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屌了虾仔一声之后，站在普林斯顿大厦的大门前就不动了，虾仔已经走向前迈开两步，回过头来，看着站在原地的小陈：“你这又是怎么啦？不是你要看看这个雷蒙的住处吗？”

小陈挠了一下头：“虾哥，你说这个雷蒙到底是个什么人？好像到现在为止，我们得到关于他的所有线索，都是自相矛盾的。”

“我要是知道这些，我还用跟着你混？”

小陈一屁股坐在大厦前的台阶上：“虾哥，你去吧，我有点累。”

“你没搞错？我去有什么用？你去才能发现些什么？”说完也没管小陈是否答应，转过身来，拖着小陈就要走。

小陈一个转腕，压着虾仔的手腕往下切，直接就甩开虾仔的抓拿：“你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虾仔拿小陈没有办法，也只好坐下来：“你要想什么？回教堂再说，现在是兵贵神速，我们已经错过了最早的时间，现在来只是亡羊补牢。”

小陈干脆双手一摊：“既然羊圈里的羊都已经跑光了，哪还补羊圈有什么用，更何况？不管是在公还是在私，我的目标是赛库，是那批武器，是那笔钱，其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陈，虾仔也明白，本来是来德本做parttime，现在变成了正式员工，跟国内流行的那句顺口溜：找小姐找成了老公。。。。。。不吻而合。这些无穷无尽的烦恼，就是没完没了，陷下去拔不出来，烦了！可人已经来到这了，半途而废？挨着小陈坐下：“赚钱的事，你也烦？”

小陈没有回答，伸手跟虾仔要了根烟，心情不平静，做什么事都觉得烦，连香烟都没有办法平静地享受，吸两口就扔到地上，看了两眼后，再伸出脚，死命地在上面搓了几下后，站起来：“虾哥，我们都是小人物，平民百姓，我们是飘落海外的华人，本来只想赚点小钱，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把父母接过来，毕竟这里的自然环境不错，不用整天在国内吸废气，敢贩毒，也就是看重了这里的法律空隙，贩毒的在全世界都是死，只有在这里，几十万就能出来了，也就是说，我们贩毒，不是在玩命，但我已经改邪归正了，我良心发热了，看着敏儿是个好女孩。我不想她走上这条不归路，但实际上却是她在利用我，我被骗了，我来到这个没有尊严的国家，从上到下都没有把做人的尊严当成一回事，被骗就被骗了，在这里是平常事，随处可见的事，但呢？一而再，再而三，我被骗上床了，被骗城爸爸了。。。。。。”看着虾仔盯着自己，瞪出那种吃惊的眼光，马上摆摆手：“敏儿的事，是我的错，自己自作多情了，结果到现在也就只能自己承担了，答应叶sir，也就是为自己的幼稚负责；睡了人家，现在肚子都大了，哪怕是内心里在怎么想，表面上只能笑，哪怕是装，所以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的妈妈，答应叶sir来做掉赛库，把雄哥的案子结案，让敏儿不再用冒险，但你不觉得吗？这也卷毛的家伙，没有一个给我说真话，这军火就在警局，但汉斯为什么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兜兜转转的，我觉得压根不像我想象的只是为钱这么简单，他跟叶sir，用敏儿和肚子里的孩子牵制着我，但却不告诉我到底要做什么？赛库就在附近，以他一个公安部长的实力，他不可能抓不到赛库，但他却要我一个人来处理，他的手下，一个一个都在躲，汤姆装死，马酷尼自残，演这么一大出戏，却给我出一道必答题，我不把这些事给交待清楚，我还走不了。。。。。”说完跑到路边，一脚把一个黑人的简易烧烤炉给踹到，还没等那个在烧烤的黑人说话，就拿起一块还在吱吱冒油的鸡肉，一下子塞到黑人的嘴里：“回头对着虾仔吼道：“”能不烦吗？你说的没错我烦，我只想赚点小钱，只要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但为什么就连。。。。。。”一手掐着被烫伤嘴的黑人的脖子，脚往前走，要一转，猛地往后一推，把黑人甩出几米，再捡起一块烫手的炉砖。。。。。。

虾仔一看，哇靠，要出人命了，赶紧一个箭步跑过来从后面抱着小陈：“阿陈，他们是无辜的。。。。。。黑人也是人，他们也是像你一样，混口饭吃。。。。。。你这么拿着石头，不觉得烫手？”

小陈挣脱了虾仔，出力地把手中的石头砸向了大厦的玻璃门。重新坐到地上，抱着头：“虾哥，我毫无头绪，我对案件毫无头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又没办法躲开。。。。。。”

虾仔缓步走过来，半蹲着，对着小陈：“阿陈，这世界上，谁能过得顺心顺意？小人物。。。。。。对，我们都是小人物，但我们能过得顺心顺意吗？邹师傅，你常拿来做笑话，你知道的，八次偷渡，拿命来玩，要的，只是吃饱饭？雄哥，一个人在天星小轮码头对着十几个人，他告诉我的，那时候他拿刀的手在发抖。。。。。。都是小人物，他们也不想这样，但路是自己选的，没人逼你。。。。。”这时候大厦的保安看看被小陈砸裂的门，走过来，叉着腰对着小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虾仔转一拳打到在地。“生在这个世上，谁有得选？连你生出来投胎在哪都没得选，你还想选自己要过什么生活？，做梦！。。。。。。有钱赚你就去赚，别在这里晒命了！”

小陈慢慢地站起来，自言自语：“对，做梦，问题是现在做的，都是噩梦。”

“啪啪啪”几声枪响，虾仔马上循声望去，小陈拉住虾仔：“不用看了，是赛库被发现了，这是西博他们开的枪，没用的。”

虾仔不解地回过头来：“你明明知道赛库就在附近，为什么你不多调些警力过来，你不是要做掉赛库，然后完事回国跟敏儿团圆吗？”

“有地方让他走，他就走了，假如是铜墙铁壁，他就只有闯，他的命不值钱，但这些只为混口饭的警察呢？”

“他们自找的。。。。。。”

“他们没得选。。。。。。”

虾仔明白了，他明白小陈烦什么了，走上来，拍拍小陈的肩膀：“女人的眼光可真毒。”

小陈不解地看着虾仔：“。。。。。。什么意思。。。。。”

“米歇尔跟我说，她就压根不相信你是个坏人，别看你整天粗口连天，好像真的是一个欺软怕硬黑社会似的，其实你的心很软。。。。。。”

小陈摆摆手：“别说米歇尔了，本来她在我心里是完美的，哪天你一说她让你照看着我，我就一直觉得她也是有什么要利用我。。。。。。”没有让虾仔开口：“让她在我心目中，留下一份完美吧！。。。。。。来德本找你们一起共事，钱是一方面，想着江湖兄弟，信义为先，都是拜关二哥的。。。。。。却不料到，这麽多天跟你们走过来，得到的却是失望和绝望，这世界谁还能信！现在就剩下一个米歇尔，你骗我就骗到底吧！对，像你说的，让我做个梦。”

听了小陈的话，虾仔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着从马路上驶过的警车：“你说的没错，是西博他们，你看他们调人手了，你看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你帮什么？赛库早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对了，这两天你快变刘伯温了，这能知过去未来。。。。。。”

“晚上睡不着，想的，对了，一会儿给找一个剃头的，我还是剃个板寸吧，这长头发太难受。”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吧，去看看同性恋的住处。”

“好，走！。。。。。。对了，阿陈，有个问题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雷蒙是个同性恋，还有你怎么知道老板跟他有关系？”

“假如老伴跟他没发生关系，他会不见了这么多钱而还是一句话不吭吗？”

“哪你还不赶快抓住老板，说不定就能知道赛库和老板的关系了。”

小陈想了想：“虾哥，假如你的线人被警察逮捕过。哪他所给的情报，还可信吗？”

“哦！”虾仔对早上小陈做的一大堆事情算是明白了。“所以你一早就对老板拳打脚踢的，原来是为了做给赛库看。。。。。。读过书的人，却是是不一样。”

“其实很多事情，我也不一定，但算是猜的吧。”拍拍虾仔的背：“走！进去。。。。。。”

“陈”有人喊自己，小陈回头看来，只见荷西一瘸一拐地唱自己跑过来：“陈，我们发现赛库的行踪。”

“在哪？你采取了什么措施。”

“我已经调附近的警署的同事前来支援。”

小陈笑了，打发了荷西离开，小陈掏出手机：“赛库，想清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