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萨的回答是出乎汤姆警司意料的爽快：“认识，我的工人，莫奈！”

“你的工人？”汤姆警司抬了一下头，瞄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对手，有点出乎意料——全世界的警察都知道穆萨家族是贩毒的，现在他却自己说出来莫奈是他的工人，什么工人？贩毒的？制毒的？“你说是你的工人，穆萨先生，请问你是做哪一行的，从sars的档案中我们从没有发现你任何的缴税记录。”自己说漏嘴了吧？我看你怎么回答。汤姆开始有点洋洋得意，看来前几任的师兄，还是没有认真地去做事，这不一下子就露出马脚了？

“汤姆警司，可能你们做警察的整天就被困在自己治安、巡逻的小天地里了，你能做到几天南区指挥官的位置？这跨国投资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或者有听说吧？我们家族在国外有产业，在中东、美国、欧洲、中国都有，这个你可就管不着了吧？我也不需要去sars登记，莫奈的工作，就是管理这些国外的投资。”穆萨款款而谈，他看见了汤姆警司的脸色有点变化了，哈哈，没人会想到，小陈这家伙已经猜到警察要问的事情。昨晚，小陈到访，谈了不是一般的久，这次谈话，让穆萨对小陈的印象彻底改观。

看来这个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要拿出点证据来才行。汤姆看看手表，和阿奇兹耳语了两句，自己站起来，走出了审讯室的大门。

回头用手在拉紧了一下门，掏出手机，又回头看看，最终还是向走廊的另一边走过去两步：“迈乐，你们回来了吗？”

“头儿，堵车，现在是上班时间，再一会儿就到了。”

“快点，我需要这个人证和物证。”又开始觉得有点不耐烦了，摁灭了手机后，回到审讯室，挪开椅子坐下，看了看穆萨：“一大早的，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怎么样？试一下我们警局的牛油多士？免费的。”

“你太客气了，你们警局的东西，我想也不会好吃到哪儿去？我比较喜欢咖啡豆的，我能自己叫外卖吗？”

这穆萨的心情好得还真出乎穆萨意料了，到现在了，他还有心思挑食？难道真的是故作镇静？这跟军情处特工的心里素质有得比啊。“哈，这个还真不行。委屈一下吧，希望你只吃这一次。”这是怕嫌疑人跟外面有勾结，万一出状况。所以南非的嫌疑人被关进拘留室钱，连鞋带，皮带都会给没收掉，怕你自杀。

“那就只好悉听尊便啰。”

即便是塑料的刀叉，穆萨还是吃得很斯文，一点一点切开后送嘴里，这和阿奇兹用手拿着就往嘴里塞真是天差地别。汤姆看在眼里，在桌子下轻轻地踢了阿奇兹一脚，顺着阿奇兹看过来的眼神，示意他注意一下。

“穆萨先生，能告诉我一下，好好的家里你不呆着，昨晚狂风暴雨的，你一个人跑到假日酒店干什么？现在你们上等人流行玩出轨，难道你也和什么人约会去了？”汤姆就顺着穆萨的话，像闲聊似地提醒着。

没有马上回答，穆萨轻轻地放下刀叉，用餐巾纸擦擦嘴：“汤姆警司，我有工作要做，我正在写一个剧本，是一个美国的合作伙伴，要投资的电影，一部关于南非的电影。”

这个毒贩子是不是疯了，还是真的无知者无畏，现在怎么越扯越远了。看来真的要拿出证据，让他无法抵赖才行。汤姆品尝着奶茶，静静地打量着穆萨，表现是如此地从容，一点都不像心里有事的样子：“穆萨先生，你好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当作家和你去假日酒店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觉得只有在那里，才能想到如何写作。”

“没有，我设计了一个场景，但老是写得不满意，就请了几个朋友帮忙，你知道我希望有最直接的体现，才能把当时的感觉体现在剧本里。”穆萨还是那样地不紧不慢：“但在我的朋友表演的过程中，你的手下进来搅局了，汤姆警司，你要赔偿我的损失哦。”

“放屁！”真是没有最无耻的，只有更无耻的，这样睁着眼说瞎话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汤姆被穆萨气的笑了起来：“难怪全世界的人都怕了你们******，我现在理解了，真的是说谎还不带脸红的，你的手下莫奈明明是在做毒品交易，你却说他在演戏，我看你现在才真的是在演戏，明年奥斯卡的小金人，你应该拿一个！”

穆萨也不急，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耸耸肩，摊开双手：“汤姆警司，法律是讲证据的，你们警察抓人也应该讲证据，没有证据，你的这些话都只是笑话，要是你有证据，你现在就可以逮捕我。”

汤姆还真的是不理解了，原本以为穆萨会全力推掉自己的责任，毕竟没有办法证明他知道交易这事，但他自己给供出来了。还有就是，他明明看到莫奈被抓，现在还抵赖什么呢？这早晚就是几分钟的事情，“稍安勿躁，证据马上会有的，莫奈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包括证物，你的几个朋友，中国人吧，我已经全城缉捕了。除非他们在12小时内离境，否则，他们在南非，不会有安生的日子。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有枪，单是非法持枪，我就可以叫我的伙计来个先斩后奏。”汤姆知道，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了，这次自己已经稳操胜券。

“哈哈哈哈哈！”穆萨哈哈大笑了几声：“汤姆警司，我都跟你说了，你们警察抓人，需要的是证据，我的几个朋友都是南非合法的身份，有合法的枪支许可证，况且你没有抓住他们。还有，你在现场捡到一个真的子弹弹头吗？他们用的那些都是道具子弹，没有杀伤力。”

“嘭”的一声，汤姆一拍桌子，眼光有点恶狠狠的：“一会人证物证到了，我看你如何抵赖！真不明白，就差这么一点时间，你还在这里辩解的意义在哪儿？”

穆萨却没有被吓到，也霍地站起来：“指挥官，我说的是事实，一会需要解释的应该是你不是我。大卫马上就到，他会以法律途径，去检察厅投诉你，看来你的升官发财梦，就做到此处了吧？”

汤姆被穆萨的无赖气得脸色酱红，隐隐地一股咸腥的味道又涌上喉咙，他马上稳住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喝了一口水，缓缓地坐下：“好，就再让你嚣张一会儿，等下你别求我，我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你。”

“嘟嘟”地，门被敲了两下，汤姆寻声望去，只见迈乐警长疲惫的脸，在门缝里闪了一下，汤姆摆摆手，示意迈乐出去，然后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走了出门。

“你马上叫化验科，证物先别打开，但外面要提取指纹。”

大屏幕的投背电视机播放着录像的警员的取证，没一会看完了，厚厚的窗帘被拉开，审讯室亮起来：“穆萨先生，还要抵赖吗？”

“证据，汤姆先生，我说的是证据。”

汤姆拍了拍手掌，一个警员端着托盘，把证据拿了出来。

“穆萨先生，这是刚才你在录像中看到他们交易的东西，我现在当着你的面打开它，我想你现在不会赖账吧？一会别告诉我这现金是假的，这毒品也是假的，咱们当面拆封。”

“goodidea。”穆萨的回答有点轻佻，汤姆忍着怒火，接过迈乐递过来的美工刀：”穆萨先生，这是你刚才在录像里看到的我们缴获的赃物，你的手下莫奈和那个中国女的留下的。你不会到现在都不承认吧？我们可没有给你栽赃哦。”

“好了，我承认是我的手下留下的东西，你打开吧，我保证从这一刻你会变成南非警界的笑话。”

“好，工作这么苦闷，我就给大家带来点欢乐。”汤姆没有理会穆萨，打开了报纸抱着的赃物，里面是四个四公斤装的木薯粉，汤姆拿起一盒，前后左右看了个遍，竟然没有发现任何重装的地方：“哈哈，这些毒贩子，做修补的工作一流啊，难怪中国人说，贼公状元才，他们都是各行各业的专家啊！做贼可惜了。”拿着小刀，看来看去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最后索性从盒子上标注的地方，沿着指示一撕，一包白色的粉状物体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穆萨先生，要不要我让化验室拿试剂来试试？这些中国人真行，做的和超市卖的一模一样。”撕开了蜡纸的封口，用手粘上一点，远远地在鼻子旁问了一下，随即皱了一皱眉头，有用手捻起另外的一些，再次闻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的一盒，打开另外的一盒，同样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再次把四盒全拿出来，个个对比，再各个打开：“迈乐，你确定没有被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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