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饮食呢?你就只能找一些信得过的人代劳了，全部采购，都要由你的人来完成。”

“哦！”汤姆点点头，冷不丁又来了一句：“购物呢？”

小陈想都没有想：“当然是你的人来代替啰，还有，最好连**都由你的人替代！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哈哈哈哈！

“你别笑，汤姆，别忘了还有人肉炸弹。”

“你说得对！”

几十万的筹码在虾仔手里没几个小时就输个精光，从赌桌上站起来，两手拍拍屁股，跟坐在自己旁边的冯小姐打个招呼：“财去人安乐。走吧！我请你吃宵夜。”

几个小时了，冯小姐人坐在旁边看虾仔下注，脑子里却在想着小陈这个人，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原来一直跟自己说是捞偏门的，她到今天晚上为止，还真让人感觉有点奇怪，这德本市的警察局长怎么会对小陈这么客气呢？这个警察局长就是连对赌场的总经理斯坦瓦尼都是呼来唤去的，但对这个毒贩子？忽然听虾仔邀请，才知道虾仔已经给输个精光，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本想就着告别，也算是完成任务，却好奇心驱使，想想顺便打听一下小陈的事：“宵夜？你说的是喝咖啡吧？”

很意外，原来也有找机会跟冯小姐搭讪，但记忆之中，好像只有今天晚上有回应，心里有点庆幸：“宵夜，我们出去吃，广东的夜茶，咖啡这洋玩意我喝不惯。也奇怪，你们这些读书人，怎么都喜欢喜欢这又苦又涩的玩意。”

“我们这些读书人？”

“对啊！阿陈也喜欢这东西，那时候搞得雄哥也买了一罐尝尝鲜，结果喝了一口就倒掉了。”

“阿陈，你说的是陈总吧？”

“对，就是他，坐在你办公室里的那只猪头。”

“猪头，人家可是什么都想着你，你怎么这样说他？”

虾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真的，小陈对自己真的不错，但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谁又愿意让别的男人超过自己呢？哪怕是没有东西可装，但也得装。于是把话题一转，找些冯小姐感兴趣的话题来说：“昨晚城里有枪战你知道吧？”

“知道！电视播了。”

“我当时就在现场！”虾仔有点得意忘形了，男人老狗，在漂亮的女孩子旁边有点把持不住了。

“啊？哪不很危险吗？”

虾仔四周看看，然后把嘴凑近冯小姐的耳边：“你看见阿陈走路一瘸一拐了吗？”嗅着冯小姐的发香，虾仔陶醉。

冯小姐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虾仔：“你不是想告诉我，这是枪伤？”

“怎么不是，还是我把他扛上车，给他取出留在屁股里的子弹。”

“啊！”冯小姐轻轻地叫了一声：“你别告诉我，你跟陈总也参加了枪战？对了，我记得，你有枪。。。。。。”

虾仔不失时机地抢先说了：“他没有枪，所以他只能抱着头趴在地上，我开枪打伤了歹徒，把他救走的。”

冯小姐又“啊。”地叫了一声，旁边的虾仔，被这两声娇嗲的叫声搞到心里痒痒的，“阿陈动脑子还行，动手他太差了。”

“所以你们俩不就是最佳搭档吗！”

“对呀！我们双剑合璧，无往不胜。”做了个很潇洒的动作：“走吧，我带你去金筷子。”

“金筷子？你说的是海边哪家中餐馆？”冯小姐看看表，这个时候，跟这样的一个不黑不白的男人出去，好像不太妥吧！况且，自己的兴趣不再他：“我看算了吧，今天晚上太晚了，明天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心里在想，德本治安不好，在赌场里还行，可出了赌场，谁欧能保证呢？

既然人家说改天，那就改天呗，虾仔就是这么实在，心里想起码今天已经能搭上话，有些事情不能着急：“哦，哪好吧！我们改天约。”说完跟冯小姐招招手，也没有顾只留下冯小姐一个人站在原地，自己自顾着向客房走去。

“先生，这是你的房卡。”入口的黑人侍应很有礼貌地递上门卡，虾仔一手拿过，满脑子还是刚才冯小姐的音容笑貌，尤其是刚才那两声挠人心肺的尖叫。

吹着口哨，打开318的房门，却看见小陈刚好从天花板上下来：“阿陈，你跑到天花板上去干嘛？”

小陈楞了一下，马上笑脸相迎：“我看看这酒店的天花板是否全通的，这不是跟黑老头谈了一晚的保安问题吗？”

虾仔却有点不屑一顾：“我在旁边听了半晚，你们说的东西完全没有用，人家要是真的想谋杀，哪你就是再保卫严密也是扯蛋。”

也是的，里根作为美国总统，也能被一个精神病的患者刺杀，更何况这里是非洲，这个黑皮肤的民族就没有几个人没有精神病。于是没再做声了，说了一句：“这个知道，来个导弹，谁都躲不过，这不是尽人事吗，睡吧！”

“阿陈，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今天晚上跟冯小姐相处的怎么样？”

哈！小陈到现在才想起来，虾仔从办公室一出去，就跟冯小姐在一起，不过看着神采飞扬的，就是不用说，也能感受得到虾仔心中的那种兴奋。“怎么啦？亲了？”

“你好猥琐！”

“抱了！”

“你怎么想事情总是怎么龌蹉？还以为你这个读书人想东西能文明一点。”

小陈干脆一竖中指“屌”，一扯毯子：“睡觉。”

虾仔本来想显摆一下，看小陈一下子把毯子盖过头，觉得没意思，就一下子过去，一把扯开小陈的毯子：“你还是不是兄弟，这么高兴的事，也不跟我一块分享一下。”

“是你高兴，不是我高兴，另外，虾哥，你想跟冯小姐好，好像是痴心妄想吧？”那首拨开虾仔伸过来要抓自己的手，小陈一按床垫坐起来：“虾哥，用你的手机，给雄哥和穆萨发短信，劝他们别想在《非盟大会》期间搞事，警方已经展开部署了。”

小陈说了，虾仔也就没有再闹了，毕竟这才是正经事。

发完短讯，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小陈：“阿陈，今晚汤姆不是说了吗？你自由了，你还不赶快走？”

小陈翻过身来：“他让我留下来帮他，你说，我能说不吗？这官字两个口，什么不都是随他们说的吗？”说完又再次把头扭向另外一边：“虾哥睡吧。不管明天会怎么样？起码今天晚上，能睡个安心觉。”

看着小陈没有再说话，虾仔拿起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听着虾仔在浴室传来的水声和口哨声，小陈摇了摇头：有爱情滋润确实不一样。

拿起手机，再次翻出敏儿的号码，想想又把手机放到一旁，这次真的躺下睡了。

跟德本城里不一样，虽然离德本不远，但小渔村依然平静，在春光明媚的的阳光下和吱吱喳喳的鸟叫声中，小陈虾仔的摩托车，又一溜烟地来到了教堂的停车场。

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斑斓地洒在教堂的腐旧的地板和椅子上，白色的蜡烛，在讲台前布满一圈，围绕着一副白色的棺材，查尔斯口里喃喃有词，仿佛是给死者最后的叮铃，海蒂的妈妈，格里斯的女儿在轻轻低弹奏着《安魂曲》，或者这事在俗世间的朋友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海蒂穿着白色的小裙子，头上披着黑纱，安静地站在查尔斯的身旁，她好奇，这查尔斯到底对着白色的死者在做什么？看见小陈进来，也没有再顾着妈妈和查尔斯的吩咐，一把扔掉头纱扔在地板上，伸开双臂，就欢快地向小陈跑来。

抱起海蒂，来到了查尔斯的身旁，查尔斯祷告完了，转过头了看到是小陈，本来平和的面部僵硬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原先的平和：“福伯死了，你们来的刚好。”

福伯死了？放下怀中的海蒂，把她交还给她的妈妈。向前一步，看见棺材里的，确实是福伯，也这个年纪了，生死只是一个迟早的事情，想到九个月前的邹师傅，“哎”！其实谁不是一样，所谓生死在天，这规律当然也包括自己。退后一步，站在棺材的前面，恭恭敬敬地向着这位老华侨鞠躬，算是一个晚辈向他的致敬，退回来，卸下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查尔斯，这是我给福伯办后事的钱，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福伯生前有买保险。”

“哦，哪好。你继续吧，我等你。”

等了不久，追悼仪式也就完成了，查尔斯缓缓地走过来，一句话没说，坐在小陈的对面，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海蒂的妈妈带着海蒂悄然离开，小陈等了一会，决定还是由自己来打破沉默：“查尔斯，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查尔斯的表情坦然，说的更坦然：“陈，我知道你的来意，但我觉得我做的没错。”

哈！这回答还真的出乎小陈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