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这两天小陈特烦,早上到酒店健身房的时候就投诉健身房的设备没有保养好,吱吱嘎嘎的声音让他不能安心去锻炼,回到房间洗澡有投诉水龙头出水太慢,这淋浴的水温怎么调都不合适,最后到餐厅吃早饭,这培根的生熟程度让他在哪里大喊大叫,搞得厨房的厨师给他换了好几次,最后经理打了个大的折扣才算了事,这吃完饭了,在房间摆弄了一阵电脑,感觉无聊,但想想还是要看看哪里没有突破口,光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开着摩托车,出门加满了油,就四处漫无目的地乱窜。
阳光,沙滩,浪拍海岸,阵阵涛声伴随着阵阵的大小船只的汽笛声,夹杂在岸边欢声笑语的游人的喧哗声中。
来这德本也好几个月了,在小陈眼里,这地方好像就是一个就是一个“欢乐谷”,从来都没有看见有忧愁的人,都说南美人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看来还是加入南非人,或者说,这南非的黑人,印度人,杂色人也有这“桑巴”浪漫?
眼睛里的人们是欢乐的,哪怕是刚才见到的一个乞丐,他刚刚在路边捡到了一个还点燃的烟蒂,深深地吸了了一口,让后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定格在他那醉人的表情中,小陈分明看到他表现的那份满足的舒坦。
“操你妈的,死黑鬼!”心里暗骂了一句,也没有再去探讨为什么?因为小陈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这种浪漫性格的人。
走着走着才发现自己还是朝着那个白人偏安一隅的小渔村,想想不如就去看望一下这些故人,心里有事,也就只能找人聊聊。
福伯真的老了,能认出小陈,但却忘了小陈的名字,这老少两人空坐在陈设简单的客厅,相对无语,小陈客气了几句,但基本上也没有回答,最后小陈起来告辞,出门的时候,跟福伯说了声:“再见福伯,改天再来看你。”转过身去,背对着福伯,想等着福伯回应,悠悠地差不多一分钟了也没有任何声响,才想起来福伯耳朵不好,暗自笑笑,无奈地摇摇头,别指望了,这福伯的年纪足够大了,刚想跨步走,却听到福伯小声地说:“虾仔他让我不要告诉你。”这老人家微弱的声音,变成“轰”地一声巨响,虾仔他果然没事,但他为什么躲着我呢?“福伯,虾哥他回来干什么?”拉着想往屋子里走的福伯问道。没想到福伯却没有理睬小陈,径直往屋里去了。
想想南非黑道上的中国人当年个个也都应该是人精,这年纪大了,却都变成这样,也不知道福伯转述虾仔的话是否属实,但怎么去考证呢?想想村口还有查尔斯和两个剩女,要不去看看他们?顺便问问情况。
“陈,我打你好几次电话都打不通,你换了号码了吗?”没有想到的是查尔斯一见到自己,就问小陈这个问题。
还真是出乎小陈意料了,住在这个封闭在小村落里的查尔斯竟然要找自己:“找我有事?”
“你上次拿走的光碟还在吗?我维修的电脑硬盘里的光碟被盗走了。”
虾仔,一定是虾仔!从刚才福伯的话,到现在查尔斯的追问,小陈可以断定,一定是虾仔回来了,他去过福伯哪,又来过教堂,并且从这两点可以想到虾仔回小渔村的目的----水手丢失的货。看来这家伙就是为了钱。他要钱可以跟自己说啊?两个人一起找东西,这钱不就是两个人分的吗?想想出事当天虾仔的表现,怎么感觉到是虾仔在处处陷害自己呢?走到教堂大厅的耶稣像前,小陈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喃喃地在哪里祈祷,这个死心眼的家伙,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看到兄弟相残。
看小陈没有理会自己的问话,却跑去耶稣像前祈祷,查尔斯就追了过来:“陈,你怎么了。”
小陈转过身来,对查尔斯说:“查尔斯,假如我没有猜错,应该你后面剩女的房子他也进去了。”
“他,他是谁?你怎么知道他进了剩女的房子?”查尔斯倒是被小陈搞糊涂了。
“虾仔,原来跟我一起来这的朋友。”
查尔斯恍然大悟:“哦!”随即又收起夸张的表情:“他偷走光盘干什么?他到剩女家干什么?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心理变态的人。”
小陈也没有马上给查尔斯解释什么,只是让查尔斯等自己一下,马上出了教堂,去敲剩女的门。
“格丽斯小姐,冒昧打搅你了。”对待女人,要有礼貌,对待失婚的女人,要更有礼貌。
更让小陈吃惊的是,一见面格丽斯小姐就给小陈来了这么一句:“哦,陈,你好,我正要找你。”
肯定是这两个剩女觉得是自己来搜过她们的家,要埋怨自己了:“找我?光顾你家的人不是我,你别误会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被宵小光顾过?”格丽斯表情诧异,但旋即平静:“好了,反正我家没有丢东西,你也不必解释了,你要找什么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但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有人去找了你在医院的朋友。”
假如说刚才还是靠猜的话,现在就可以说是确凿无疑了,真想不到,邹师傅嘴里义薄云天的虾仔,对待自己,竟然是这样没有义气,他能从战场上把受伤的同袍带回家,能一直无怨无悔地帮助邹师傅,难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还是真的这个世界就穷得只剩下钱了,不自觉地,又想起了敏儿的话:在钱面前,你们这些兄弟情就一文不值了。哎,希望别给这婆娘说中了。“格丽斯,你说有人去看望王林?他有留下联系号码什么的吗?”
“没有,他偷偷进去病房,也巧了,守护的两位警员当天晚上闹肚子,他进去时刚好被巡房的护士撞上,护士被打伤了,他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
“医院打来了电话。”
“有录像什么的吗?”
“医院有监控,但我还没有时间去看。”
事不宜迟,小陈和格丽斯一起赶到了医院,格丽斯出示了教会的证件,请医院的保安部门调来了录像,不用看脸,从背影上就能认出,是虾仔无疑。这心脏“咯噔”一下,找到当时值班的护士,额头上还贴着纱布,看样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请问你当时看到那个闯进的人在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当时门是虚掩的,我推门进去就被人一下子推到墙上。”
“能告诉我在那个位置吗?这样吧,小姐,我们一起去病房,你把具体的过程给我演示一下。”
来到了水手的病房,小陈先看了看水手,这家伙胡子长了,头发也长了,能感觉到,很久都没有人给他打理了,真替水手感觉到一丝哀愁,但旋即想到,或者感到哀愁的应该是自己,而不失躺在床上的人,因为起码在他没有醒来的时候,他是欢乐的,起码是无忧无虑的。莫名其妙想起前段时间流行的一个胶东话的手机铃声:赚钱啦,赚钱啦,都不知道怎么去话,我左手拿着诺基亚右手拿着摩托罗拉。。。。。。人能真正成为一个疯子,或者那是一个最快乐的事情!
在胡思乱想之际,格丽斯在一旁提醒道:“陈,你好了吗?护士小姐还在等着你呢?”
醒悟过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还不是能长嗟短叹的时候,毕竟自己还没能疯,还不够格躺在这里:“对不起,我们开始吧。”
走出门外,看着护士推门进去,到经过洗手间的门然后脑袋缓慢地碰到墙上,转身望着小陈:“thatisall.”
“你看见他时,他在哪?”
“在病床的右手边。”
寻着护士的指头望去,看着水手的右手边,是点滴所在。明白了,自己跟敏儿说起水手可能是给人放了过量的镇静剂的话,给虾仔听见了,因为当时也没有回避他,这一顿时间自己也在想,到底自己要不要给水手停了药,让他清醒几分钟,说出藏货所在,但鉴于自己对药学知之甚少,别万一水手醒不过来,而又没办法延续他的性命,这不是害了他?没想到虾仔倒是能下这个狠心,他就真的不怕害了水手吗?
原来人说:万恶淫为首。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改过来:万恶钱为首!
但没有钱,也就没命了。小陈又犯迷糊了。
“护士,这药还是每天在更换吗?”
“对的,每天定时跟换。”
“哪你看看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陈,我不是医生,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你要不要等等斯密斯医生来?”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他大概两个小时就到。”
“斯密斯医生?我记得原来不是他。”
“那个医生走了,现在由斯密斯医生接手这个病人,他大概下午两点钟就会到。”
“下午两点?”小陈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里两点还有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回头再过来吧。这个医生一般会在这里呆多久?”
“一般是一个小时。”
“好的,谢谢。”告别了护士,和格丽斯一同走出病房,刚随手带上病房的房门,转过身来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的尽头---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