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刺耳的警笛鸣叫,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传了过来,小陈猛地从床垫上乍起,条件反射式地从腰间拔出了匕首,现在虾仔才明白,为什么这次见到小陈,他总是在背心外套个衬衣,原来后腰上藏着一把小的匕首。虾仔用手一按小陈的手:“你先别慌,我去看看情况。”虾仔随着那阵从客厅中传来的恶臭后出去,这时候楼下已经是人声鼎沸,呼叫声,谩骂声响成一片,小陈再也安奈不住好奇心,刚想伸出头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料随着“嘭嘭”两声枪响,临街的玻璃窗的一片玻璃“哗啦”一下被打得粉碎,吓得小陈再也不敢探头,也顾不得房门外哪难闻的气味,背上背囊,一拉房门就往外蹿。
“hi!whatisgoingon?”走得急,一下子不知道打翻了谁放在地上的水杯,随着一声质疑,衬衣的袖子也同时被一只手给抓住,这情急逃跑的情况下也懒得问谁对谁错,拿着匕首的手就向抓住自己袖子的手给砍下去。。。。。。
“阿陈,不要啊!”虾仔喊着,想阻止小陈,可惜一切都晚了,已经变得如惊弓之鸟的小陈手快,一刀砍下去,活生生地把抓住袖子的手臂给划出一道血口,“哇”地从地面上传来一声惨叫,但此刻心里已经没想着那么多的事情,冲出走道抓着迎面而来的虾仔就要乘电梯下去。
“你要去哪?”虾仔拉住小陈。
“不是警察来了吗?”
虾仔挣脱小陈的手,先稳住小陈:“你别慌,警察来了也不是为了抓你,是移民局和警察一起来的,看来主要是对付非法移民。”
因为现在是抢劫跟纵火的嫌疑犯,在没有谁搞出这事之前,小陈真的不愿意再去跟警察纠结这些事情,更何况阿齐兹昨天死了,所不定自己有变成了杀人的嫌疑犯:“趁着警察没有封锁这栋大厦,你快收拾东西逃,别忘了我是数罪在身。”
这时候虾仔才理解小陈为什么变得如此惊慌,没有了原来的淡定,毕竟现在要对付他的人太多了,停了小陈的话,马上就想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抬头一看却发现已经一大群黑人各自拿着家伙,站在房门外等着两人。
“出什么事了?是你的手吗?”
哪个被小陈砍伤的黑人举着血淋淋的手臂:“对,你的朋友砍伤了我,我需要钱去看医生。”
这时候的小陈还真的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了,本来就是一件小事,现在闯出大祸来了,看着黑人还在淌血的手,小陈不自觉地阉了一口口水,从裤袋里掏出一叠钱,大概是一千块左右:“这个给你,对不起,我当时着急。”
黑鬼放下手中的剔骨刀,接过钱,大略数了一下,又还过来给小陈:“这钱不够,我要缝针,要住医院,要吃药,还有这两天我不能上班,没有一万块不行!”
我x!听完这话,小陈真的连冲上去捅他几刀的冲动都有,这不是明显的敲诈吗?
虾仔一看小陈发红的眼,知道这胖子又要发作了,马上冲上前来,拦着小陈:“你别乱来,向你说的,现在逃命要紧。”转身对着举起血淋淋的手臂的黑人:“好,我去拿钱,你让开一下。”
小陈一把抓住虾仔:“你疯啦!他是在敲诈!”
“钱跟命那个重要。”虾仔甩掉小陈的手,一下子闪进哪黑不溜秋的人墙里。
看着那只高举的,流着血的手臂,小陈又吞了一口口水,他感觉到自己竟然有冲上去,拿着那只血淋淋的手臂撕咬的冲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在精神病院待了几天,难道沾染了嗜血的毛病?还是现在激动起来,控制不住自己了?
真在走神之际,手已经被虾仔一把抓住,拉着就往楼梯跑。
“怎么有电梯不用,要跑楼梯?”
“电梯就一个口,被堵着就连跑都没得跑。”
也不用跑了,没下两步,人就被从楼下上来的人簇拥着往后倒着走,小陈感觉就像被几只野牛顶着,没有选择地往后退却。
“快走吧!警察来抓人了。。。。。。”
南非经济不景气,连当地的人都是百分之四十五的失业率,哪这么多的外来人口,自然就成为了当地南非公民的泄愤的目标,贾丕思城是外来人口聚居的地方,警察,移民局来扫荡,也是要做给当地的人看看的,其实根本不在护是否把他们抓住了,因为看他们的样子,抓到监狱了,起码还有饭吃,有住的地方遮风避雨的,也不比现在差多少?而是要做给当地的媒体看,给议会,国会的老爷们看,以便下次的选举,个政党能多争取几张选票,其实不是政府的容忍,这个地处非洲最南端的国家,哪来那么多的流浪汉。
黑人不愧于运动人种,这跑楼梯敏捷得如旷野中的黄羊,当然,也有摔倒地,绊倒的,摔在楼梯上的,这也是留给了身后狼一样的南非警察,看《动物世界》的时候不是常能看到吗?狮子,豹子,野狗不也是常常在旷野上追逐这羊群,鹿群;今天的大厦里,不又成为了非洲旷野上的杀戮之地?
天台上已经聚满了人,这里是几栋大厦最高的一栋,小陈拉了一下虾仔:“还怎么跑?要跳下去吗?”
虾仔笑了:“没想到你到这种环境,还能有心情说笑。”
“上次你不是也是在大楼的顶部逃走的吗?再来一次对你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虾仔用手指戳了一下小陈凸出的肚子:“可这对你来说是不可能的。”
两人正在相互调侃,这可能不可能已经的争辩已经在几个黑人跳到隔壁楼顶的实际行动中给证明了谁对对错,“这些家伙,不要命了?”小陈看了看隔壁房顶,少说也有十米,宽,虽然有差不多四层的楼高差距,但也真心地佩服这些家伙的胆量。
“他们本来就是死里逃生来到南非,命对于他们来说不值钱。”
平穷的往富裕的走,落后的往先进的走,从古到今,人也像追逐水草的动物,不断地迁徙,寻找这自己的乐土,或者说是自己想象之中的乐土。雄哥,邹师傅,是这样,从广州到香港,从香港到南非,为的。其实就是一个发财的梦,现在好了,都客死他乡了,不管是否真的圆梦了,总之人就留在了南非旷野这片让人充满希望,充满憧憬的土地上了。自己跟虾仔呢?留在这里为了什么?还是钱,还是那个让人欲罢不能的梦。。。。。。
“都别动!”
“嘭!”“嘭!”警察已经冲上楼顶,两声枪响,吓得本来喧哗的人们马上安静下来。
虾仔拉了一下小陈的手:“阿陈,要不要你也试着跳一下?”
“对于我来说,好像打到这几个警察,比跳楼容易一些。”
虾仔明白小陈的意思:“一共六个人,一只长枪,我搞定长枪的那个,你对付短枪的那些?”
小陈在人群中摆摆手:“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定这些逃命的家伙能利用一下。”看了一下四周,只见刚才被自己用刀划伤的黑人也在,流血的手用卫生纸包着,血水已经把卫生纸渗透,正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血,另一只手却死死地抓住一个报纸包着的纸包,小陈明白这是虾仔给他的医药费。
“你把原来的假钞给人家了?”小陈小声地问虾仔。
“你怎么知道?”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吗?”
两人相视一笑:“一会乱起来,我来抢长枪,你去收走那些警察的短枪和子弹。”
虾仔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小陈:“你确定可以这样做?”
“没办法?因为我不确定我能否跳到对面的楼顶上,与其坐着等死,不如一拼。”说着小陈就从人群中往前挤,向着来检查身份证的警察走去。
“你是南非公民,你跟着跑什么?”警察看着小陈的身份证,皱起了眉头。
小陈示意警察走到拿长枪的警察那边,站稳了,才把头凑近警察的耳边,小声地说:“我身后五点钟方向,那个手臂滴血的家伙是伪钞集团的,我是你们马酷尼局长的线人,专门来破获这起假钞案。”
警察抬头朝那个黑人看了看,有回过头来对小陈说:“你有证据吗?”
“他手里的纸包里,都是假钞,你一看就明白。”小陈知道虾仔没有把上次阿里给的假钞扔掉,但这次虾仔的举动是在是太豪爽了,所以了解虾仔的小陈连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虾仔一定用的是假币。警察跟其他几个扇形排开的警察做了个手势,聚首说了几句话,于是突然拔出枪面对着被逼到天台一角的人群,大喊了一声:“不许动。”
“啊!啊!啊!”面对这枪口的人们有是一阵喧哗,人占据的面积有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