见机行事。因此雷煞土煞立刻受命从总舵出发,汇合赤煞紧赶慢赶,后到一步。偏巧看见孙云几个人,正是有火无处泄,偏遇复仇人,连忙上前拦截。
这时,李辰等人已经退到里侧和怒煞站在一起,怒煞刚刚缓了一阵,勉强站了起来。他看见聚散流沙五大堂主同时现身,也颇感意外。说道:“今天我真是荣幸,为了杀驰某,江湖五煞联手而来,我死也足够光彩了。不过,你们也别难为这几个后辈,你们任何一个人出手,他们合起来都不会有一合之力。相反他们如果真是被你们剿灭,天下英雄莫不耻笑尔等,明年嵩山论剑你们也别想参加了。”
没想到冷煞突然说:“不对,他们的武功都不弱,至少在二等或三等武士的功力。上次在长白山我就着他们的道了。”不过他此言一出,赤煞、黑白双煞都不由的笑出声来,他们想象不出,一个五重功力的侠客之名,怎么会能着二等以下武士的道。正像怒煞说的,这几个人联手也没有出手机会。一般地说,武功差一期能力差一倍,武功差一重,能力差八倍。换句话说八个人顶一个人,如果差两重就是六十四个人,基本上就是虎入羊群,如入无人之境。
见同伴大笑,雷煞替冷煞补充说:“老冷没说全,他上次着道,是因为这几个人与名教的仲图联手。那个仲图我见过,练武的奇才,已经接近五重。”“对,他们联手中,这两个人,突然使出双剑合璧的招式,我未曾提防,是以挫败。”
“曾经听说过双剑合璧”赤煞说:“真有传说的那么神奇?”“当然,前期在长白山,我亲眼看见双侠夫妇,大战阴阳门掌门北怪壬玄阴。北怪和我们长老同级别的六重武功宿老了,被四等侠合璧同归于尽,看得我都心惊肉颤。这几个娃子,就是双侠的徒弟,不过好像刚学,不怎么会,没配合到一定程度而已,但是如果不留神就会着道,上次我就上当了,连跟随我多年的宝刀都失去了。我今天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们,一雪我宝刀丢失之辱。”
黑煞说:“那你们俩动手吧,我们兄弟明年还要参加嵩山大会,拿不到五怪也要拿个十恶混混,别总在十煞这个最低级别的四等邪侠呆着没完。你们来吧,我给你们观阵。”
黑白双煞一表态,其他几个人都没法动手了。停了片刻,冷煞说道:“老雷,这个事麻烦你出手得了。”雷煞怒道:“为什么让我出手?”“你别着急,听我说。你想,我们几个人武功都突破到五重了,明天夏天基本都能稳定到至少前期阶段,而你还在四重后期,丝毫没有突破的迹象。也就是说,明年我们都有可能冲击十恶,而你一丝机会都没有。因此今天即便你违背江湖道义,失去晋级挑战的机会,但因为你还在四级,比这几个后辈最多高出一重至两重,他们联手战你,你还不算太以大欺小,至少保留你在剑侠榜不除名,有被接受挑战的机会,那样你依然可以稳居还在十煞之内,再过十年你在晋级也不迟,说不定你大器晚成呢。”
“你可别给我待高帽了,你当我是道晖啊。”他说的道晖,指陆暐,因好带高帽,并喜欢阿谀奉承,而当时被传为笑谈。“你们都当好人,把恶人让我当。老冷,尤其你,该报仇雪恨的是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我可不管。”“别介呀。你不也是被这几个小子搅了好事了么?这样,这次你出手,下次你老兄有事,小弟一定全力以赴。不过你要小心点!”
“几个毛孩子看把你吓的,好吧,看你平时够义气的份上,这次我出手吧。”雷煞转身对几个少年说:“你等几个娃子,都曾经破坏了我和老冷的事情,你我之间本属于个人恩怨,而且你们本也没有列入今天我们追杀的名单,因此并非江湖之内的事情。不过怒煞和弟子也在场,我若不顾身份,强行以大欺小,的确于江湖道义有些背道。那我就画个道吧,刚才你们都听见了,我的武功是四重后期,你们几个后辈,已经达到了武士二级的能力,按公平的战力,我一个人应该与你们16个人联手对等,不过你们现在有七个人,那就这样,我不用宝剑,以二十合为限。二十合之内,你们无论是否能全身而退,或者带有死伤,那我们之间以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你们看怎么样?二十合,只要你们坚持二十合,就算躲过今日灾难。”
怒煞说:“雷煞,你可够狡猾的,你明知四重武功对于兵器而言没有优势,而你的特长又在硬功和机关铠甲,再说这几个后生最高的武功才二级,多数在三级。你这是在蒙骗他们,亏你还是江湖英侠榜的成名义士。”雷煞笑道:“呵呵,我就知道你怒煞是老江湖,会讨价还价。那就十招,十招之内,立见分晓,我先让你们出招,怎么样?这可是底线了。”
李辰等人,看看怒煞点头感激,知道怒煞一方面替他们争取了机会,一方面也提醒他们注意对手的优势。李辰问孙云:“怎么办?你指挥吧”孙云说:“准备结阵,墨门七星阵。李辰天枢1位、田俪天玑2位、我在天权3位、萧月玉衡4位、杨炯天璇5位、王先开阳6位、吴坚摇光7位。”几个人同时拔出长剑,按指示排好,萧月由孙云特殊指引。墨门在建立之后,墨子陆续创立了《尚贤》、《兼爱》、《非攻》传世的作品,同时做了未传于世只在教内传授的《墨经》、《墨子五行记》和《素书》等三部秘籍。其中《墨子五行记》主要记载墨门道法,内有变化的法术。《墨经》主要编录了墨家剑法、拳法、和吐纳练气法。《素书》记录了一些阵法和机关术等等,其中阵法尤其以七星阵最厉害,所以墨门的武功以七星命名。
孙云大家在乡下时,由田恒教授七星剑法的同时,也顺便传授过七星阵法,并实际与大伙演示过,六个少年加上老人正好足阵,他们按七星的运行轨迹演化过无数次,已经熟练。但萧月没有接触过,不知道奥秘。孙云便对萧月说:“小月,我们要用墨门七星阵法,你没有排演过,所以你就在我的阵眼天权旁边,按我的指令走位。阵法虽然复杂,但原理简单,要注意五行对位互补,三才四时结对,阴阳互转,柄勺互易之理。”萧月说:“我尽量吧。”
孙云说:“没关系,你记不住玉衡阵位,只要记住我是阵眼3位,田俪和你是阵轴2、4位,你俩遥相呼应,对位对称,以我为心。”见萧月点头,孙云又对大伙说:“大家注意!七星阵配套的武功为七星剑。今天结阵,大家别使用无极剑法,小月不熟也要用此剑法,大家清楚么?”众人点头,李辰、吴坚武功最好、阵位最外,其他依次。
雷煞见少年们突然结阵,心里一愣,感觉有点发虚,他是墨门出身,多少知道七星阵有什么威力。后看到萧月没有练过,心里稍微放下,为怕少年们沟通太多,真的于己不利,便道:“后辈,开始吧。你们先发招!如果错过出招,尔等就没有机会了。”
孙云说:“注意雷煞四重巅峰,内力深厚,不能硬碰机关甲。一七变位、发剑虚指,二三四位颠倒接应,五六掩映、交叉补位。小月,起二收四。披星戴月,起式,预备!”
这时,只听怒煞突然说:“披星戴月天枢形、星罗棋布天璇明、众星拱月天玑现、斗转星移天权灵、擘两分星玉衡细、廖若星辰开阳清、灿若繁星摇光覆,阴阳二四定三星。小友,我曾经是南朝正义盟的北府勇士营弟子,北斗七星阵法运用过。今天真是有缘,还能遇到以前的同门。玉衡四阵位的事情,阵眼三位你不必操心,我来提醒,你只管压住阵眼,引领阵序。”孙云说:“多谢。起式,走!”几个少年按阵位,披星戴月、星罗棋布、众星拱月、斗转星移、擘两分星、廖若星辰、灿若繁星合计七星环绕循环之法列阵而战。萧月虽然没练过,但按孙云的要点,以及怒煞的提醒基本位置不错,只是稍微迟缓影响一些效率。
少年首先发招,由于阵法的变化巧妙,使得个人剑法配合起来,促成整体威力大增,刚开始,几乎达到了四重武功对应的实力。不过雷煞也是墨门的后人,他虽然只精于机关术,没见过阵法,但七星剑法还很熟悉。因此少年们剑势看着眼花缭乱,但他凭借着高出对手的雄厚功力和剑招的熟悉,两只手带了机关手臂,前后格挡,并没有怎么惧怕,并且大家的宝剑不敢十成的和他相碰,让他有机会展开反攻。转眼打了五个回合,绝对实力的差距,加上萧月阵法和剑法都不熟悉,很快让少年们感到压力暴涨,阵位逐渐不能互补,剑阵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这时雷煞抓住机会,大吼一声,突然发力,要一击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