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的脸色有些难看,泻了一夜,脸色有些苍白,白起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懒散的士兵,实在是有些头疼,此刻的他们并不是单纯的腹泻,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的状况让白起觉得事情有些糟糕,今日是第八日,本该是举兵攻城,结果现在一个个都提不起力气
慕斯平复着内心的躁动,饮了些热水,缓和一下身体的不适
“王爷,士兵来报,明城歌韵求见”
慕斯骤然睁开双眼,再一次确认的问道“你说何人求见?”
“明城歌韵”白起也有些意外,在这样的状况下,一个姑娘只身闯敌营,是无畏还是送死?
“可有说明来意?”
“不曾”
慕斯仔细的想了想,挥挥手“带进来吧”
白起领命退下
慕斯整理了下仪容,调整好状态
歌韵行至慕斯大帐的这一路都在打量着慕斯的军营,此番即便被病痛折磨一夜的士兵,也丝毫瞧不见任何的不妥,歌韵觉得,慕斯是不能小觑的,能把军营治理成这般,实属难得
白起带着歌韵到了慕斯的大帐前,得到应声后才掀开帘子让歌韵进去,白起看见慕斯辞退的目光一怔后,行礼告退
歌韵见慕斯装做一幅无碍的样子,心中一笑
慕斯收了手上的书,看似无意的瞟了歌韵一眼,似恐吓般的说道“你真当我南沙国的将士好欺负不成?下毒害我,还敢孤身闯入我大营,当真不怕死?”
歌韵没有开口接慕斯的话,慕斯的愤怒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可是慕斯的淡然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
“不用这种阴招,我们毫无胜算”
“哈,你还知道这是阴招?”
“南王爷,如今你的大军濒临城下,成安国又虎视眈眈,我曲曲几千人马,何以应付?”
“我今天来的目的,只为止战而来”
慕斯仔细打量着歌韵,腹部的的抽痛被他强忍下来,微微闭目,继续聆听歌韵的话
歌韵将解药放在慕斯手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墨影不曾亏欠任何人,是成安国欠他一个家,一个锦衣玉食的安所”
“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忍辱负重,不过是为了拿回自己应得的”
“南王爷应当知道我背后的身份,如果我想,整个比丘国都可拱手相送,如今这般局势,无非是我把自己逼到一个死胡同,你们又贪婪的惦记着这块颇为肥硕的肉罢了”
“南王爷,明城百姓早已经全部撤离,居无定所,在战下去,会有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们会说,为国之大义,死而后已,可是凭什么?凭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就可以随意动动嘴皮,让爹娘含辛茹苦养育十余载的男儿平白为你们送命么?”
“战,无非满足的是你们贪婪的欲望,对领土的控制权”
“可是南王爷,南沙国为三国之首,百年来不曾被动摇过的地位,是什么让这一代君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满足现状”
“是你所向披靡的战绩,是尸骸成海的杀戮,是一次次的胜利”
“可是身在其中你,也当真也被这一切冲昏头脑了么?”
“如今这般太平的现状,是你一念之间的安宁”
“南王爷,收手吧,歌韵敬你是个知己,日后相见,必还以恩情以做回报”
“你如何下的毒?”慕斯对歌韵的话置之不理,问着困扰着自己的疑惑
“水源”
“这水源在深山之处,你一个姑娘家,是如何在一天之内,找到水源又投毒的?”
慕斯的一番话让歌韵明白,这几日,她都一直在被监视着,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道“雪狼”
慕斯大笑出声,心里念叨着,怪不得,面色有些阴霾的说道“墨影一个大男人,靠你打下明城,靠你守住明城,如今又许你孤身一人闯我南沙国军营,这样的男人,何以称天下?”
歌韵微微一笑“王爷可知,南沙国的军营里已经潜进了我们明城之人?”
慕斯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没有开口接话
歌韵自如的将解药沏在慕斯的茶杯中,待融开后,伸手递给慕斯,“我们没有任何的恶意,潜进来的人,正在给士兵名熬制解药”
“就如同我说的,我来的目的,只为止战”
慕斯没有伸手去接,静静的看着歌韵
歌韵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叹气“我来的时候只报了我是明城歌韵,并未曾多说过什么,我是真心想交王爷这个朋友”
“回吧,儿会想家,娘会惦记,南沙国如今的局势,你必须要回”
“放肆”慕斯厉声呵斥
歌韵淡然一笑“给王爷一句话,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望下次相见,能还王爷一局”
歌韵走出南沙国的军营,看着湛蓝的天空,飞翔的鸟羽,安静的古道,心中的阴霾挥散而去
小姨来信说,南沙国二皇子反了,在边城集结军队,慕斯不得不回,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未曾有所行动,今日之举,无非是给慕斯一个台阶下,一个明城可以喘息的时间