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哥,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亏你还是当过兵,扛过枪的人。连越南鬼都不怕,还怕这群黑鬼?”小陈拿着一块炸鸡,边啃边不无讽刺地说。
“阿陈,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不好?你看,我的左眼跳的厉害。”
“真的吗?你把车停一边,让我看看。”
虾仔依言而做,把车停稳后,还重复了一次拉手刹的动作后,左脚才慢慢离开离合器,听着车头引擎平稳地转动着,好像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小陈。
“你别动。”。。。。。。“没事啊?你盯着我看着几秒,我没有看到你的眼睛在眨。”说完后伸手拍拍虾仔的肩膀:“淡定!淡定!”
虾仔伸手拿开小陈怕打着自己的手:“阿陈,听我一次吧!为了敏儿和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想。。。。。。呸。我吐口水说过。你一定会吉人天相,顺风顺水的。”
小陈点点头:“这才对嘛!”。。。。。。“放心吧!我一定顺!”
在离汽车旅馆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小陈在路边下了车,和虾仔告别后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脚步声给叫驻,回头一看,是虾仔快速地跑上来,递给小陈两个弹夹。
“我带了子弹了,是谈判,应该不会操家伙!”
见小陈竟然没有伸手来接,虾仔着急地一手抓住小陈的手,一手把弹夹塞入小陈的手中:“拿着,多带点子弹,真的操家伙的时候,别省着。”
小陈笑着点点头:“虾哥,你这两句话,搞得我感觉怎么有点悲壮?”
虾仔没有回答小陈,而是继续吩咐道:“别忘了打开保险,你老是犯这种低级错误。”
“好的。”小陈转身刚走两步,虾仔再次叫住小陈:“匕首带上了吗?”
小陈回过头去,向虾仔摆摆手,然后转身,向旅馆门前那盏灯走过去。这是这个漆黑一片的郊外唯一有亮光的地方。不久身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由近及远。小陈知道,虾仔按预定的方案埋伏去了。。。。。。
部长就是部长,跟约定的时间分秒不差,汉斯的大奔就进入了汽车旅馆的停车场,汉斯探出头来,看着被壁灯拉出长长的倒影,站在开始有点发寒的风中的小陈,问了一句:“就在这停车场上谈?”
在“莎莎”的风声中,小陈抬手指了指拐角处一家房门打开,却没有亮灯的房间:“几个月前,你的两个手下就从这个房间消失的,有兴趣去看看吗?”
“哈哈哈哈哈!”从汉斯处传来一串爽朗的笑声:“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记仇的人,当时马酷尼和阿齐兹耍了这个花招要将你绳之于法,没想到被你找到了证据,也是因为这件事,让汤姆对你另眼相看,当然,因为这事和后来你的越狱事件,你的印象在我的脑子里变成了满分。”
小陈示意汉斯把前后两个车门打开,看清楚除了汉斯,车上就没有任何人了。汉斯有问小陈:“行李箱要打开检查吗?”
“还是打开一下吧。”看清楚了确实没有其他的人在车上,小陈挥挥手,示意汉斯进去房间。
亮灯,关门,两人面对着坐好。
“要茶还是咖啡。”
“不用客气了,我知道你下药的手法没人能及,我是来跟你谈事情的,还是保持清醒的好。”。。。。。。“黄警官好吗?”
“她很好,谢谢!”小陈保持着正常的礼貌:“我对你的家庭不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该问候你什么?”
“哈哈哈哈!。。。。。。陈,你不用客气,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喜欢问候人家老妈,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镇定,看来部长不愧是部长。小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对手,高,清瘦,但还是藏不住哪天天锻炼的肌肉,虽然没有穿西服,打领带,但就像汤姆,虽然是一身的休闲装,却还是带着当大哥的威严。最重要的是,他不慌,就算是到了这般田地,嘴角上还是带着哪狡诈的微笑。不行!我一定要在气势上打到他,这样才能从还没开始的讨价还价中占主动。“部长,你可以告诉我,到底你想要我干什么?”
“让你帮我控制住赛库。这个我们在约堡的时候,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话,你还让我说第二遍呢?看来,我和汤姆都高估你的智商了。”
“控制住?”小陈盯着汉斯:“怎么控制?用绳绑着?还是用手铐铐着?还是。。。。。。”
“下迷魂药!。。。。。。这个你最拿手?并且也不用你杀人,也用不着晚上你做噩梦。”依然是调皮轻松。
小陈压着自己的火气:冷静,一定要冷静,一冲动了,自己就先输了一半,要杀个人不难,但这半年多来九死一生,就为这清脆的一声枪响吗?枪响后还落到四处流浪的地步?不,利益!时间就是金钱,不能白白浪费这半年。“然后呢?然后就把这一系列的事件往我头上扣,然后我就变成通缉犯,然后。。。。。。”
“陈,我已经跟你强调过几次,只要你帮我把抓住赛库,活得也好,死的也好;我就会放你一马。”
“你的话我能相信吗?你在南非翻手为雨,覆手为云。我是人是鬼,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况且,在这几天,只要和我接触过的人,都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而恰恰这些人都是案件的知情人。。。。。。你先别否认,在南非,除了你没有别的人有这能耐!”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恣意张狂的笑声:“陈,你从一开始连正面都不愿意看我,到现在总算有点畏惧之心了?。。。。。。你收了我的钱,你就是替我办事的人,别的人,别的事,只要是碍着我,我都帮你扫清道路了,你就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把赛库挖出来,死的也好,活得也罢,你给我个交待,然后你就会收到你该得的余款,你就自由啦!我们两清,你想去哪去哪,你要留在南非,起码有我这样一个朋友,只要你说认识我,我相信所有南非的警察都不会难为你,所以,我就不明白,你掺和这么多事干什么,你的米饭班主是我,其他的人,都帮不了你!”
怎么好像情形掉了过来了,面前这个家伙的气势,完全压倒了自己,小陈感觉在面前,完全是一个趾高气昂的富豪,对着一个穷酸的乞丐。不,假如这样的话,这么心惊胆颤地几天,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这。。。。。。浪费了?白辛苦了?no!假如这么容易就认输,哪回来干嘛?本来就是一碗夹生饭,自己能吃得吃,不能吃也得吃!“汉斯,别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假如你真的不在乎,你就不会一个人开了这么久的车来到这,你的保镖呢?你的属下呢?你能来这,证明你做了亏心事,所以,你怕!你怕我把你拆穿;你怕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仇家发现;你怕你会因为这些丢了乌纱帽;你怕自己变得像我一样,好像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陈,你到底要说什么?我被你搞糊涂了。”
“放屁!这些事,你比我都明白,你说你糊涂了?”哈哈!这家伙终于软了,好吧,现在就要你知道。被人扒光的滋味!“汉斯,最简单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赛库?”
“陈,你从谁的嘴里你听到我说要你杀赛库,我一直让你控制他,最好就是把它活生生地交给我。”
“到底是他杀我?还是我杀他?你明知道他的本事,却为什么要找我来对付他?”小陈冷笑了几声:“因为汉斯知道,我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你把我留在德本,就跟当时汤姆留下我一样,让我找毒品,让大家都盯着我。”。。。。。。“赛库要防着我,所以就不能全身心地去做事,而偏偏我这个人也有这么一点狗屎命,总是能撞破一些你和赛库都在争夺的事情,很不巧,我都给碰上了。”
“好!”汉斯拍拍手掌:“精彩!你的推论很精彩,很有说服力,可惜你是个黄皮肤,在南非,不是黑皮肤,就没有从政的资本。。。。。。”
“汉斯,本来我以为这个案件很简单,我杀了赛库,为你,为汤姆,为唐马思。。。。。。甚至是为了雄哥,我把他杀了,为公为私,我就完事了,但很不幸,也不知道是你的不行,还是我的不行,毒品,武器,假钞,生化武器,每一个你涉及的项目,我都在无意中给撞破了,所以,你狗急跳墙,该是找人来杀我了。”
“陈,现在就是法官判案,要说一个人有罪,也是要讲证据,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所以,你就杀了所有我能接触到的证人,只要有可能败露你的企图,你就干掉他,问问你自己,你还算是一个要为南非老百姓做主的公安部长吗?曼老爹在第一次大选时的口号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别激动!激动会让你的双眼受到蒙蔽。”。。。。。。“凡事都不能凭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