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一把抓住大卫的衣领子，整个把大卫给拉了过来，目光狰狞地说：“你敢就试试看，我一枪就打死你。”

大卫却显得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慌：“警司，不是我们小看你们黑人，就这水平？看来南非迟早会回到我们白人手中。”抓住汤姆的手，把他从自己的领子上移开：“你是个指挥官，斯文点。”

汤姆明白了，大卫的背后，是那些毒贩子，自己在明他们在暗，自己想做点事，他们就在找自己的把柄，现在给他们抓到自己的小辫子了，该怎么办？

“你们想干什么？”汤姆压低嗓音，这一丝的声音中，还是能感觉到警官胸中的愤怒。

“别急警官，你继续听我说。”大卫清了一下嗓子，抽出一张纸：“这是林先生点滴药物的化验报告，你看他的治疗点滴中，竟然有谱路卡因。哦，容我解释一下，这谱路卡因是一种让人昏迷的药，你觉得谁会愿意林先生永远地睡下去呢？警司，你别说你不知道？”

大卫看见汤姆的眼神从明亮变成灰暗，粗粗的喘息声伴随着越跳越快的心率。哈，成功了！他的内心还真佩服这个看起来有点呆呆的胖子，这个外表看起来怎么都说不上精明的中国人，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汤姆的声音变成了一种哀求：“你们想怎么样？别逼我打你们黑枪。”

哈，这家伙终于泄气了，看来该适可而止，陈说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哈哈，想不到这个本来趾高气扬的南区指挥官，真的在这一堆资料面前败下阵来。

于是俯下身去，从公文袋中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汤姆：“我的委托人说了，要跟你交个朋友，圣诞节快来了，这是他给你的礼物。”

不用看，以一个老警察的眼神，就知道信封里面是钱：“你们要我做什么？”态度诚恳多了。

“no，no，no。”大卫故意拖长了语气：“汤姆警司，德本南区，你是警队的一哥，谁敢要求你做什么？钱是我的当事人孝敬你老人家的，那些资料上的事，他们会帮你保守秘密，你放心吧。”

“他们想贿赂我？”

大卫却表现得淡然：“有些话，不必讲出来。”把桌子上的信封又向汤姆的身边靠一靠：“你放好吧，钱财招贼。”说完提起公文包：“祝你在今天余下的光阴中，一切顺利。”说完，扔下了有点发呆的汤姆警司，扬长而去。

“呯”地一拳砸在盖着白色桌布的咖啡台上，这一声响惹得四周客人都往这里看过来。汤姆给气得发抖，嚯地站起来，拿上桌上所有的东西，大步走出咖啡厅。开车时，咖啡厅的伙计飞跑出来，气喘吁吁地拦在车前面：“先生，你还没有付钱。”

------------------------

穆萨急着交易，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小陈这次又玩出了新花样。

这次交易小陈出其不意的轻率，说来拜访，就直接带着货来了。

把两公斤****直接搁在茶几上：“穆萨，一百一十万，你有没有现金，没有可以明天到银行转账。”

这是贩毒吗？怎么弄得好像在超市买菜似的儿戏，这个陈，奇葩！

只要有货，现金就一定有。这个小陈也不点钱，拿起往书包里一放，转身就走了。

“等一下。”穆萨起来，把小陈拦住：“什么时候下一次交易？”

这还真把小陈给问住了：“我电话通知你吧。”

穆萨一把拉着小陈：“陈，你别电话通知了，拜托你准确点告诉我。你知道，这批货明天早上就会卖完，我怎么跟客人说。”

“老大，下一批货我要去找，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想想也对，看来是急不来了，穆萨伸出手：“那就等你电话。”

小陈也伸出手和穆萨握了一下，转身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穆萨，你还是去查一下奈度，他的花销和收入有点距离。最好能看看他和那个叫罗逊的警察有什么交集，别的不怕，我是怕你身边有内鬼。”

穆萨还真的觉得烦了，这个小陈怎么一直看奈度不顺眼呢？一直就觉得他有问题：“陈，你是否觉得我的手下会为了钱出卖我？”

小陈的回答，就更让穆萨噎着：“那有什么奇怪，为了钱，我把我自己都给卖了。”

刚上车，还没坐稳，敏儿的责问就来了：“陈哥，你怎么对穆萨说话这么难听？”

小陈扭过头去，看看坐在后座的敏儿，敏儿的眼光不再是惊怵和凶巴巴的，相反，怎么看着还感觉带着点关心和温柔。小陈叹了口气，扭过头来，打着火：“我真的怕问题就出在这个穆萨这里，在德本唯一能接触我们的，就是他。”

沉默，并且是一路沉默，沿岸风光无限，但已经失去了刚看见海是的惊艳。今天连海鸥的鸣叫都让小陈觉得是打扰，有点气急败坏地一路上把自己身边的车窗摇上，几次都想事情出了神，差点把车开到了对面的车道上去，吓得敏儿连声尖叫，最后虾仔伸手把方向盘一抓：“你给我把车停下。”

“虾哥，你带敏儿回酒店吧，收拾一下，明早我们退房去福伯那儿。”低头翻看了一下裤袋，发现里面还有些钱：“我想在海边走走，你们在酒店等我吧。”

“陈哥，我留下来陪你吧。”敏儿也跟着下了车，她真不明白小陈烦什么？

“你们俩在这海边走走吧，去浪一下，漫一下。我在这里抽根烟，不做电灯泡了。”虾仔真的点着烟，叼在嘴上，吸了两口：“阿陈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你让我们先回酒店，你自己怎么回去？别告诉我你走回去，这里到酒店起码有二十多公里。”

“就不许我坐黑巴？”

“你坐黑巴？这细皮嫩肉的，别让那些大胖黑婆给来个先奸后杀。”虾仔扬扬手：“去吧，去海边散散心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妹子，帮我看好了这个神经病。”

“放心吧，虾哥，我看着他。”回头挽着小陈的手：“走吧，我陪你到海边走走。”

“去吧，去吧，我在这里给你们拍个艺术照，你们别管，别停下来看我，我来个随拍，你看着海边的夕阳多美啊！阿陈，去看看眼前的美景，这古惑仔都是有今夜没明朝，你自己调节心态吧。”

一路沉默，敏儿挽着小陈的手，默默地跟着。

两个人踩在沙滩上，四行深深的脚印印在沙滩上，但没多久就被涌上来的海浪给抹平了，后面的抹平了，前面的又再次踩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敏儿这两天才发现，小陈的性格极度内向，有什么事都是自己给憋在心里，这种心里状况的人，很容易变成抑郁症。“你看这景色挺美的，假如虾哥在停车的那个地方给咱们俩拍个照片，这夕阳下的海滩，你我牵着手在画面的尽头，两行深深的脚印……”

没等敏儿说完，小陈就插嘴了：“脚印是不可能存在的，不信你回头看看。”

“看你这人，怎么就没有一点想象力？对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在想水手的事情。”小陈把水手的情况告诉了敏儿：“你觉得，假如是警察每天故意混入迷魂剂在点滴里，会不会把水手真的变成一个植物人了。”

“你是担心水手不能醒过来？”

小陈点点头：“只有他知道那批货的下落。”

“你不是下午让大卫去找那个警察了吗？他电话里不是说，看样子已经是把那个警察给吓唬住了，那你还怕什么？”敏儿赶前一步，拦着小陈：“还有，不管水手能否醒过来，你都应该有另外的办法去找那批货，而不应该寄希望于他能告诉你。”

呵，这小妞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那么有规划的人，当初又怎么搞到这么落魄？仔细打量着敏儿，光听这话，就应该对她刮目相看：“我现在觉得把那个警察逼得太紧了，我怕他狗急跳墙，这样的话，水手就危险了。”

这个结果，敏儿也想过，但她怕打击小陈，所以没有说出来。然而情都是两面的，既然小陈这么说，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轻轻地给小陈一个拥抱。

看来小陈还真是没有心情，也是轻轻地让敏儿松开：“对了，敏儿，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痞子。就像虾哥刚才说的，有今晚，没明朝。”

听这话，敏儿笑了笑：“哪咱们就是男盗女娼，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生活。”

敏儿这回答到让小陈感到奇怪了：“别乱说话，什么男盗女娼，你没干过那行。”

“想干来着，可惜某人不愿意。”

这玩笑可不能继续开下去了，小陈马上就转换话题：“敏儿，你还能回学校上学吗？我的意思是说，把学业完成。”

“当然，我随时都可以回去，但丢下的这些功课，看来要熬一两个月的通宵了。”

小陈想，看来自己应该帮她把学业完成。于是带着敏儿，转过身来：“回去吧，虾哥等久了。”

和虾仔汇合时，虾仔把数码相机递过来：“刚才给你们拍了张照片，你看看。”

小陈从相机的屏幕上，看到了和刚才敏儿的构思完全吻合的照片。

“怎么样？画面美吧！”虾仔为自己无意中得来的杰作得意洋洋。

“哟，虾哥品味提高了嘛！”敏儿把数码相机递环给虾仔：“今晚就冲洗出来，给我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